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老皇帝給主角受送藥的劇情在書裡有記載,他将将軍強取豪奪之後,又覺得将軍男兒身不如女子柔軟妩媚,于是特意尋來讓皮膚便滑膩,軀體變柔軟的藥方,熬成湯藥給主角服用。
許雲清對這個充滿槽點的劇情無話可說,但親身經曆時才發覺事情的詭異。
原來是這個老皇帝給主角受喂食毒品。
那後來劇情裡主角受每一次迎合,是不是都是因為犯了毒瘾。
簡直細思恐極。
好像從本子忽然跨越到了法制頻道。
滿滿一後宮全是毒枭,許雲清身在深宮中,恍惚竟覺得自己闖入了金三角。
許雲清真的好想報警。
他看着面前的三碗毒品,深吸一口氣,還是走了出去。
*
“這是黨參,益氣補血。”
“這是黃岐,補氣升陽。”
“這是甘草,中和生津。”
“這是.......”
安慶宮内常年點着甯神的白檀香。許雲清端着藥碗跨過香爐,将黑乎乎的藥汁交到了主角受也就是将軍手上。然後眼睜睜看他喝下去之後迅速止血,創口也逐漸變得不像方才那樣恐怖猙獰。
許雲清:......
醫學奇迹這四個字,他已經說倦了。
其實許雲清按醫書調配出來的也就是普通止痛藥加上補血藥,但救治主角時總能給他驚喜,許雲清懷疑是劇情賦予了它們如此逆天的藥效。
許雲清收了先前的湯碗,又遞過去一碗新的湯藥。
這碗湯藥與之前那碗不同,整體呈深紅,散發着股詭異的香氣。
将軍端起藥碗,正打算一飲而盡。
許雲清又又從藥箱裡掏出一個湯碗。
将軍:?
許雲清又又又從藥箱裡掏出一個湯碗。
【獲得道具:藥碗*3】
三大海碗滿滿當當的中藥擺在将軍面前,将軍倒抽一口涼氣。
将軍做好心理建設,捧起第一個湯碗,正打算飲用。
“娘娘。”許雲清忽然叫了聲。
将軍疑惑地看着他。
皇帝娘娘們的命令不容違逆,但身為華夏人民,幾乎要融于骨血的禁毒意識卻讓許雲清根本無法昧着良心眼睜睜看着主角受喝下去。
許雲清隻好做下這個折中的決定。
“這藥……”周圍有人盯着,許雲清嘗試用眨眼出摩斯電碼的方式傳遞信息。
将軍沒有看懂,并皺了皺眉。
許雲清轉變策略,一邊默默搖頭一邊大聲贊歎:“将軍不覺得這藥有些燙嗎?”
将軍看着許雲清半晌,默默又将湯碗放回到了桌案上。
計劃通。
*
計劃成功,許雲清沒有着急離開,而是湊近将軍,進言:“臣下發現一物,可吸收氣味,娘娘可将之放在身邊,用來……呃……淨化空氣。”
許雲清知道将軍下一步要做什麼,一面拿眼神瞥放在将軍床頭的梅花瓶。
竹炭放到了神情有些古怪的将軍手上,許雲清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氣。
原劇情裡主角攻也讓太醫給主角受喂過這樣的藥,但原劇情裡太醫沒有對湯藥功效進行解釋。主角受在發現湯藥有異後再也不願意喝下太醫遞來的東西,并将他們全部都倒在了床頭的花瓶裡,傷口也一直不見好。
後來主角攻在一次強迫主角受歡好時,嗅聞到了花瓶裡的獨特香氣,才發現原來主角受竟從未喝下過湯藥。
自那之後,再有喂藥的時候,都是主角攻對主角受口對口親自喂下。作者顯然很懂如何營造暧昧氛圍,在他們舉旗比鬥時,還會專門設立一些NPC旁觀,比如某個不知名的許姓小太醫。
還有……
皇帝得知此事後大發雷霆,将伺候将軍的奴仆盡數處死,伺候将軍的太醫更是拖出去杖責五十。
許雲清死魚眼。
所以說你們玩play的時候能不能管管太醫,太醫的命也是命。
十一/
許雲清的擔憂不無道理。
原文裡,皇帝殺大臣,嫔妃殺奴隸。高位者上下嘴皮一碰,那些連面都沒出現的人就能輕飄飄送了性命。
劇情裡老皇帝在強取豪奪将軍的時候可沒少殺人,還特别喜歡用殺下人的手段來脅迫将軍就範。整死的全都是他們這些小npc。
給娘娘看診回去的路上,許雲清沿着禦花園荷花池邊的小道踱步,有些惆怅。
當初看這本書的時候許雲清隻是為了解壓,他覺得這種狗血纏綿的床/戲刺激,愛恨交織抵死糾纏的劇情更是絕品。但當他親身穿越進了這本書裡,才覺得他慘,奴隸慘,身為主角受的将軍……也是有點慘的。
簡直比醫學生的期末還慘,畢竟同樣是摧殘心靈,解剖内科外科病理藥理診斷這些書隻會強堿他的眼睛和腦子,但老皇帝卻會同時強健将軍的眼睛腦子還有身體。
思量許久,許雲清決定日後給将軍的湯藥裡多加甘草。
雖然幫助很微小,但這也是他這個太醫職權範圍内,唯一能為主角受做的事情了。
“呼——”
微風乍起,撫起池中蓮瓣晃動起來,亦吹起許雲清的衣角,許雲清如有所感地擡起頭,瞥見了遠處的一道身影。
素色長衫,白衣蹁跹,男人眼睛的地方纏了一道絹布,瘦削的身影與昨夜相重合。
許雲清驟然回過神。
是那天夜裡的……
“等一下!”
許雲清飛快奔跑起來。
哈,哈……
長久缺乏鍛煉的弊端在此時體現出來。
許太醫隻是跑了兩步,就開始喘息起來,胃部翻湧着,他壓抑着反胃感又往前跑了幾步,忽然被猛得一撞。
許雲清重重摔在地上。
懶洋洋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喂,你難道沒有看見我嗎?”
很熟悉的聲音,很熟悉的惡劣笑容——
是三皇子。
這人欺負他也不是這一兩天了,許雲清都開始逐漸适應,他根本來不及撣掉身上的塵土,慌慌張張行禮後就要離開:“請三皇子安,微臣尚有急事,先行告退。”
“誰準你走了。”
許雲清被粗魯按在地上,額頭擦出血痕。
三皇子蹲在許雲清的身側,他其實生得很好,五官精緻宛若瓷制洋偶,就是唇角挂着惡劣的笑容沖淡了其美感:
“本殿是皇子,是你的主人,要你跪就得跪,要你趴下……就得像狗一樣趴在地上。”
三皇子的視線落在許雲清身上。
眼前這個太醫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身為男子,身形瘦瘦小小,手腕也細得像女子,好像完全可以用一隻手圈起來。
三皇子是這樣想的,也就這樣做了。
他将許雲清的雙手按在頭頂,發覺确實如同自己所預料——
剛剛好。
就像生來就是為了要被他這樣握在手裡那般。
還有……腰。
三皇子視線下移,打量着許雲清的腰身。
哪怕披着太醫寬寬松松的服制,也能瞧出其纖細内裡,那些文人喜好形容女子腰身不值盈盈一握,三皇子卻覺得這個詞,用來形容眼前這個太醫也很适合。
三皇子騰出一隻手,有些躍躍欲試,想試試他的腰是不是如他所想的那麼細那麼軟。
但身下人不斷震顫着,像是蓮池上不堪風吹雨打的荷花,三皇子忽就笑了:“喂,太醫,你抖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