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邦邦睜圓了眼睛:“它很厲害的,你真能幫我降伏住它?”
斑斑被一問,有些心虛,但是話已經撂出去了,也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他端端正正坐起:“你把它叼過來,我給你把它丢的遠遠的。”
“不行的,不行的”,邦邦連連擺頭:“我藏過許多了,它會越變越多的。”
“這就難辦了。”斑斑心裡頓時一輕:“真可惜。”
“沒事,我也不敢叼它。”
邦邦一副認命的樣子:“誰的生活裡沒有點困難呢?”。
-
菜頭兩爪一揣,鑽到了灌木下,氣鼓鼓。
“真生氣了?”
劍仔左看右看,最後身子一翻,仰躺去瞄菜頭:
“這麼看,你還挺高的。”
“我是挺高的”,菜頭昂起了腦袋,好讓自己更高一點。
“但是胡子秃秃的”,劍仔摸了摸菜頭有些紮手的胡茬:“一點都不嚴肅。”
“都怪斑斑!”
菜頭這幾天已經被反複科普,智力大漲——他已經不再是認為罐罐會吃胡須的笨蛋小貓了。
“是,都怪斑斑。欸?我們把斑斑的胡子也咬秃吧!”劍仔眼睛一亮。
“不行。”
菜頭堅定的搖頭:
“我們兩個,按不住他。”
“那我們趁他睡覺的時候,悄悄的?”
劍仔整個貓都沉浸在獵殺胡須的興奮中,一蹬牆,劃過去,又一蹬牆,滑回來。
“他很容易就餓醒了”,菜頭搖搖頭:“他不像藍波一樣。”
“這就好辦了!”
劍仔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那我們,就咬藍波的!”
菜頭的腦袋飛速旋轉,有時候,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好兄弟要比自己更加機敏一些。
“可是胡須很重要。”
菜頭有些猶豫:“我們還是咬屁股吧。”
劍仔看向菜頭的眼神帶着欣賞,他的兄弟雖然總是反應慢,但比起善良來,算是頭一份的。
兩個貓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向藍波,剛好遇見斑斑從架子上下來。
“幹什麼去,哥們兒?”
斑斑見到神采奕奕的兩貓,有些好奇。
“去前頭的大榕樹上,狠狠咬藍波的屁股!”劍仔翹着尾巴,趾高氣昂。
“加我一個!”
斑斑蹦蹦跳跳過來:
“走起!”
-
“兄弟,我剛剛忘了問——”
斑斑看着眼前睡成一灘貓餅的藍波:
“咱們為什麼要咬藍波的屁股呀?”
“菜頭,你解釋解釋。”
劍仔左嗅嗅右嗅嗅,挑選一塊好下口的地方。
“哼,你聽清楚了”,
菜頭難得教育斑斑,擺起十足的譜,而後大腦一片空白:
“我忘記了......”
“來都來了!”劍仔不關心那些細節:“别磨磨唧唧的,你們挑好沒?”
“好了。”
“好了!”
“三、二、一!”
-
藍波隻覺得屁股被扯了一下,轉頭一看,三個小貓像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鬧哄哄地四散奔逃。
逃得快的——諸如劍仔,斑斑,已經下樹了,踩着後腳觀望,等着藍波去追。
逃得慢的——還有菜頭,抱住樹幹,一嘴灰毛,小臉煞黃。
藍波起身抖了抖毛——
自己屁股仿佛涼快了一點?好事!
“菜頭,你怎麼不逃?”藍波往下跳了幾個樹杈,蹲到菜頭旁邊。
“窩也想”,菜頭使勁把舌頭伸了又伸,也沒理明白塞了一嘴的毛:
“窩,窩的爪爪,被抓住了。”
藍波探頭一看,還真是!菜頭又尖又利的指甲,剛好被一塊堅硬的樹皮卡住,把他小臂連着大臂,吊得筆直。
“菜頭!快逃啊!”
劍仔在下面大喊:“藍波馬上抓住你啦!”
斑斑也湊熱鬧:“菜頭你快下來呀!”
菜頭使勁梗梗脖子,硬是把舌頭上的毛都吞進了肚子,在樹幹上背着耳朵,兩腿狂蹬:
“兄弟救窩啊啊啊啊!窩被抓住了!”
“你喊他們,還不如叫我。”
藍波瞥了瞥樹下看戲的兩小隻:“你看他們,有哪個能上來救你?”
“兄弟!我來也!”
劍仔“蹭蹭蹭”地蹬到菜頭腳下,被藍波一瞥,又讪笑着往下溜:
“嘿嘿,菜頭加油!”
“騙子,都是大騙子。”
菜頭憤憤地拿腳去蹬劍仔的臉,被劍仔靈巧地閃過。
“藍波,窩再也不敢了。”
菜頭仰起腦袋,塌下耳朵,擺出一副可憐樣。
“哼”。
藍波自然是不信的,但是也并不妨礙他一口叼住菜頭後頸,把他拽上樹來。
“謝謝裡,藍波。”菜頭忙不疊地舔自己挂了許久的爪子:“噫?怎麼腥腥嘟?”
劍仔和斑斑仗着藍波沒生氣,也厚着臉皮爬上來。
藍波調整了姿勢躺下,屁股剛一挨到樹幹,就“嘶”一下爬起,擰着身子在毛裡翻來翻去——
厚厚的灰毛裡,裹着一個尖尖的乳牙。
“菜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