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以前的時代見過太多了,不過以前都是看别人蛐蛐别人,第一次看到有人蛐蛐她。
沒錯,那些閑得無聊沒事幹的報社又來了。
報紙頭版上,大幅照片清晰地呈現出宋辭被一群人圍着的場景。
那些刺眼的标語在照片中格外醒目。
而報道的内容更是颠倒黑白,将宋辭描繪成一個擾亂行業秩序,引發衆怒的人。
甚至還說宋辭的行為是對他們行業傳統的挑戰。
紀玲玲看到後面氣得笑了出來:“我真的從來沒想過他們能這麼不要臉,前幾天含糊不清、刻意引導鎮民情緒也就算了,現在就這麼光明正大開始亂說了嗎?青山報社到底給了他們多大的好處?”
“其實來去就那四五個小報社,但是他們印了很多。”古永祥說。
單靠那幾個小報社的名氣,是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的,他覺得就是青山報社想膈應他們。
“那我們不理會?等到時間慢慢過去,鎮民們應該會漸漸忘記。”宋辭提出她那個時代的名人遇到這事基本上會選擇的一個做法。
不然一會兒反駁這個,一會兒罵走那個,他們都沒有精力寫新的稿子了。
古永祥搖了搖頭:“我專門去找了他們最近發的報紙,發現他們每一天都在發,頭版都是關于你的不好的言論。”他又從包裡拿出了幾份報紙。
又說宋辭靠身體上位的,靠外貌拿料的。
也有說宋辭竊了别人小報社的稿,竊了投稿到求實報社人的稿,占為己有。
總之什麼都有。
季嶽揉了揉太陽穴,聲音明顯變得疲憊起來。
“如果他們會停還好,可現在看來,他們會一直冤枉你。一直說下去,一看是大家都知道不是你做的,可時間越久,不利于你的言論越多,大家會慢慢記住不利于你的言論,到時候在大家眼裡就會變成事實。”
宋辭了然,這就是曼德拉效應。
人的大腦在接受和處理信息的時候,可能會忽視一些微小的細節,這導緻人們對事情能夠整體回憶,卻無法準确回憶細節。
這個時候,在周圍環境的誘導之下,比如錯誤的言論、報道等,會産生錯誤的記憶,形成記憶錯亂。
如果他們不制止這種情況,那麼久而久之,提到她時,鎮民們不會想到她做了什麼新聞,而是會說她曾經抄襲過。
“青山報社...就是想要不遺餘力地毀掉你。”季嶽總結道。
所以就是說還是得去澄清。
宋辭突然有些覺得心累,真的是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不過她很快又自我調整回來:“那就幹吧!”
“嗯,我這邊去找報社的負責人,看看能不能根治...”
古永祥話說到一半,就被電話聲給打斷了。
紀玲玲走去接電話,聽到一半的時候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
她顧不上回應電話的另一頭,面色慌張地對宋辭說:“小辭!你快回家,你媽媽受傷了!”
......
“媽!”宋辭猛地推開何柳玉的房門。
聽到紀玲玲的話後,她借了紀玲玲的自行車,馬不停蹄地往家趕。
一路上,她的心都懸在嗓子眼處,腦中不斷想媽媽是怎麼受傷的?因為什麼受傷的?該不會是張家成派人去騷擾媽媽吧?
有這個想法後,宋辭心中又是生氣又是後悔的。
她要是早一點把事情告訴父母就好了,這樣他們還能有所防備。
可她怎麼也想不到張家成會派人去騷擾她家人。
宋辭胡思亂想着,腳下卻一點不帶停歇。
終于趕到家,她停好紀玲玲的自行車,跑向屋内。
推開門,屋内的景象讓她的心猛然一揪。
何柳玉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但見到宋辭回來,還是強撐起一抹微笑。
宋辭幾步沖到床邊,眼眶泛紅,聲音急切又顫抖:“媽,你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想檢查何柳玉身上的傷,可蓋着被子她又看不出來哪裡有傷。
擔心胡亂檢查的時候會碰到傷口,傷上加傷。
“别擔心,阿玉隻是傷到了腰。”坐在一旁的宋建國出聲解釋道,“本來打電話過去是想問點别的,結果沒想到你這個孩子,還有你的同事,剛聽到受傷就慌張了。”
他的聲音中帶着笑意,沒有絲毫的責怪:“真是的,都是當記者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毛躁?”
但想起宋辭回來前發生的事情,宋建國微微勾起的嘴角又再次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