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如遭重擊,她立時動彈不得。慶幸的是,這次她沒有當場暈過去。
系統在腦海中警鈴大作:“警吿一次。請宿主切勿在書本世界透露外界信息。鑒于宿主是第一次觸發警告,本次身體麻痹僅持續半小時。如果宿主繼續違反規定,将在第三次警告後執行死亡懲戒。”
她站在街上,宛如一樁木雕。
全身性的失控讓她一時間感受不到肢體的存在。她四肢冰冷,仿佛墜入深淵。好在從頭至尾還有一處溫暖的地方存在,那就是她的嘴。
宋衍察覺異常,也随之停下:“怎麼了?”
“宋郎君,我身體有些不舒服,能不能幫我個忙?”
他以為是女子的那事,見狀便要脫衣給她披上,卻遭攔阻。
“不是,不是那個。”
姜姀有些尴尬:“我走不動了,能不能背我回去?”
眼神裡瞬間飛過一絲迷惑,但這點迷惑很快被竊喜取代。他應得相當爽快:“可以,當然可以。”
他半蹲下身,始終不見她動彈。驚訝之餘,卻沒多過問其他。
“還能動嗎?”
“不能。”
“那恕我冒昧了。”
他複又起身,将她的雙手搭在肩上,輕巧地将她打橫抱起。
“這樣是不是好些?”
按說此時她應該别過頭去,因為臉頰上燒得慌,應該已經紅透了。
可惜她方寸難移,被人抱着,也隻能軟軟地癱在懷裡,維持着經他調整過後的仰望姿勢。
四目相對。他的眼睛微微彎起,眸底宛如埋了星辰熠熠閃光,看向她的眼神裡沒有半分雜質,既熱烈又純粹。
是996 的律所社畜在原世界從未見過的那種。
“好多了。”她嗓音輕柔,卻也是因為這個姿勢讓她使不上說話的勁。
“雖說現下酷暑難耐,但你可能着涼了,身上特别冷。我還記得初遇那天,你淋過雨後也是這樣渾身冰涼。”
沒予否認,她很快想了個理由:“實不相瞞,這是我身體的老毛病了。”
“原來是個病美人,倒也挺好。”他半開玩笑地把這個涉及個人隐私的話題切過去,而後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路。
“其實我早些時候便想問了。姜蓮她這些年對你處處針對,你是怎麼做到輕易卸下心防原諒她的。”
“其實吧,她的針對并沒有對我造成過分的傷害,不過是親人間的小打小鬧罷了。都是一家人,沒必要把這些小事放在心裡。”
他沉吟片刻:“那如果造成傷害了呢?”
對着他的眸子,她使勁眨了兩下眼:“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不會輕易放過傷害過我的人。如果這個人的确做出了罪無可赦的事情,哪怕是家人,我同樣會選擇予以痛擊。”
這回他卻沒有回應。擡眼看去,他額間大汗淋漓。
她體重很輕,但身上完全無法借力。一路抱着與下墜之勢對抗,他确也頗費了些力氣。
快到村裡時,她身上的知覺開始複蘇。嘗試着舒展了下手腳,很快便恢複熱意。
她的手臂搭在他脖頸兩邊,體溫恢複的那瞬間,他也感覺到了。
“舒服點了?”
她輕輕點頭,“嗯”了聲,“我好了,放我下來吧。”
雖照做,他卻悉心解釋道:“我倒不是抱不動了。而是因為鄉裡鄉親經過得太多,怕影響姑娘家的名聲。”
她幹脆地笑了兩聲:“我還能不知道嗎。咱們全村男子,就數你最有力氣最能耐。”
由于她剛恢複知覺還走不大快,身旁的人他得了誇喜上眉梢,便借來臂彎給她扶。
兩人慢悠悠地走着,臨近家門口時,忽然聽見一聲凄楚的慘叫。
聲音像是姜蓮發出的。屋裡有哭聲,進門一看,二房的三位都在。
姜蓮捂着肚子,身下血流不止。姜育樹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夏氏撲在他身旁,看模樣也是站不起身。
“出什麼事了?”
夏氏聽見熟悉的聲音,猛地擡起頭:“快救他們。”
三人傷勢未明,不宜随意搬運。未免意外再生,姜姀先去請郎中,留下宋衍在場守着他們一家三口。
“伯母,到底是什麼情況?”
“剛才突然來了一群黑衣人,手裡拿着棍棒,先沖進來把蓮兒打了一頓。我們夫妻二人上前勸阻,夫君他後背挨了重重一棒,當即昏迷不醒。我倒好些,隻傷了腿。”
見姜姀帶着郎中從門外跑來,他又問:“人往哪個方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