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出手把一隻腳上的襪子脫了下來,取出潘耀祖嘴裡的蘋果,又把襪子給塞了進去。
“嘔唔...”潘耀祖下意識想吐出來,卻被李叔塞得更裡面了。
“你快點把兩個小家夥都送去醫院吧,還有記得打電話給紀玲玲。”
李嬸敷衍地迎合了幾聲,小心翼翼地把潘錦程背到背上,抱起潘佑安,急匆匆地趕去了醫院。
等房間裡隻剩李叔和潘耀祖兩人時,李叔看潘耀祖的眼神中充滿着怒火。
他把潘耀祖拖到碎玻璃旁,潘耀祖雖然因為醉酒暈乎乎的,但看到碎玻璃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地躲避危險。
“躲什麼?你知道錦程和佑安有多乖嗎?我恨不得他們是我的孫子!我之前叫你去喝酒也是為了保護他們,你還以為我是你朋友?你未免太天真。”
李叔狠狠地把潘耀祖摁進地上的碎玻璃上,任由潘耀祖發出慘烈的嗚咽聲。
甚至帶他去警察局之前,還朝他腦門上來了兩拳。
......
紀玲玲收到消息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經被送到醫院裡了。
聽着李嬸的話,紀玲玲眼淚已經悄然流了下來。
她無比地後悔為什麼沒有在潘耀祖第一次打她的時候就和他離婚,她為什麼沒有同意宋辭的意見,不把法律作為武器來保護自己。
季嶽發現紀玲玲接了電話後卻一聲不吭,直起腰視線越過工位前的擋闆看到紀玲玲一手拿着聽筒,臉上滿是淚痕。
他一下就慌了,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紀玲玲身邊:“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紀玲玲一下就崩潰了,丢開聽筒,一頭紮進季嶽的懷裡。
她說不出話來,心中傷心不已,甚至不願相信這是事實。
潘耀祖怎麼可能回來,李嬸跟她開玩笑的吧?
季嶽輕拍着紀玲玲,一邊安慰她,引導她把電話内容說出來,一邊眼神示意宋辭接聽還沒挂掉的電話。
宋辭拿起聽筒,就聽見了李嬸的聲音:“玲玲啊,你不用太擔心,錦程和佑安已經送去治療了。總之,你快點請假來醫院一趟吧。”
宋辭臉色立馬就嚴肅了起來。
“李嬸,我是宋辭。玲玲姐現在情緒不太好,發生什麼事了啊?錦程和佑安怎麼了?怎麼會在醫院裡?”
她簡單和李嬸說明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同時還把李嬸說出來的信息撿重點反問回去,讓沒有接電話的季嶽和古永祥也能了解發生了什麼事情。
“哎呦,是小辭啊!你快點和紀玲玲來醫院吧,兩個小娃子被突然回來的耀祖打了。錦程那孩子可慘了,滿後背的碎玻璃啊!嬸嬸我瞧着就心疼。”
“李嬸你在醫院等等我們啊,我們馬上就到。”
宋辭挂斷電話後,正要跟他們轉述李嬸的話,就看見季嶽已經帶着紀玲玲走到了院子裡,正要騎自行車出去。
而古永祥已經坐上了自行車,一邊響着車鈴,一邊催促宋辭:“小辭!快來!”
不是,你們動作也太快了,才兩句話的功夫呢。
雖是這麼吐槽,但宋辭還是用最快的速度出去,坐上了古永祥的後座。
季嶽載着紀玲玲,古永祥載着宋辭。
四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了醫院。
在車上,紀玲玲似乎終于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抓着季嶽衣角的手越來越緊,扯到季嶽感覺自己的脖子被衣領壓迫住了。
但季嶽什麼話也沒說,腳下的速度更快了。
到醫院時,紀玲玲不等季嶽将車停好就跳下了車,沖進醫院。
而李嬸就在醫院大門張望着,見到紀玲玲時,趕忙揮手:“玲玲!這裡!”
“錦程和佑安如何了?”
李嬸帶着紀玲玲往裡走,宋辭三人緊跟其後。
“佑安的檢查暫時出來了,他的額頭被棍子之類的東西砸了,說什麼暫時沒有問題,但不排除有些其他情況。佑安年紀又小,說讓你帶他去大城市裡做什麼踢檢查還有頭什麼艾克什麼玩意兒。”
“CT檢查和頭顱X線。”宋辭說道。
李嬸一拍手掌:“對對對,就是它!不愧是有文化的人啊!”
“那錦程呢?小辭說他後背全是碎玻璃,有沒有事啊?”紀玲玲緊皺的眉頭一直都沒有松開,季嶽亦步亦趨地跟着紀玲玲,注意着她的情緒。
李嬸難得的沉默了一會兒,這一沉默紀玲玲更慌了,手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季嶽顧不得是在外面,一把攬着紀玲玲的肩:“沒事的,錦程這麼乖,老天不會讓他有事的。”厚實的大掌不斷地在給予紀玲玲力量。
紀玲玲的呼吸才漸漸平穩下來。
“錦程的檢查還沒結束,醫生說手臂骨折了,背部的玻璃需要取出來,所以時間要久一點。”
說話間,五人到了醫生的看診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