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宋辭挑了挑眉。
古永祥心中很是感慨,她把他們跟他說的顧慮都寫了下來,然後一條條地找解決辦法。
“去法院提起訴訟?家暴也可以嗎?”他看着最後一行的總結提問道。
他們知道能用法律解決,但大部分情況下都不會想到去提起訴訟。
大部分都是告到委員會就不再往上報了。
“家暴不太一定可以,因為我們現在還沒有專門的反家庭暴力法。但我覺得我們可以嘗試在離婚訴訟中提及,然後以故意傷害罪等起訴,不過這些都是我的猜測,我在法律這方面不是很了解。”
“所以...”宋辭故意拉長音,“我想問問老大你有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律師啊,或者法院法官什麼的。我們可以去問一問。”
古永祥了然:“難怪你突然同意我看,原來是抱着這個想法啊。”
宋辭往椅背上一靠,一副擺爛的模樣:“你就說幫不幫。”
“幫!當然幫!”要說誰最想紀玲玲趕緊擺脫現在的困境,他敢排第二,也就隻有季嶽敢排第一了。
于是乎,求實報社裡唯二的工作人員默認放下工作,忘記了還在嗷嗷待哺的鎮民們,開始讨論起計劃的痛點與可落地性。
......
出院後,紀玲玲直接把潘錦程和潘佑安送去了父母家,等潘耀祖回去上班後才接回來。
宋辭和古永祥的計劃也終于在提出的一周後,被主負責人們所通過,不需要再修改。
就在他們等待機會去和紀玲玲說的時候。
意外發生了。
本來應該去上班的潘耀祖回來了。
那個時候潘錦程正在拖地,潘佑安坐在客廳的凳子上看哥哥拖地。
結果正好撞上了喝醉的潘耀祖。
他搶過潘錦程的拖把,将拖把高高舉過頭頂,惡狠狠地朝潘錦程砸去。
潘錦程伸手擋住自己的腦袋,可拖把還是重重地砸在了他身上,他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地上。
他驚恐地瞪大了雙眼,恐懼與委屈交織,眼淚迅速地從眼眶中湧出,甚至因為一口氣沒上來發出了哽噎聲。
潘佑安被巨大的響聲吓得直接哭了出來,不斷喊着“哥哥”,手上還向前伸着,仿佛下一秒自己就能被哥哥抱起來。
但他的哭聲引起了潘耀祖的注意:“煩死了!哭什麼哭!給我閉嘴!”
潘耀祖随手抄起擺在牆邊用來晾衣服的棍子朝潘佑安砸去。
“嘣!”潘佑安的腦袋被棍子砸到了,整個人順着力度從凳子上摔下去。
眼看潘佑安就要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時......
“不要!”潘錦程向前一撲,用自己的身體給潘佑安做了緩沖。
潘佑安摔在潘錦程的背上,潘錦程發出一聲悶哼,顧不上喊疼,他趕緊翻身,抱住潘佑安檢查佑安的狀态。
隻見潘佑安懵懵的,額頭上已經有了一道紅痕,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随後小臉瞬間漲得通紅,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潘錦程抱緊弟弟,生氣地對潘耀祖喊:“你是大壞蛋!你不是男子漢!我不喜歡你!”
潘耀祖滿眼布滿血絲,聽到潘錦程的話,握着酒瓶的手用力到指關節泛白。
“都是因為你,我才沒了工作!怎麼生了你這個玩意兒!我打死你!”
他将手中還沒有喝完的酒瓶子砸了過去。
潘錦程瞳孔蓦然睜大,緊急之下,他背過身,弓着腰,把潘佑安護在身下。
“叮!嘩啦嘩啦!”瓶子破碎的聲音傳進了路過的李叔和李嬸的耳朵裡。
兩人不可置信地對視一眼,李嬸咽了咽口水:“不可能是錦程他們吧?耀祖那家夥不是上班去了嗎?”
可緊接着我們就聽到了潘佑安撕心裂肺的哭聲。
李叔二話不說直接沖向紀玲玲的房子,李嬸趕忙跟過去。
等李嬸進門的時候,李叔已經把醉倒的潘耀祖給制服了,潘耀祖嘴裡還叨叨着:“放開我!我要打死他!都...都怪他!如果不是他!我就不會被辭掉!我要打死他!”
李叔趕緊從桌上拿了一顆新鮮蘋果塞住潘耀祖的嘴。
“天啊!真是造孽啊!錦程啊!你可千萬不要動啊!等嬸嬸我來!”李嬸看着潘錦程身邊一地的碎片,還有正在漸漸滲血出來的後背,心裡可别提有多心疼了。
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潘錦程和潘佑安給救出來。
此時佑安已經哭的喘不過氣來了,錦程臉上也滿是眼淚,是疼的,也是怕的。
“嬸嬸...”
“老李!把這個混蛋給老娘壓去警察局去!居委會就算要把人要過去也不給!真的是!老虎不發威當老娘是病貓啊!今天這事老娘我必須管!”
李叔沒有絲毫異議,心疼地看着哭成淚人的兩個小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