皎潔的月色透過明亮的玻璃傾灑進房間,形成一道道忽明忽滅的光影。
白金發少年躺在床上将自己卷成一個春卷,左右來回的滾來滾去,時不時的發出一些怪聲。
“啊嗚欸~”
“咩~咩~咩~”
“噜啦啦~噜啦啦~”
“……好無聊,睡不着。”把自己卷成春卷的南川悠也咕蛹着從床上爬起來,跳到地上,一蹦一蹦的來到窗戶邊,扯開嗓子喊了一聲,“阿綱!你睡了沒?”
對面的房間還亮着燈,但是卻無人應答。
“阿綱~阿綱~你睡了沒~”南川悠也喊着喊着就躺倒了地上,雙目無神的盯着天花闆上的燈。
“你親愛的小悠睡不着啊~現在急需你的陪伴啊~”
哀嚎了半天還是沒有人出來。
南川悠也三下五除二的掙脫束縛自己的春卷被,利索的換下睡衣,穿好衣服。
“換裝完畢!準備出發!”
“既然睡不着,那就提前去學校吧!”
換好衣服的南川悠也哼着歌從樓梯上滑下去,大步流星的走到門口。
門上被貼了一張紙。
南川悠也湊近一看,門後的紙上白紙黑字的寫着:
請吉川老師自覺一點,畫完稿子再出去玩!「嚴肅.jpg」
切,誰管你~
根本不想畫稿的南川悠也一把将紙從門上撕下來。
映入眼簾的還有一張紙:
不準撕!還有不要晚上睡不着就出去玩!更不準大半夜去上學!!!
完全被洞悉的南川悠也動作一頓,嘴角微揚,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
“不管不管~”門上的紙再次被撕下來。
兩張紙全部被團成一團,精準的扔到垃圾桶裡。
“畫稿什麼的,等世界末日再說吧!”南川悠也打開門沖出去。
還沒走出院子的大門,就看見一個黃毛鬼鬼祟祟的走出了隔壁。
南川悠也靈機一動跟了上去。
*
一路上順順利利的,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就連那個黃毛也沒有發現自己跟在他的後面。
南川悠也找到一顆看起來很舒服的樹,坐在上面往下望去,順手從口袋裡面掏出一顆糖扔進嘴裡,細細品嘗着,煙藍内一閃而過一抹好奇。
平日夜裡冷冷清清、荒無人煙的校園,怎麼今天燈火通明、‘人山人海’的。
難道大家都是睡不着覺,然後來上學的嗎?
白金發少年掃視了一圈,在底下的一群人當中發現了前不久他在窗邊呼喚、但是無人應答的沢田綱吉。
難怪找不到阿綱,原來是跑學校來了。
有好玩的事情,也不叫他,還真是無情呢~
随後視線被立在學校中間的台子所吸引。高聳的台子矗立在學校的操場的空地上,上面打着能閃瞎人眼的燈光,乍看上去好像白天一樣。
南川悠也雙腿交叉,雙手撐在樹幹上保持平衡,垂落的小腿有一下沒一下的晃悠着,暗自在心裡诽腹:學校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新的建築啊?
是小雲網購買的東西嗎?還是說草壁先生背着小雲偷偷買的?
前不久小弟還打着‘即使是黑|幫老大,也要成為人氣偶像’的旗幟撺掇着他穿女裝……
難道小雲他們這是要把并盛中學打造成暗夜帝國?即使是中學生,也要在夜晚成為暗夜帝王?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是不是就相當于元老級别的人啊?
那這樣的話,他是不是也要像草壁桑一樣梳一個飛機頭?
南川悠也擡手摸上自己細軟的頭發。
軟趴趴的,還有點好摸。難怪平日裡那麼多人都喜歡摸他的頭發。
坐在樹上的南川悠也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那個學校一有動靜就跑出來咬殺的風紀委員——雲雀恭彌。
不過倒是發現了一個坐在寶座上、脖子附近有個大貂的黑發男人。
一身黑,臉上畫着烏漆嘛黑的眼妝,眉毛倒是挺有個性的分了個叉。
南川悠也從口袋裡掏出攝像機對準男人。
在南川悠也聚焦的時候,原本坐在寶座上的男人掀起眼皮,深色的眼不甚在意擡眼望去。随手一擡,一枚銀色的子彈穿透空氣,直直地朝着南川悠也所在地飛去。
南川悠也下意識地往後仰去,整體倒挂在樹幹上,細軟的白金發因為重力的作用紛紛垂落。子彈仿佛擁有自我意識,在飛出幾十米後自主轉彎折返回去,直沖沖的瞄準少年的腦袋。
此時站在地上的衆人才看清坐在樹上人的容顔。擁有白金發的少年,在夜色裡更加幽暗的煙藍色雙眸滿是瘋狂,朱紅的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甚至于笑出聲來,纖細有力的右手緊緊的握着手裡攝像機,像捕捉獵物一樣将鏡頭對準剛才朝他射出子彈的男人,左手做出槍的手勢,紅唇輕抿“砰”。
“小悠!”沢田綱吉傻眼了。為什麼應該在家睡覺的小悠會出現在這裡?!
坐在山本武肩頭的裡包恩輕壓帽檐:“看來是偷跑出來了。”
“啊~”穿着工裝褲白背心的黃毛男人撓着頭,“好像是跟着我出來的。”
“诶?!”沢田綱吉回頭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的男人,更加的傻眼了。
“爸爸?為什麼小悠會跟着爸爸出來?!還有爸爸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