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镝》劇組考慮到成本,并不是全劇都在國外拍攝,隻是在歐洲集中拍文戲鏡頭,還有一部分戰争的戲份和室内的戲份,要回國内棚拍,或是搭建野外場景。
現在,網上重歸風平浪靜,胡新德他們便通知倪約回德國拍最後幾個鏡頭。
……
卞緻之得到思舊的死訊,深受打擊,而後繼承思舊的遺願,發願成為一名國際共産主義戰士,因為戰争進入漫長的拉鋸,他深陷泥淖無法随意離開。
絕望之時,他和夏爾重逢,夏爾告訴他,日内瓦公約保護醫護傷員,他便想盡辦法,依靠紅十字會的力量,去到德國幫忙傳遞消息,重回德國大學的他,稀裡糊塗繼續着學業。
……
莊仲這段日子在意大利參加時裝周,聽說了國内的事,打電話給張世傳讓他幫忙,通過黑白兩道的朋友,去查了查那幾個最先帶節奏的營銷号和網友。
圈内人對這些招數見慣不怪,按張世傳的說法,其中那個叫偷星賊的ip不太對勁,大概率可能是背後有人花錢買稿。
他和倪約畢竟在一個組裡,頂着打抱不平的口号,發了一條微博,把營銷号洗稿的證據貼了出來,附帶其胡編亂造的劣迹,連夜發律師函,帶着他的戰鬥粉在各方評論區聲讨,再旁敲側擊讓許盼一告訴倪約和他的經紀人怎麼處理。
配合後來的公關,網友果然沒再炮轟倪約,開始懷疑有人在搞他,又因為許盼一的公開回應,理智網友開始呼籲不要傷害受害人,也不要再搞受害者有罪論。
這其中又夾雜一些許你CP磕學家,于夾縫裡扒糖,聲稱看完許盼一在小區附近霸氣護夫的發言,磕到了。
當然,這樣的評論遭到了大批唯粉和别家CP粉的圍攻,在罵戰中幫正主澄清大家隻是朋友不要瞎開玩笑。
許盼一一覺醒來,打開微博發現粉絲+999,他摸到了超話,又看了看之前混過的倪約粉絲群,廣場上已不再談論倪約的過去,大家又開開心心的聊起顔值,事業,劇和cp,心裡總算冒出一點雨過天晴的欣慰。
隻要再過一段時間,互聯網沒有記憶,網友就會忘記這個事。
按理說,倪約的過去就該這麼平穩落地,然而,卓茂突然通過戚繁繁聯系到倪約,帶來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警方這邊找到了你的生父,我們進行了DNA比對,結果已經出來,對方說……想跟你見一面。”
倪約心情很複雜,沒有立刻回應,畢竟已經過去那麼多年,如果他還是個心智脆弱的少年,大概會很想見一見素未謀面的親人,但他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又在大染缸一樣的娛樂圈裡沉浮良久,想得并不簡單。
戚繁繁考慮到他還在劇組,讓他專心拍戲。
劇情已經走向結局。
41年,蘇德戰争爆發,德國境内被英美空軍輪番轟炸,東線無人,德國男人都被征兵。
卞緻之從夏爾那裡得到消息,說在蘇聯軍中見過中國人,還是中國的飛行員,迫切想要回家的他,義無反顧前往東線戰場。
目睹德軍的慘敗,見證曆史上最殘酷的戰争的卞緻之,和自己和解,經曆千難萬險,找到劉将軍,參加衛國戰争,最後跟随蘇軍回到東北。
如果不補拍,倪約的戲份基本結束,《鳴镝》本質上不是戰争大片,雖然要回國内取一些戰争景,但卞緻之從未親自上戰場,隻有逃亡巴黎和衛國戰争及返鄉東北部分,還有幾場戲。
這幾場戲較為艱苦,沒有他的安排時,他就坐在劇組看《西線無戰事》,許盼一和胡新德從導演那邊過來,餘光掃至,他立刻放下書,坐直了等待。
許盼一和他視線碰撞,意識到他可能有話要跟自己說,便和人打了個招呼後向他走去。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該回去?”這幾天,除了戚繁繁,高明睿也來問過他,但是隻有許盼一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你這麼問,不是說明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倪約起身,看樣子想出去走走,許盼一就跟着他一路,兩人在周邊漫步,聊起了過去。
“我到福利院後,倪警官每年都來看我,陪我說話,給我帶水果點心,然後對我說:對不起,我又沒有幫你找到你的父母。”
“後來有一年,他是打着石膏來的,頭發全白了,恍然間我才發現,他已經那麼老了。”
倪約發現他的皮帶磨損得不成樣子,想要給他買一根新的,但他沒錢,福利院隻是管吃管住,也有阿姨會偷偷給他們塞零花錢,但做福利工作是很辛苦的,像他這樣正常的孩子太少,小大多數在很小的時候都被領養,大部分的孩子不是殘疾就是身患重病,帶起來非常艱難,他不好向人開口,他要的也不是一塊兩塊,而是很多很多錢。
“我能接觸到的大人,除了阿姨就是老師,我不知道怎麼辦,稀裡糊塗走到學校,發現有很多陌生的大人在搬桌椅設備,我看了一會,猜測他們會不會是在拍電視劇,于是跟在他們屁股後面幫忙,直到有個人叫住我。”
——“哪來的小孩,出去出去!”
“我在門口焦躁地徘徊,心想事兒都辦了怎麼不給錢呢!”
“結果那個人瞪着我,我也瞪着他,死活不走,他看了我一會,突然把另一個人叫來,說:你找來的?”
“對方回答他,不是啊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