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遠看葉芷荷不說話,很自然的靠在葉芷荷的肩上,很依賴的姿勢。
他個子高的很,靠在葉芷荷的肩上就不得不佝偻起來。
他一直很喜歡這樣,葉芷荷輕輕扶了一下他的腦袋讓他能夠靠的安穩一點。
“我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并不容易,我不敢求太多,尋常便好。能日日和嫂嫂生活在一起,便是最大的驚喜了。”
“油嘴滑舌!”葉芷荷說這句話的時候還順手去點了點謝懷遠的額頭,“不過你說的也是,緣分最是強求不得。”
“所以我們慢慢······”
“所以我得廣撒網,我見得多了,這才能早點遇到和你有緣的人。”
“嫂嫂,我倒不是這個意思。”
“你放心,我肯定給你辦的妥妥帖帖!”
“我們懷遠這樣好,不知道多少閨秀對我們滿意呢,指不定就算是公主也會動心的,我肯定能給你找到最好的妻子!”
葉芷荷說到興處,蹭的站起來,
但是書房的凳子,是葉芷荷攤子裡面剩下來的條凳。
這條凳子有一隻腳微微跛了一些。
在這一番動作之後,這條已經跛了的凳子竟然失了平衡。
謝懷遠不可抑制的向後仰去,摔在地上。
葉芷荷忙不疊的就去扶他,兩個人四目相對,竟然都笑出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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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荷的大話放出去了,但是具體應該怎麼辦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那些高門大戶,她連門都摸不到。
心裡有事,自然做事也不利索。
再第四次被催之後,葉芷荷隻覺得一陣香風襲來,馬車檐角的鈴铛叮鈴鈴的響。
片響,一位貴婦人露出了臉。
家丁下車先将周圍清空,位貴婦人才安安穩穩的找了一個角落坐下。
“林夫人,您怎麼來啦!”
這是葉芷荷在安陽老家結下的善緣。當時這位貴人身陷囹圄,葉芷荷幫了點小忙,才使得她脫困。
之後到了京城再次相見,也是緣分。
謝懷遠總歸有不在家的時候,葉芷荷一個貌美寡婦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北城能安然無恙,也少不了這位林夫人的幫助。
每隔一段時間,她都會叫丫鬟過來照應一下,偶爾還會像今日這樣,親自過來,來來往往的人都知道葉芷荷有惹不得的權貴照應,自然就歇了作亂的心思。
她現在正是憂愁,有林夫人這樣一位京中貴婦的幫助,簡直就是雪中送她
葉芷荷知道她今天過來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她們兩個車笠之交,她幾乎沒有能夠幫到林夫人的地方。
所以問題問出口之後也沒有等回答,便接着說,“你來的正好,最近我正操心懷遠的婚事呢。”
“也不怕您笑話,上回我去魏家參宴,見了許多的小姐,我見她們并非對懷遠無意,隻是苦于不知道怎麼如何和有意的人家聯系。”
其實葉芷荷不知道林夫人的真實身份,隻是光看林夫人平時的氣派便與衆不同,在權貴遍地的京城,她依舊十分從容,恐怕她的身份也十分不一般。
她的眼界肯定要比葉芷荷好,所以葉芷荷覺得這種事問林夫人準沒錯。
“不必你去聯系,如今是懷遠年少成名,十分貴重,各家千金有求,你身懷至寶,不用着急,有心人自然會來尋你,你隻要在尋找你的人中選出一位最合心意的就行。”林夫人自帶了茶具,身邊的傭人倒完茶之後,便恭恭敬敬的站在林夫人的身後,眼觀鼻鼻觀心,像是不屬于這個場景一樣。
葉芷荷聽完之後還是愁眉不展,“可是到今日也不曾聽到音訊啊,這要等到哪一日?”
“懷遠是魏淵的愛徒,魏淵膝下又隻有一位獨女,大家當然都當懷遠是他的乘龍快婿,京城沒有什麼秘密,你以為你和魏夫人見面的事沒人知道?”
“等大家知道你和魏家議親沒議成,自然就客似雲來啦,這事你不用管,我會幫你的。”葉芷荷什麼都沒說,但是林夫人好像什麼都知道,這樣的耳目聰明,神通廣大,葉芷荷已經有些習慣了,半點也不驚訝。
“但是我也不太了解她們。”葉芷荷說着話,手上的活計也沒停,又炸出一鍋油條還給林夫人上了三根。
林夫人挑挑眉,“那既然你這樣糾結,我有一個娘家侄女,不如?”
葉芷荷露出點苦笑,“你就别打趣我了。”
“那姐姐你問我啊,京城的人我不說全都知道,但是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了。”一道聲音橫插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