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貓貓騷動,竊竊私語,一雙雙驚疑的眼神毫不掩飾地投向喪彪。
喪彪視若無睹,直接發問:“照你說的,我已經處心積慮調虎離山,有兩頭瞞地用上緩兵之計,接下來呢,總要圖些什麼吧?”
“呵,你還真不怕我把你幹的髒事抖摟出來。”玄風也被喪彪的反應驚了一下,而後,不禁哂笑:“不奇怪,你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
“接下來,當然是在貓貓發覺之前,盡快出賣完所有貓貓。”玄風站在喪彪和其他貓中間,像是天降的守護神一樣,對着喪彪說:“不過,我來了,你休想得逞!”
“我不懂”,喪彪聽完全程,面上難得有一絲表情,竟然是貨真價實的疑惑。
“你當然不懂!你這樣利欲熏心的叛徒,出賣貓貓的大貓奸,怎麼可能明白!貓貓幫助貓貓,不求回報!”
玄風擺出一副守護的姿态,卻沒有發現,身後的貓崽已經不動聲色地挪到了一邊。
“你先别急。”喪彪打斷了玄風的慷慨陳詞:“我說的是,我不懂,我勾結狗,把所有貓貓都賣掉,圖什麼呢?”
“我原本也想不明白。”玄風看着喪彪,眼裡都是平靜的失望:“可是我回來看到你,我明白了。”
“被這麼多貓崽,崇拜着,供養着,簇擁着。你很享受吧,喪彪?”
“不錯”,喪彪答應的幹脆:“我是挺享受,所以,我幹嘛要把他們賣掉,不去接着享受這種簇擁呢?”
“貓崽會長大。”玄風盯着喪彪,一字一句:“他們會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主意,自己的天地。”
“長大的貓崽,不會像之前那樣乖巧可心,那樣全心全意純粹地簇擁你,不是嗎?”
貓崽們一臉嚴肅,喪彪的表情有些僵硬,藍波卻“嗤”地一下松了一口氣。
喪彪擰着眉:“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罪大惡極,勾結外族,當大貓奸,隻是為了不斷地能換一批更小的貓崽來養,好滿足,這種,變态的,權欲?”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玄風顯然認同喪彪的概括。
“玄風,你自己聽聽,不覺得有些離譜嗎?”喪彪被氣笑了,歪着腦袋問玄風。
“你這樣的變态,想法離譜一些,也很正常。”玄風頭也不轉,隻拿眼睛斜觑着喪彪。大有一副“和你說話污染我的操守”的模樣。
“彪哥,不管怎麼樣,我都敬佩你的!”菜頭悄悄湊過來表忠心,被喪彪毫不留情地一掌按下。
“别添亂!”藍波及時把菜頭拖了回去。
“哼。”玄風看着被拖走的菜頭:“你倒乖覺,說不定你的彪哥可以最後一個賣你。”
說着,玄風才發覺,幾個貓崽的移位,頓時有些痛心疾首:“喪彪自己都承認了,你們還不相信嗎?”
“命運它在循環,你們沒有看出來嗎?”
“我就是你們前一批的貓崽!”
“不要再重蹈覆轍了!”
“好了,玄風。”喪彪走過去,和玄風強行直視:“你讓他們相信什麼?相信我保姆當不夠,還是爛攤子收拾得不過瘾?”
“你講的故事很精彩,但是,對我的誤解有些深了。”喪彪湊近玄風,嗅了嗅她身上的氣息。
那是不屬于校園的氣息,混合着尾氣和融化的瀝青味。細細嗅來,還能聞到隔夜的露水殘留。
“離我遠點!”
玄風觸電一樣跳開,眼裡全是戒備。
“把始作俑者換做是你,故事依然可以講下去,不是嗎?”喪彪輕輕笑笑,把玄風說得一愣——
“你對我懷恨在心,悄悄收買貓心,趁我們外出,綁架斑斑,最後過來妖言惑衆,去我而代之。”
“我沒有!”
喪彪擺了擺腦袋:“你知道的這麼清晰,還承認了知道斑斑在哪裡。除了你碰巧看見之外,還有一種解釋——這都是你策劃的。”
“我不是!你也知道!你反來誣陷我!”
“這不重要。”喪彪看着玄風:“我知不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做什麼。”
“你不是正在做嗎?真是厲害,三言兩語,又甩到我頭上來了!”玄風看着幾個貓崽,恨鐵不成鋼:“你們信我!就這一次!”
“他們信你有什麼用?”喪彪竟然在微笑:“我相信你,因為,這些都是我剛剛編的。”
玄風愣住,喪彪把她整糊塗了。她不明白,喪彪到底想幹什麼。
“那你也相信我一次”,喪彪看起來,竟然有些可憐:“你知道地點,我們一起去救斑斑。”
“不信也沒關系”,喪彪偏過頭,眨了眨眼睛:“那就随行監視我,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