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好吧。”祁任道,“雖然如此,還是很感謝你今日的安慰,很有用。”
風栖野不知該說什麼,索性直接轉身離開。
祁任聽到身後的關門聲,腦袋有些暈,輕趴到桌上,風栖野沒喝的那杯酒出現在她的視野。
她盯着看了一會,伸手過去端來,一口飲盡。
這次就夠了,她隻能喝醉這一次。
沒過一會,身後門扉又傳出聲音,不過很細小,祁任喝得有些多,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
“不是說從來不會讓自己喝醉嗎?”
旁邊有人開口說道。
祁任扭頭看去,一個皮膚蒼白,渾身陰翳的女人站在旁邊。
祁任趴了回去,她現在一點話也不想說。
女人皺眉,拿出銀針朝她紮去……
風栖野離開酒樓,直奔一處居民住處,但沒有進巷内。
沒過多久,姜昭走了出來,見到她,問道:“祁世子呢?他回去了?”
風栖野點頭,“應該。”
“我估摸着你事辦完了,就沒在管他,自己回來了。”
姜昭有些奇怪,“他沒有做什麼嗎?這人還是比較難纏的。”
風栖野搖頭,“沒有,還挺老實的,一直在喝酒,什麼也沒問。”
姜昭眉頭輕皺,雖然姜統出獄的日子并不明确,但就在這幾天,祁任時刻關注着這邊的情況,應該是等姜統出獄時,先過來解釋或者訴苦,不求同盟諒解,但也能讓姜統别記他一筆。
可她叫風栖野約他出去,讓他錯過姜統出獄,他怎麼就如此老實的去了?
這祁任真是越來越看不清了。
“案子也結束了,可以去接佩蘭回來了吧?”風栖野道。
姜昭點頭,“今日父皇與我說了,謝婉兮身體恢複的不錯,之後每日按時吃藥即可,佩蘭可以回去了。”
“那我們去接佩蘭吧。”
二人一起到了謝婉兮宮中,董佩蘭正陪着謝婉兮下棋,聽到通報後,才知她們二人來了。
輕笑起身,一眼就看到婢女身後跟着的風栖野,“你怎麼來了?”
風栖野柔了聲音,回答:“今日無事,正好太子殿下說陛下許你回家了,我就同她一道來接你。”
姜昭沒注意她們之間微妙的氣氛,直直看向謝婉兮,那日之後,她與謝婉兮就在未見到,之前不知她坑害自己一事,還能贊她一聲“聰慧機敏”。
如今知道了,隻能說這人真是,兩面三刀,陰險狡詐。
謝婉兮感受到姜昭的視線,擡頭看她,姜昭已經換回平常溫良的樣子,朝她淺淺一笑。
謝婉兮疑惑,剛才似乎從他眼中看到一點冷意,是錯覺嗎?
二人裝的很好,都沒讓對方察覺出自己的心思。
“太子殿下,聽聞你是我姐姐一案的主審官員,可否借一步說話,我想多了解些實情。”
謝婉兮柔聲開口,姜昭也淺笑着回答:“自然。”
又對風、董二人道:“表姐,佩蘭姐姐,你們先回去吧,我和貴妃娘娘,好好聊聊。”
見姜昭笑意盈盈的樣子,風栖野有些擔心,但又想,她有分寸,不會做得太過,若她此時多說什麼,怕才會影響到她。
“那我和佩蘭先回去了。”
和二人告别後,風栖野與董佩蘭一同離去。
她們離開後,謝婉兮起身請姜昭入座,姜昭沒有推辭,随她一同坐下。
“關于那個毒藥,祁任真不知用途?”謝婉兮也看過審出的口供,知道了祁錦謀害姐姐的全部過程。
祁錦和姜統一起她不奇怪,隻是沒想到這其中還有一個祁任。
關于祁任,她隻聽過傳聞。這祁任是京城有名的浪蕩子弟,據說被他收入後院的女子多得住不下,需要另買院子讓她們居住。
京城人形容道:“妾滿為患,金屋廣置”。
但能讓姜昭另起一頁,在開頭第一個就提到的名字,能是什麼簡單的人?
姜昭輕笑,“貴妃娘娘真是聰慧機敏,口供中随意提到的一個名字,你都能記住。”
她自是故意将祁任的名字寫在那麼顯眼的位置,讓皇帝翻了幾頁就注意到,讓本來不用處罰太過的無心之過,成了被廢黜世子之位的重罪。
不過,這也是因為祁任不受寵,淮陽王一直在找機會廢了他,皇帝順水推舟,送了淮陽王一個人情,還重罰了傷害謝月姝之人。
謝婉兮輕柔笑笑,沒有回話。
“他知道。”
姜昭也沒有說慌,雖然他那日殿上的說辭與姜統一緻,但自知道是他一手推動謀殺了風青陽後,姜昭覺得,他絕不是那些二世祖,拿了個新奇玩意就給人炫耀。
更何況,那還是毒藥。
謝婉兮擰眉,祁任雖是祁家人,默認的二皇子黨,但因他母親之事,他在祁家一直不受待見,在京城幾年,和姜統不算親近,還因性格浪蕩被姜統當衆貶低過很多次,沒想到他竟能和二皇子一起商議謀害姐姐。
“我表哥的死也是他一手促成。”姜昭繼續道。
謝婉兮擡頭看她。
姜昭苦澀笑笑,“之前倒一直小看他了。”
謝婉兮收起眼中的驚訝,柔聲道:“太子殿下,既然我們有一個共同的仇人,何不如聯手?”
“我以為我們早已聯手了。”
謝婉兮頓了一下,“對,自然,我們早已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姜昭點頭認同:“對呀,一條船上的人。”
随時會一腳把對方踹陰溝裡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