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新來的不用學?”
斑斑對于有人翹課的行為很是不滿。
“邦邦已經會寫了,藍波之前學過”,喪彪瞄了斑斑一眼:“你不知道。”
接着,他走向樹幹,轉身站定。尾巴高舉,尾尖像個小蛇,靈活地抖動了幾下,就在樹幹上留下了一張圓圓的小便簽——
【喪彪喜 歡吃松子 】
“内容要精準,貼的越高越好。”
喪彪比劃了一下順序:“從曼巴到菜頭,依次過來觀察模闆,然後,抄在你們身後的樹上。”
曼巴仔細聞了聞,連腳步都模仿着喪彪大開大合的樣子,抄了一遍;
斑斑聞聞模闆,表情有些複雜,經過曼巴時,又偷偷使勁吸了幾口氣,猶猶豫豫地抄了上去;
劍仔隻聞一下,便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樂颠颠地跑到樹幹邊,倒立着把便簽貼的高高的;
菜頭被劍仔的機智震驚了,有樣學樣,也倒立着。卻一個沒對準貼空,沾到了自己的背毛上,撓也撓不到,舔也舔不着。
藍波還在打盹,喪彪直接繞過他,依次看過去:
曼巴——【彪老師喜歡松樹】
斑斑——【貓老彪愛啃松樹......】
劍仔——【大壯貓處決小松鼠!】
菜頭——【貓貓吃吃吃!】
喪彪滿頭黑線,久違的激情蕩然無存。
他沉吟一會兒,仿佛有點事地把藍波晃醒:
“我臨時有點事,你帶着他們,訂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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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彪一走出貓崽子們的視線,整個貓都輕松愉悅起來——自己肯定是曬太陽曬迷糊了,加課這種事,怎麼能答應呢!
邦邦探頭出來,剛好遇見躲懶的喪彪,還沒打完的呵欠卡在了半空中。
“彪哥。”邦邦脆生生地打招呼。
“嗯,邦邦。”
喪彪偷懶被抓現行,有些尴尬。
一絲奇怪的沉默在兩個貓之間醞釀,兩個貓都煞有介事地盯着空氣中的小飛蟲,錯開了腦袋。
過了許久,還是喪彪先開口:
“小餅幹有剩的。”
他指了指掉落小餅幹的角落。
“藍波出去了嗎?”
邦邦撇撇嘴,四處張望了一下,希望從熟悉的毛色裡尋找一些安全感。
“在草坪講課,你也可以聽聽。”
喪彪眼神盡量柔和,以免吓到邦邦:
“走路小心些,追殺令的發令人,時不時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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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就會被人追殺呢?”
藍波看着吃飽喝足蜷着睡覺的邦邦,感慨道:“肥嘟嘟的,也不像作天作地的貓崽呀。”
“誰知道呢”,喪彪擺擺頭:“人的心思,一向難猜。”
“我就先這樣一直守着他吧,守一天是一天。”
人的氣息時不時出現,哪天邦邦被發令人綁走也不一定,藍波有些發愁。
喪彪瞟了一眼父愛泛濫的藍波:“真有人來,你守得住?”
藍波的耳朵一下塌了下來,甩了甩腦袋,沒有講話。
“彪老師!”
曼巴面色緊張,敲了敲樹。
喪彪一溜煙下了樹,曼巴壓低聲音:
“那個人,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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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彪跟着曼巴,快速潛行到追殺令在的洞口。那裡,斑斑瘸着他的腳,跳着三隻腳來回繞腿,努力牽制人的行動。
“又多了一個罐罐。”曼巴示意喪彪看向放着便簽的角落。
“加碼了懸賞金額。”喪彪心情沉了沉:“有些難纏。”
“彪哥,救命!”
斑斑的大喊,打斷了喪彪的猶豫。
隻見斑斑被人從地上薅起至半空,脆弱的肚皮整個袒露在外,還沒好透的前爪被人整個包住!
牽制不成反受制,不能讓斑斑被綁,情況危機!
喪彪猛撲出去,向人腳踝一踹。
人大叫一聲,一個趔趄,鉗住斑斑的手一松,斑斑一落地,便一頭紮進了窩裡不出來。
饒是喪彪引了又引,人依然不為所動,盯死了斑斑的洞口。
“别跑!危險!”
藍波的聲音從喪彪身後傳來,轉眼間,邦邦已經跑進了人的視線!
喪彪瞳孔驟縮——
一場惡戰在所難免了。
果然,人一見到邦邦,就像看到鼠條一樣激動,顫抖,呼呼喝喝喊着什麼,向邦邦沖去!
邦邦直撲向前,一頭紮進人的兩手之間,無路可逃。
藍波不敢置信,喪彪閉上了眼——
“媽媽!”
邦邦的尾巴抖得飛起:
“這是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