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軍相持中,司徒南被王蒙羞辱,氣急敗壞的直接下令開戰。
而王蒙被登州大軍拖着,無法靠近靈奚,任齊州士兵骁勇善戰,可終歸是寡不敵衆。
混亂中,高馳勸道:“主人,回去吧,靈奚姑娘現在安全,之後有的是方法帶她走。”
再打下去隻會有更多死傷,王蒙知道此刻不能好戰。
見王蒙有了退意,司徒南立刻調轉方向追殺一旁的靈奚,好在趙予淮及時出手擋住了那一劍。
趙予淮怒道:“司徒南,你找死!”
司徒南道:“太子,孤今日即便是殺不了王蒙,也要殺了這個妖女,以慰被屠殺的無辜百姓!”
直到這個時候,原本的兩軍交戰,變成了三軍混戰。
就連本來可以脫身的王蒙也折返回來。
這下可能真的逃不掉了。
就在王蒙靠近時,靈奚掙開趙予淮下馬向王蒙跑去,被王蒙順勢帶到了他的馬上。
一切發生的很突然,身後不斷有人追趕過來,兩人共乘一騎馬終究是跑不快的。
二人終究被逼到了懸崖邊上,王蒙卻絲毫不慌,甚至挑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靈奚,信我,我會帶着你安然離開。”
王蒙将靈奚從馬上抱下來,而下一刻,靈奚卻拔出刀對着王蒙。
王蒙的臉上才終于有了一些情緒,他有些茫然,也有些不可置信,輕聲問:“你要殺我?”
兩人身處懸崖邊,風将二人的衣服和頭發吹得飄揚起來,可因為他們離的極近,就連很小聲的話靈奚也聽得很清楚。
靈奚握着刀的手很穩,她回視着王蒙:“是。”
王蒙突然笑了:“靈奚,我同你說過,你是不是忘了,我說,我的命是你的,你随時可以取,可是我現在後悔了。”
王蒙說着往前近了一些,利刃刺破他的胸膛,血瞬間流了出來。
“可我現在後悔了,想到我死了你就會與趙予淮在一起我就不想死了,我們做筆交易怎麼樣?”
王蒙在靈奚耳邊壓低聲音道:“你與我一夜巫山,我陪你共赴黃泉,如何?”
——啪
靈奚重重給了王蒙一個耳光,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這可是威名天下的雁南王!竟在衆人面前生生挨了打。
不等王蒙反應,靈奚又将王蒙推下了懸崖,
腳下是萬丈深淵,不用多想王蒙一定沒命了。
因為王蒙墜崖,齊州士兵一時群龍無首,高馳隻好帶領将士撤離。
現在隻剩下京州和登州的士兵在這裡。
趙予淮走了過來,他安撫道:“沒事了,我們回京州。”
司徒南也趕了過來,他态度大變,先是行了禮又恭敬道:“方才事出緊急,孤無意冒犯,還請二位同孤回去,孤一定好好補償。”
“不必了,本王受不起。”
可司徒南并沒有放人的意思,現在他跟齊州打了起來逼死了王蒙,又得罪了京州太子。
這兩方他誰都得罪不起,可偏偏又都得罪了,如果放任趙予淮回去,指不定趙予淮回去後會派人進犯,到時候腹背受敵,那樣登州說不定真會如王蒙所說的,被屠城。
如果不跟司徒南回去,說不定兩方真的會打起來,而現在登州的士兵是京州的四倍,即便他帶着靈奚殺出去,他帶的人也會損失慘重,權衡利弊,趙予淮決定先跟司徒南回到大殿。
他為靈奚系好披風:“靈奚,你先回京州。”
靈奚驚訝的看着他:“我和殿下一起。”
趙予淮摸了一下靈奚的臉,這是他第一次這樣,他很溫柔的笑了笑,仿佛此刻置身在刀光劍影中的并不是他。
“乖,你先回去。”
趙予淮調了幾乎一半的兵力護送靈奚回京州。
這樣至少不管什麼結果,司徒南不會花費那麼大的精力去追殺靈奚。
當天夜裡,本該随大軍回京州的靈奚又來到了山崖上,她執着一盞燈從小路緩緩下去,可終究是太黑了,在一次摔倒後,那點光亮也消失了。
王蒙和高馳在崖底站着,高馳無數次勸說王蒙随他離開,而王蒙隻是把玩着手上的小藥瓶道:“再等等。”
高馳無奈道:“主人,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險,援軍最快要明日午後才能到達登州,萬一司徒南派人來尋你發現你沒有死怎麼辦?”
王蒙依舊無所謂的樣子:“怕什麼,區區一個荒蕪之地的小王也配本王忌憚?”
遠處傳來狼嚎的聲音,高馳急的快要跺腳:“靈奚姑娘不會來的。”
王蒙挑眉:“要打賭嗎?本王賭靈奚會來。”
“賭輸了怎麼辦?”
“接着賭,隻要不死就繼續賭,她總會回心轉意的。”
……
好在即使渾身狼狽,也算是來到了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