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皺着眉道:“隴西府和河西府位置顯要,這兩大藩鎮都由宗氏父子二人執掌,宋國公是名将,可承安侯宗聞他太過年輕,如何擔得起隴西節度使的位子。”
梁王也不想就此事和皇帝唱反調,便提議:“那就讓宋國公的四弟宗禮擔任隴西節度使一職。”
“崇深。”梁王點了他的名字,“孤想派你去劍南道,出任節度使,你可願意?”
謝崇深應道:“末将願往。”
散席後,皇帝吩咐道:“魏王留步,朕與你有話要說。”
魏王穆怿與梁王拜别,跟着天子入了寝殿,皇帝走在前面,輕聲道:“你也看見了,朕在瞿闵的面前哪有什麼說話的份,一切國政都是他在乾坤獨斷,朕做這個皇帝真是沒什麼意思。”
穆怿恭敬道:“陛下,梁王殿下是端平君之子,端平君一心為國,滿門忠烈,梁王殿下是陛下的肱股之臣,一直在為國事操勞,陛下切莫聽信小人之言。“
皇帝壓低聲音道:“可瞿闵……待朕甚不恭敬,奸|淫朕的妃嫔,穢亂後宮,魏王……朕有意許你一道密旨,替朕除了這個奸佞!”
“陛下!”穆怿當即跪在皇帝面前,懇切道,“梁王殿下所為,不過是傳言,臣相信,梁王殿下并無此意,至于陛下所說,許是有奸人在其中挑唆,陛下應當相信端平君一族的家風。”
皇帝似是有些激動,從袖中取出一道黃絹,塞到了穆怿的手中:“這是朕親筆所書的密旨,魏王,為國除奸,你責無旁貸。”魏王推辭不受,仍是道:“請陛下莫要聽信小人之言,梁王殿下的忠心可昭日月。”
魏王不肯收下密诏,再三勸谏後,皇帝方令他離去。待他走後,寝宮内室的門扉大開,謝崇深與一衆刀斧手魚貫而入,皇帝喏喏道:“朕……按着謝将軍所言,對魏王說了……他沒有拿走密旨。”
謝崇深神情漠然道:“我剛才都聽到了,算他識趣。”他令部下離開禁宮,然後去見梁王。
梁王此刻正在皇後宮中,聽内侍說謝崇深正在殿外等候,遂對皇後道:“你先退下。”
皇後調笑道:“你那個小王妃來了,這裡就沒我的地了?”
梁王當即沉了臉,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皇後倒也不懼他臉色難看,隻笑吟吟道:“我都聽說了,你要把他趕走,發落到劍南道去,就因為他不聽你的話?以大王的身份,隻消說一聲,謝郎定然從了你。”她見梁王一副不禁逗的模樣,笑了笑說:“算我失言了,大王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