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燃聽出一丢丢不滿。戴嶽像是還在郁悶他見了李慶澤。不過這個時候越解釋越拱火,不如裝傻充愣。
于是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那是化思念為食欲。再說了,我現在有點太瘦。人家網友們都說肉肉的抱起來才更舒服,我吃這麼多也是為了你好。”
……牙尖嘴利。
戴嶽心想他才離開家剛一個星期,這小愛人自己一個人就吃進去上萬塊的食材。除了他離開的頭兩天控制飲食清淡外,之後都吃得特别豐盛。
别說,臉色倒确實比之前紅潤。
隻是他越來越覺得,這不像許然。許然最在意上不上鏡,所以在吃喝上面對自己要求極為嚴格,每頓的米飯絕對不會超過小半碗,甚至一天裡有一頓是隻吃一點點水果。
有一群粉絲說許然像是憂郁型古風美男子,許然為了留住這些粉絲,自己也有意在往那上面靠,平時都會保持偏瘦的體重,言行舉止也都有點像名門公子哥。
雖然是裝出來的,光有樣子沒有神韻。
而現在的許然呢?
妥妥的就是個能吃能喝能睡的小滑頭。氣質明豔,眼波含情,臉皮還超級厚!成天“老公老公”地叫着,小嘴跟抹了蜜也差不多。在他懷裡的時候還格外懂得享受,叫得跟小貓鬧春似的。
是什麼原因能讓一個人突然變得跟換了個芯一樣?難道真的隻是因為以前太笨,識人不清?或者隻是因為吃了一次藥就後悔了?
戴嶽不信,或者說,不敢信。
許燃半天沒得到回複,戳了戳手機屏,“老公,你是不是卡了?”
戴嶽說:“沒有。”
許燃笑得有點奶色,就是有點害羞又有點瑟瑟的那種。他問:“那你洗澡了沒啊?”
戴嶽頓時警覺,“沒有,怎麼?”
許燃說:“我想看你的腹肌行不行?”
戴嶽:“……”
他想都不想地說:“不行。你不是說了,網上不安全?”
許燃說:“隻是看腹肌,又不是要看全身,這有什麼不安全?你就是不想給我看。我知道了,你嘴上說着不生我的氣,其實心裡還是不高興我出去見那個姓李的對不對?”
許燃一副失落的樣子,垂着頭摳毛衣上的小布猴兒。
戴嶽此刻就一個感受——小妖孽。
許燃再擡頭時眼淚汪汪的,“老公,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戴嶽此刻隻恨不得自己有個瞬移功能,開口便道:“别摳了,再摳棉花都要露出來了。”
許燃果斷放過小猴兒,最後一次揪了揪猴子尾巴,“那你還生我氣嘛?”
戴嶽沒有馬上回答。
他并不是生氣,而是搞不清當前到底是什麼情況。
許然不該變化這麼大。他隻要保持原來的樣子,他都沒辦法不愛他。現在這樣,他卻更恨不得天天把他鎖在身邊。
戴嶽隐約感覺到頭疼,内心甚至開始幻想打個水晶籠子把許燃關在裡面。
他摁了摁眉心,抑制住過于瘋狂的念頭,“隻要你乖,我自然不會生氣。”
許燃說:”我當然乖了。我這兩天都在考慮要不要找個老中醫來給我開點藥用呢。“
“什麼藥?”
“還能是什麼藥。”許燃把頭轉到一邊,聲音放得低低的說,“就是保養用的藥,這樣以後才能跟你過更快樂的夜生活。”
戴嶽聽得胸腔裡仿佛着了一團火,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站起來在地上滿屋轉悠。
以前一整天也不見得跟他說上一句話,現在是一開口就來黃腔。
戴嶽看看時間,讓許燃先不要亂用藥,接着便把電話挂了。他打給了同在國内的心理醫師——付寒。
付寒上一世一直為他費心診治,雖然時間沒有很久,但在許然出事前效果還是頗為顯著的。這一世他的一切都将重新開始,但他仍然打算與這個人保持聯絡。
在他看來,付寒雖然年輕,乍一看吊兒啷當不像個醫生,但能力不錯,是個博學,風趣,且值得信任的人。
付寒很快把電話接起來,“戴嶽?這個時間你居然會給我打電話,有什麼需要幫助嗎?”
“付醫生,你認為這世上會有靈魂轉換,妖精附身的事麼?”
付寒短暫的懵了一下,“為什麼這麼問?”
戴嶽說:“我懷疑我身邊現在就有個這樣的人。”
付寒:“……”裂了。
一旦偏執的人開始出現幻覺,那就非常麻煩,因為那很有可能意味着,這個人會往精神分裂發展。
完了,戴嶽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