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百蓮宮,莫悅君去廚房炸了一碟花生,炒了瓜子,燒了兩道小菜。
在院子裡的石幾上開了兩壇桂花濃。
莫木兮看着菜肴笑道:“沒想到小竹馬還有一手好廚藝。”
莫悅君撇撇嘴道:“在百蓮宮人人都會廚藝,這也是生存最基本的,哪像你神将府的小公子。”
莫木兮咧嘴一笑,酙了一碗酒一口幹完。
長長歎了口酒氣,滿嘴的桂花味蔓延開,“真舒服,桂花濃當真是天下一絕。不亞于那南海桂花醉。不過可惜!”
莫悅君:“可惜什麼?”
莫木兮蹙眉,“可惜隻有兩壇。喝的半醉不醉直教人難受啊!”
莫悅君損道:“你喝醉了便要扒人衣服,這可使得?”
莫木兮頓時臉一紅,瑟瑟道:“我可沒有斷袖之癖!酒品不行,隻怪醉酒糊塗!”
莫悅君端起酒碗,正要飲酒,天空電石火花,一道驚雷破天而下,接着又是一道,一連三道驚雷落在百蓮宮。
她扔下酒碗就往院外跑,莫木兮不知所以,隻勸道:“等等我,等等我。”
此時的莫悅君哪裡會停下來,一口氣跑到烈陽師太房外才慢下腳步。
隻見烈陽師太嘴角躺着血絲,半蹲半跪着,煞白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
莫悅君忙上前扶起師父,“師父,你怎麼樣了?”
烈陽師太喘了口氣,淺淺道:“天劫,是天劫。”
烈陽師太應了三道驚雷,度過了天劫。
莫悅君驚喜道:“師父你過了天劫,過了天劫。”
烈陽師太雖然過了天劫,但是受了很重的内傷,至少需要三個月來修養。
三天後發生的事莫悅君這一生都不會忘記,就像烙在心上,刻骨銘心。
烈陽師太閉關,白蓮宮所有弟子在大師姐樂瑤的領導下一如既往的操練劍法,溫習功課。
這一天,莫悅君依然在後山聽莫木兮奏笛。
碧空如洗,萬裡無雲,天空靜的連一絲風也沒有,幽幽的笛聲在桂花林裡漫延開。
坐了一整天,莫悅君感覺有些倦意,回到百蓮宮。
剛剛走進院門,看到瑾萱躺在地上,衣服上血漬斑斑。
莫悅君怔怔然上前扶起奄奄一息的瑾萱,内心有一種觸痛感湧上來,慌忙問道:“瑾萱,你怎麼傷成這樣了了?是誰幹的?發生了什麼事?”
瑾萱蹙着眉,顯然很痛苦,張開滿是血漬的嘴,弱弱道:“是……是,是華山派的趙元山,還有崆峒,蜀山……!快去看師父。”
瑾萱就是死還不忘師父安慰,莫悅君心裡在滴血,雙眸立時血紅,摟着瑾萱哭了半晌。
當下莫悅君再往正殿飛奔跑去,一路上都是師姐們的屍體,師父烈陽師太躺在大殿的正坐上,身中數刀。
烈陽師太屏住最後一口氣終于等到了莫悅君,她潺潺的告誡道:“悅君,不要報仇,你要好好活着,師父不在了你就孤零零一人了,去神将府,那裡可以庇護你。”
說罷,烈陽師太垂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莫木兮,掙紮了一下,喘着氣道:“木兮,以前姑姑對你,對你存有偏見,一直怨恨神将府的人,都是姑姑太執拗了!如今悅君世間再無親人,孤獨一人,今後你要好好照顧悅君。回去告訴你爹爹,就說……就說姑姑誰也不怪,誰也不怨恨。”
看着烈陽師太斷了氣,莫悅君哭的痛不欲生。
莫悅君把師父的遺體背上葬在了後山桂花林,在後山跪了一宿,看的莫木兮都心疼如刀劍在剜。
莫木兮勸了再三,終于把莫悅君勸回了百蓮宮,但是她三天不吃不喝,目光呆滞,白蓮宮的變故把她打擊的一下子變成了一個木偶人一樣!
莫木兮勸道:“悅君,你師父說了讓我好好照顧你,我得聽你師父的話,可你?你也得聽你師父的話吧?”他盛了一碗稀粥送到莫悅君面前,“我也隻會熬粥,悅君你就湊合吃一點,等回了神将府我們再合計怎樣給你師姐妹和師父報仇。”
莫木兮清楚烈陽師太臨死說的話,“不要報仇。”可是,若果不激起莫悅君活下去的欲望,以她的性子定會絕食而亡!
不過這個激将法還真管用,莫悅君聽了之後“呼呼啦啦”就喝了一碗粥。
“對,報仇。我要好好活着為師父和師姐們報仇。”莫悅君的眼睛布滿了血絲,好似入了魔一般吓人。
這一段時間,莫悅君除了練功還是練功,每天睡覺不到四五個時辰。
莫木兮每天隻好硬着頭皮陪着一起練功,除了練功之餘還要做飯。為了不天天喝粥,他還下山專程學了幾道簡單的菜肴。
什麼糖醋魚,炒青菜,辣子雞,還有清炖羊肉。
每天換着花樣做,我的天,他這是要把莫悅君吃肥死麼?
他看到莫悅君的功力進步神速,便問道:“悅君你修煉的是百蓮宮的冰封大法嗎?”
莫悅君瞟了他一眼,邊練功邊說:“不是,我修煉的是我爹爹留下來的神功‘回神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