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玲玲趕回去的時候,就看見潘耀祖手裡拿着一瓶酒,晃晃悠悠地在一樓喝酒,潘錦程帶着潘佑安躲在了樓梯拐角那裡悄悄觀察着潘耀祖。
潘佑安眼尖,她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了。
咿咿呀呀地過來想找她要抱抱,動作迅速地連潘錦程都沒來得及攔住。
眼看在喝酒的潘耀祖要往樓梯的方向看過去,她立馬開口:“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要過個一周才回來嗎?”
果不其然,潘耀祖被她吸引了注意,朝着她走來。
“後面的事,你們應該都看到了。”紀玲玲捋了捋淩亂的頭發。
“玲玲姐你有反抗嗎?”宋辭問道,如果紀玲玲從來沒有嘗試過改變現狀,那她不管說什麼都沒有用。
“沒有用啊,”紀玲玲苦笑道,“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我父母雖然心疼我,但他們如果插手的話,會讓我在夫家這邊過的更不好,而且會被别人說多管閑事,攪和夫妻之間的感情。”
她深吸一口氣:“而我去和潘耀祖的父母說,就更沒用了。他們把潘耀祖當寶貝一樣疼愛,表面上說會好好教訓潘耀祖,但最後都不了了之了。”
紀玲玲又拿起床頭櫃上的一顆橘子,這是季嶽昨天大半夜回家,從家裡拿過來給她吃的。
“老大和季嶽是外人,也不能插手。”
但他們默默地幫了她很多,不是家人,但勝似家人。
這也是為什麼在求實最艱難的時候,她也不願意離開的原因。
“那如果離婚呢?”宋辭再一次提出這個想法,“我們可以用法律的武器,告他家暴,讓他進去才縫紉機。”這樣紀玲玲他們既不用受人非議,也不用與那個社會敗類繼續相處。
紀玲玲卻搖了搖頭:“小辭,家暴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勝訴的。不僅要考慮證據,還要考慮時間和金錢成本。”
宋辭嘴巴有點幹,面對其他人,她可以很決絕地說要反抗,大喊我們可以的。
但看着紀玲玲的明明很難過,但還是要努力勾起嘴角,仿佛不在意的模樣。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此刻似乎所有的言語都顯得很蒼白無力。
“哭喪着臉幹什麼,好運氣都要被你吓跑了。”紀玲玲兩手的食指頂在宋辭的嘴角,然後往上提。
看着宋辭皺着眉頭但嘴唇是笑着的樣子,她不禁笑出了聲。
“好啦,這麼多年我都過來了。你不用擔心我,隻是你要擦亮你的眼睛,雖然蘇然人看上去很好,但還是要小心再小心,不要把自己的一生搭進去了。”
“玲玲姐!”宋辭紅着臉喊道,紀玲玲笑倒在病床上。
......
第一次勸說失敗。
但宋辭沒有放棄,她是真的想幫玲玲姐、錦程和佑安擺脫現在的困境。
既然玲玲姐有顧慮,那她就想辦法消除顧慮。
從醫院回來後,宋辭飛速完成今天的任務,然後拿出一張紙,在報社裡寫寫畫畫。
還利用公司的電腦查閱資料,網上找不到的,她就去報社新增的書架裡翻找。
為此古永祥還專門假裝端着水杯“路過”宋辭的工位,伸長脖子想要看看宋辭在寫什麼。
卻被宋辭一把捂住:“老大,你太明顯了。”
“什麼啊,我...我在打水!”古永祥專門舉起手上的水杯。
宋辭抿了抿唇,表情怪異地指了指他的工位後方:“可飲水機在你工位後面。”
他們倆的工位又是相對的,怎麼可能是路過呢,但凡說來打印東西她都能相信。
古永祥尴尬地嘿嘿笑,最後破罐子破摔,把手裡的杯子放到宋辭的工位上,雙手插腰。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到底在幹什麼?是不是在上班的時候偷懶!現在報社隻有我們兩個人,忙都忙不過來了!你竟然還在偷懶!”
他佯裝生氣,眼睛瞪得滾圓滾圓的,花白的眉毛故意擰在一起,還提高了音量。
紀玲玲要明天早上才能出院,而季嶽仍然呆在醫院裡照顧他們。
可宋辭一點兒也不怕:“我在做一件大事。”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知道,老大就是一個老小孩。
他們在認真工作的時候,他在院子裡的搖椅上曬太陽,還調皮地說:“現在的年輕人啊,整天悶在屋子裡,都不知道出來活動活動。”
當他們都無視他的時候,他又裝作很難過:“唉,甚至都沒人願意理會我這個老頭子。唉!老啦!被嫌棄啦!”
“大事?”古永祥更好奇了,視線不斷地偷瞄着桌上的紙
宋辭其實不想告訴他們的。
不過,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有些卡殼的計劃,改口問道:“你真想知道?”
“嗯嗯!”
“不告訴别人?”
“老大我最講信用了!”古永祥拍着胸脯保證。
“好!那我宣布你是我的共犯了!”宋辭開心地拍闆,還煞有介事地拿筆在桌上敲了三下。
“啊?”古永祥傻了,“共?共犯?你要幹嘛?搶銀行?欸欸欸!先說好啊!我隻是答應了你保密,沒答應你要一起搶銀行啊!”
宋辭不再多說,把計劃舉到了古永祥面前:“你幫我參謀參謀。”
“欸欸欸!等等,我拿個眼鏡。”
古永祥去到自己的工位上,戴好自己的老花鏡,才接過宋辭手中的紙,皺着眉頭微眯着眼,仔細閱讀起來。
等閱讀完了之後,古永祥難掩心中的震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