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讓我給阿綱當陪練嗎?”
剛從醫院換班出來、還沒來得及補覺有些蔫拉吧唧的南川悠也蹲在地上努力瞪大雙眼,迷瞪的問:“有啥好處?”
裡包恩小聲的‘切’了一下,單手叉腰仰起頭。
“你想要什麼好處。”本以為人犯困能好忽悠一些,沒想到還是這麼難忽悠,一點虧都不肯吃。
蹲在地上抱着雙膝的白金發少年有一瞬間的沉默,三秒後從他低垂的腦袋下傳來熟睡的鼾聲,頭頂倔強的呆毛一搖一搖的在風中晃動。
胸前帶着黃色奶嘴的小嬰兒臉上的表情如常,掐着腰的手放下來,随意的活動了幾下便擡起腿重重的踢上去,一道勁風随着踢過的痕迹顯現出來,“給我醒醒。”
陷入熟睡的南川悠也輕輕往後仰去,躲過了原本要落到他鼻梁上的一腳,臉前劃過的勁風削下幾根額前的碎發,翹起的呆毛神氣的彈了兩下。向後仰去的南川悠也靠在身後的牆上,換了一個更舒服的睡姿,砸吧了幾下嘴繼續睡去。
趴在裡包恩帽檐上的列恩吐了一下芯子,圓溜溜的眼睛轉了一圈,慢慢的從裡包恩的帽檐下爬下來,安安靜靜的待在安全的地方。
隻見裡包恩将帽檐壓低幾分,挽起手臂上的衣袖,胸前的奶嘴随着他的動作晃動了幾下。
下一秒,凄慘的叫聲就從醫院的外牆傳了出來。
“呼以,膩味什麼腰着我發給阿綱蕩呸蓮?(所以,你為什麼要找我來給阿綱當陪練?)”南川悠也捂着發腫的腮幫子口齒不清的問道。
裡包恩将衣服整理得當,爬下去的列恩也回到了他的帽檐上。
“呸!”南川悠也吐出一口血沫,擡起衣袖擦着嘴角殘留的血沫。
手小心翼翼碰着嘴邊的傷口,“嘶!”
這哪裡是小嬰兒啊,明明就是行走的加特林,大規模的殺傷武器!
這要是他親自出馬指環争奪戰,說不定是誰赢呢……
“别賣可憐,我根本就沒有使多大的勁。”裡包恩一本正經的說,“我控制了力度的,隻是看起來嚴重,去醫院檢查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情。”
南川悠也不幹了,激動的拍着水泥地,聲音大的路過的人都忍不住駐足觀看。
“旁邊就是醫院,敢不敢和我進去看看!你個小嬰兒專挑人疼的地方打,說你沒點私心都是不可能的!不就是打個瞌睡嗎,有必要下死手嗎!?你說話啊!還有小嬰兒這麼做,難道不OOC嗎?你還知道你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嬰兒嗎!就算你來自意大利,品種還是沒變的,怎麼能和霓虹正常的小嬰兒差别這麼大?還有拜托别人做事的時候應該用請,不要跟大爺一樣的吆三喝五的。這讓給你辦事的人心裡該有多大的心理陰影,别以為你是小嬰兒,就以為這一切不重要,我告訴你更重要了!喂,裡光蛋,你在聽我說話……”
裡包恩轉過身使勁的垂在南川悠也的腦袋上,單手牽着他校服上的領帶,無情的拖走。
“小子,你話密了。”
回應他的是南川悠也頭上還冒着熱氣的鼓包。
*
“這是?”沢田綱吉第一眼沒看清裡包恩身後拖的到底是誰,隻能看清是一個人型,身上還穿着并盛中學的校服,袖口還帶着一個風紀委員的袖章。
完蛋了,裡包恩不會去學校随便抓了給風紀委員的人過來吧?如果真是這樣他會不會被雲雀學長發現然後找他算賬啊?他要被咬殺了!
“阿綱,早上好~”趴在地上勉強還能看出人形的黑影‘唰’的一下掙脫裡包恩的手,沖向沢田綱吉。黑黝黝的雙手抱住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全部抹在他的褲子上,委屈巴巴的哭訴着裡包恩的種種罪行。
“裡包恩那個家夥嗝……他拿着嗝……我就嗝……然後嗝……”南川悠也擡起哭花的臉,“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啊!簡直就是混蛋!人渣中的戰鬥機!倒黴蛋中的裡光蛋!”
聽着南川悠也說了一大堆,但是完全沒有聽出來龍去脈的沢田綱吉讪讪的笑了兩聲。
他能說他就聽見罵裡包恩的那幾句嗎。
見沢田綱吉半天沒有反應,本來不覺的委屈的南川悠也假哭的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淚水氤氲了煙藍,朱紅色的嘴角微微下撇,積蓄在眼眶中的淚水宛如斷線的珍珠般掉落下來,嗷的一嗓子就吼了出來。“你也不愛我了!”
裡包恩伸手扯着他的脖頸:“小子差不多得了,我讓你來是幹正事的。”
“你管我啊。”哭得那叫一個鬼哭狼嚎。
沢田綱吉左看看右看看,深吸一口氣……歎了出去。
先是扶起倒在地上的南川悠也,将身上髒的地方拍打幹淨,擦幹臉後,從褲子口袋裡掏出葡萄味的水果糖塞他的嘴裡。随後打開裡包恩抓着南川悠也脖頸的手,将人放到三米開外,認真的了解情況後,看着正在三米外的樹底下吃糖的南川悠也,陷入了自我懷疑。
“陪練?小悠?”
裡包恩‘嗯’了一聲,“那小子比你厲害多了。”
“可是小悠加入彭格列隻是後勤人員,他也沒有戒指不能點燃火焰,算不上是戰力更别提陪練了。”沢田綱吉苦惱的說,“現在我還有點控制不好力度,萬一……”
誰知裡包恩隻是定定的看着他,漆黑的雙眸看不出一點情緒:“阿綱。”
沢田綱吉下意識的站直身體望着他。
“别擔心,悠也不是瓷娃娃,他沒有你想象中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