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就要喝下去,卻被蕭睿嗤笑着攔住:“先别忙着喝啊餘工。”
餘田生捧着杯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尴尬得無地自容:“蕭總,我隻是,隻是想……”
“你想有什麼用,謝寄怎麼想你問過了嗎?他同意你以茶代酒這麼敷衍嗎?”蕭睿笑臉不改,話卻是說一不二,“既然要喝就喝酒。”
他果然叫服務員送來白酒,當即就開了瓶親自給餘田生倒上,然後靠回椅子上看戲。
溫妮咂舌,正要說點什麼,就看到蕭睿給她遞眼色,她順勢看謝寄,見他也以同樣姿勢靠在椅背上,臉上看不出表情。
一屋子大人,隻有趙小海坐不住,起身要奪餘田生的酒杯,急着說:“師父你幹嘛啊,他們故意整你你看不出來?别喝!本來你就過敏……”
“沒事,這點沒問題。你吃你的。”
餘田生一仰脖子,滿杯酒就下了肚,還不忘對蕭睿謝寄說:“蕭總謝總,我幹了。謝謝幫忙!謝謝。”
“餘工酒量不錯嘛。有誠意就連飲三杯。這酒應該不錯吧,一兩千塊錢,餘工平時大概也舍不得喝是不是?”
蕭睿發話,餘田生又自己給自己滿上,利落地一飲而下。
趙小海真看不過去,喊不住餘田生就沖對面的人冒火,恨道:“幫忙就了不起啊!又不是我們求着幫忙,哪有……”
他說話的空檔,餘田生又一杯酒下肚了,捧着空杯子問謝寄:“謝總,這酒我喝了,不知道誠意夠不夠,不夠我再喝。”
他又要拿酒瓶,謝寄卻一言不發從椅子上起來往外走。
蕭睿拉了他一下,問:“幹嘛去?”
“洗手間。”
謝寄聲音冷淡,說完越過溫妮和趙小海,從門裡出去。
趙小海離溫妮近,見人走遠才問溫妮:“美女姐姐,這個謝總是做什麼的?那麼拽!”
“你看他是做什麼的?”溫妮好笑地問。
“看不出來。”趙小海搖頭,想起剛才在樓下看的明星,感慨道,“應該不是明星吧。好看是好看,但臉太臭了,我不喜歡。”
餘田生灌了一肚子白酒,已經有點上頭,卻還記得用眼神盯趙小海,讓他别亂說話。
“我亂說什麼了。那臉還不臭嗎?跟人欠他幾百萬似的。”趙小海不滿,瞥到對面那人也差不多,補充道,“看我幹什麼?我又不欠你錢!還是姐姐好,長得好還會笑。”
溫妮被逗得發笑,又問:“所以你追星嗎?”
趙小海微微紅了臉,忸怩道:“也不算追星吧,花錢的我不看。剛才樓下那種,順便看看還行。姐姐,你知道安雅嗎?她好厲害,才二十五歲,都比我沒大幾歲。”
“那你幾歲?”
“十八。”
溫妮托着下巴感歎道:“十八啊,真好。”
有什麼好?師父就給發了兩百塊錢紅包,别的禮物都沒有。
“師父……”
餘田生霍地一聲推開椅子起身,把趙小海吓得話都沒說完,結結巴巴問他怎麼了。
“我,我也去趟洗手間。”
謝寄這麼久沒回來,餘田生多少有點不放心,隻是名不正言不順,隻好欲蓋彌彰地解釋:“有點熱,我去洗把臉。”
溫妮多聰明的人,馬上笑着說:“田生哥,順便看下謝寄,他去了挺久了。”
餘田生點點頭起身出去,洗手間在通道盡頭,他走過去,就見謝寄雙手撐在洗手台邊緣,低着頭不知道想什麼。
餘田生離了一米距離站住,斟酌着開口:“你,還好吧?”
謝寄如夢初醒一般直起身,沒有回話,而是把水打開了,又彎腰湊過去把水撲到臉上,一連幾下才起身。
餘田生已經拿了紙巾等着,但謝寄忽略遞過去的手,自己扯下一張,随意擦了擦臉上的水。
本來臉色就不好,頭發沾了水貼在額頭上,顯得這張臉越發慘白,連嘴唇都沒了顔色。
“謝寄,我,我……”
謝寄把紙巾丢進廢紙孔,目不斜視地從餘田生身邊擦過去,餘田生手比腦子快,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