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師父的問話,莫悅君從側門悄悄的走了進來,瑾萱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
烈陽師太看到是兩名弟子,原本想發火,但見有客人在,硬是把火氣壓在腹中,嚴肅道:“你二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門外做什麼?”
瑾萱才十五歲,入門不到三年,原本就害怕師父,現在聽到師父問話吓得渾身哆嗦,直捏着莫悅君的袍子使勁捏。莫悅君回眸看了一眼她,又看向師父,不慌不忙道:“聽聞昆侖峰雲錦真人光臨,弟子前來拜會。仙劍大會在即,我們平日裡練習的昆侖劍法有些難點想要請雲錦真人指點,以免到時候仙劍大會上丢了顔面!”
“既然是來請教劍法又為何躲躲藏藏的,沒規矩?”不等莫悅君和瑾萱回答,烈陽師太對雲錦真人笑道:“讓雲錦真人見笑了。”
雲錦真人淡淡一笑,似乎平日裡就不苟言笑,面上笑的有些生硬。
雲錦真人:“無妨無妨。”
經過莫悅君和瑾萱這麼一鬧,氣氛倒是活躍了,雲錦真人接着開口道:“昆侖峰的歸雲劍法的精妙之處其實不在劍招之上。”
莫悅君疑問道:“不在劍招上,那......還請雲錦鎮人不吝賜教。”
莫悅君話畢,烈陽師太見雲錦真人不語便想到定是有不便道明之處,對莫悅君言道:“昆侖峰的歸雲劍法是當年為師得到紫隐上仙的受教,想來這劍法的真谛是門内秘不可宣的,悅君别不懂事為難雲錦真人!”
莫悅君原本還想能得到雲錦真人指點一二,現在看着也是妄想,沮喪着臉回應了烈陽師太一個“哦”,接着對雲錦鎮人抱拳緻歉道:“是悅君唐突,雲錦真人勿怪!”
然而雲錦鎮人淡淡道:“并非雲錦吝啬賜教,隻是這歸雲劍法的精妙之處需得與我昆侖峰的混元真氣結合才能發揮的淋漓盡緻。”
衆人聽到雲錦真人如此解釋才明白,烈陽師太道:“原來歸雲劍法最上乘要以氣為劍!”
雲錦鎮人道:“不錯。但是混元真氣入門簡單卻難于精深,所以我昆侖峰也極少有幾人把這套劍法運用的淋漓盡緻!”
烈陽師太歎道:“原來如此。”
說到這裡雲錦鎮人沒有再接話,似乎有些冷場了,莫悅君先開口說話。
“方才師父說我窦師姐和清風師哥指腹為婚又是怎麼一回事?”
烈陽師太:“雲錦真人此次前來正是為你窦小月師姐的事親自來趕的。”
雲錦真人:“事情是這樣,劣徒清風原本和貴派窦小月有一莊婚約,眼下二人都已經到了婚嫁年齡,所以……所以希望烈陽師太促成這莊姻緣。”
原本窦小月就是雲錦真人送來百蓮宮學藝的,現在人家提起這莊婚事,按理答應便是。誰知道這個窦小月竟然站出來拒絕了此事。
她道:“師父,弟子隻想留在百蓮宮清修,還未曾想過嫁人。”
此話一出,清風鬓眉一淡,激然道:“小月師妹,你這是要悔婚?”
窦小月:“那莊婚約是父母定下的,如今父母不在了,這莊婚事自然不能作數了。”
清風一時語塞。
烈陽師太:“父母之命你怎可如此說不做數就不作數?昆侖雲錦真人門下高徒,指不定有多少仙門中人女子愛慕。這莊婚事既是你父母所定,那自當遵從。”
窦小月聽到師父如此說了,一時心急如焚,脫口而出,“師父,弟子已經有心儀的人了,此生非他不嫁。”
看着窦小月淚水汪汪的眼,烈陽師太鬓眉一涼,問道:“你在我百蓮宮十幾載從無與外人接觸,我百蓮宮盡數女子,你何時與人聯系,心儀之人又在何方?”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窦小月身上,看着她紅腫的眼睛包着兩包淚,委屈巴巴的不出聲。
她低着頭,都不敢看人,此時不說出心裡想法便過不了今天這一關,心裡掂量了半晌最終還是開口了。
她道:“我鐘情于悅君師弟。還望師父成全!”
清風耳朵嗡的一聲耳鳴,頭腦充血,眼前金星紛飛,當下腦子一片空白,搖搖頭半晌才清醒過來。
雲錦真人表情淡然,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穩穩的坐在那裡,不曾言語。
烈陽師太驚訝之餘,更多的是無奈,眉頭微鎖,聲音低沉的道:“悅君她與你不可。”
莫悅君雖是不在意,卻一臉的為難之色,用手撓了撓鬓發,不知道如何言語,心道:“小月師姐,我與你一樣是女兒身,你竟然鐘情與我?!恐怕我要辛負了你!”
瑾萱看着莫悅君的尴尬模樣偷着樂,手還不時拽着她的袍子!
莫悅君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平日裡窦小月總是在這裡為她熬粥,還為她縫制衣服,這麼多年也隻當作是姐弟情意深厚的緣故,沒想到師姐她是這份心思。想到這裡心裡更是愧疚的緊。
低着頭的窦小月已經羞愧的五體投地,隻是心裡這番話不早點說出來隻怕此生隻留下悔恨!
她捂着嘴一溜煙跑出了大廳,兩行淚在風中悄無聲息的滑落。
大廳内,清風暗自傷神,這麼多年沒見窦小月,她竟然喜歡上了百蓮宮的莫悅君。
此事落的個尴尬的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