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躺在地上的齊為聽到聲音,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坐起,好奇的張望着,“人魚在哪呢?是闫隊長親自救下的那條嗎?”
人魚在聯邦消失的時間并不久遠,不過三四十年而已,但是對于新一代年輕人來說,這是隻存在于故事裡的生物。
“齊少,是一條藍色的人魚,”曹安給齊為解釋說:“今天早上,我們在休息室見過一面。”
“他好相處嗎?是不是特别可愛,特别柔弱?”齊為一臉興奮,站起來就往海邊跑。
曹安看着齊為的背影,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見齊為已經擠開風月,一臉激動的蹲在秦桉面前。
“咳咳,你好啊小人魚,我叫齊為,你叫什麼啊?”
齊為一撩頭發,對着小人魚露出迷之微笑:“别害怕,我們是好人。”
秦桉警惕的看着他,喉嚨發出野獸般警告的低吼。
這個男人看起來就不像是好人,風月看起來有點怕他,難不成……這個男人是壞人?
人魚對于所有的人類都應該保持絕對的警惕,這是父親教給他的第一課。
秦桉尾巴一甩,迅速後退,海水在他尾巴的指引下一股迅速卷起巨浪,将站在巨石上的齊為卷入海洋。
“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咕噜噜……命咕噜咕噜……”
齊為驚恐的睜大眼睛,拼命往上撲騰身子,但是海水仿佛有生命一般,每當他快要露出海面,就會輕輕的翻湧,将他再次壓入海底。
岸邊的風月等人站在岸邊,看着海面翻滾的海浪,面色驚恐。
“怎麼了?人魚是不是生氣了?”
“說不準,聽說幾十年前人魚跟人類鬧得老死不相往來,說不定因為我們打擾了他休息,他生氣了。”
“齊少怎麼辦啊?”
岸邊的學生看着遲遲不露面的齊為,都開始慌了起來。
齊為可是首都首富的長孫,要是在這裡出事,他們這些人都要完。
曹安看着站在海裡看着他們的人魚,一咬牙,徑直跳入了海洋。
遠遠的看到這一幕的秦桉一愣,一甩尾巴讓翻湧的海水停下,讓曹安救走了齊為。
兩人剛上岸。秦桉就遊到他們面前,臉色臭臭的瞅着不停地吐水的齊為,冷聲問:“他是誰?”
身為人魚未來新皇的,秦桉特意壓低了聲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有威嚴。
在場的人一時間竟然被他給唬住了,一個個的慌忙解釋道歉:“抱歉啊小人魚,他人不壞的,他就是有點好奇。”
“對啊,齊少人很好的。”
“你别生氣,我們這就離開,不會打擾你休息的。”
聽着他們七嘴八舌的議論,秦桉罕見的茫然一瞬,尾巴尖輕輕的翹起來,表示他現在很迷惑。
齊少是誰?這個讨厭的家夥叫齊少?
秦桉猶豫着靠近岸邊,看着一臉擔憂的風月,清了清嗓子低聲又問一遍:“他是誰?”
“是聯邦大學大二的學生,”風月看向秦桉的目光多了些謹慎,“他比我小兩屆,不過他是機甲系的,已經具備外出支援的資格了。”
秦桉沒注意她的目光,隻是看着地上的齊為若有所思。
機甲?那個龐然大物就是這家夥操縱的?
在秦桉沉思的功夫,曹安身後的隊員悄悄把風月帶離了岸邊,湊在她耳邊低聲勸誡:“你可别過去了,人魚畢竟不是人,萬一獸性大發把你殺了怎麼辦啊。”
風月雖然覺得秦桉不是那樣的人魚,但是想到剛剛死亡翻湧的海水,不由得後怕的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他們一齊撤離岸邊,等秦桉回神,海邊隻剩下曹安和昏迷的齊為了。
風月混在人群裡,目光複雜的看着他,秦桉看不懂她的眼神,隻覺得這些人對他的态度有些奇怪。
他甩甩尾巴,跳上巨石,抱着胳膊俯視着岸邊的曹娜和齊為,用力的清了清嗓子:“你們……”
他剛剛開口,就見曹安一個哆嗦,扔下齊為猛地往後倒退十幾步,一直退到人群邊緣才停下腳步。
這次秦桉看清楚了,那群人眼裡都是忌憚。
在傳承記憶中,父親為死去的人魚同伴複仇時,岸上的人也是這麼看着父親的。
秦桉甩了甩尾巴,默默退回海洋,看着還在岸邊昏迷的齊為,心裡忽然有些難過。
隔着不遠的距離,雙方人馬遙遙對視,氣氛逐漸凝重,秦桉尾巴時不時的甩動一下,壓下想要逃回深海的念頭,輕輕的甩動海水灑在齊為臉上。
岸邊的人見他甩動尾巴,慌亂的後退一大步,看到他沒有進攻的意思,才慢慢停下了腳步。
曹安深吸一口氣,想着小人魚白天一尾巴把地闆磚拍裂的行為,心底止不住的害怕。
但是齊為還在海邊,他們不能丢下齊為不管。
這麼想着,他試探着往海邊走去,秦桉歪頭看着他的動作,沉默的甩着尾巴。
“那個……”曹安在距離齊為不遠的地方停下腳步,忍着心底的畏懼,硬着頭皮跟小人魚進行交涉,“我們真的沒有惡意,這位是齊為,他是我們的學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