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是因為當時覺得自己并沒有辦法給粉絲樹立好榜樣,我确實讀書不多,不值得大家把我作為偶像,回來,也并不是因為高城寨的人已經被抓,而是因為覺得他們并不應該成為左右我人生的重要因素。”
倪約拿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
是一張藍光碟。
“《去鶴空山》的,倪警官的夫人給我的,他離世後,他的夫人找過我一次,告訴我他沒事就愛翻出來看,如果他還活着,一定很高興我繼續拍戲,所以,我把他永遠留在了劇裡。”
許盼一的眼睛微微睜大。
倪約平靜地說着并不令人情緒平靜的話:“其實網友罵我的時候,我是有一點心虛的,因為拍《殺死我的人》确确實實藏着一點私心——在我心裡,他是個好警察,我不希望他這一生,留不下任何的痕迹。”
“他不是沒有留下,他留下了你!”許盼一大喊:“不然,我這輩子再也遇不到比你更好的人!”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心裡更是難過得難以言表,倪約再複出後,已過了鮮肉的年紀,沒有市場,又不符合白幼瘦的審美,也沒什麼流量,隻能在各種鄉村年代戰争劇裡做配,還被人惡評長殘了。
公司想借他以前的人氣宣傳,安排他去走流量的路,他不肯割粉絲韭菜,公司又安排他去演一些雷劇,他也不願制造垃圾,荼毒觀衆的眼睛,最後鬧到和前經紀公司解約。
因為戚繁繁的關系,新公司雖然不再逼他演戲,但也一直被排擠,成為邊緣化的明星,後來又被大老闆看上,但不願意參與洗錢和錢色交易,徹底被雪藏。
因為别人的可恨和肮髒的圈子,而令他無戲可演,他該多難過啊!可是倪約在當時仍然堅持自己的原則,不肯同流合污,這對他來說又需要多麼強大的内心。
許盼一反手緊緊擁抱他。
“都過去了。”倪約反過來揉了揉他的頭發,安慰道。
許盼一把臉埋在他心口,心裡翻江倒海,又不知道還能為他做什麼,磨蹭半天,紅着臉問:“我能親你一下麼?”
“許盼一,你又看了什麼奇怪的書,說親吻可以止痛嗎?”倪約失笑着在他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你最近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接了偶像劇的本子,拉片集中研究談戀愛?”
許盼一立刻露出可憐巴巴的神情:“真的不行嗎?”
“行,是你的話,就行。”
許盼一拽住他的衣領,說:“還可以索要更多麼?”
倪約拿他沒辦法,笑了笑:“到底是誰需要安慰?”
許盼一湊到他嘴角邊問了一下:“當然是你,不過我會得很少,隻能獻上自己。”
……
所以,當他感覺到從身到心被撐滿的時候,難為情到極點,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昏了頭,說上那麼讓人難為情的話。
許盼一有一點點走神,倪約趁機摘掉他的眼鏡,把臉貼在他的臉上蹭了蹭:“别戴了,這樣好看。”又想起那盒買了很久的隐形眼鏡,忍不住捏着他的下巴将他扭過來,咬着他的唇親了親:“很好看。”
許盼一不習慣,模糊讓他陷入慌亂和惶恐:“我看不清你。”
“那再貼近點。”倪約低聲笑,抱着他坐起來。
許盼一瞳孔蓦然放大,一點一點失焦,本能地在倪約鎖骨上挨了一下,弓着背往下滑,腳趾蜷起,将頭被迫埋在他的心口。
過了好久,他好像才恢複語言功能:“你太壞了,虧我還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