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高蒂爾一回到禮堂,就看見德拉科神色陰郁的盯着門口。一見到我,灰藍色的眸子裡閃過刹那的歡欣,又小孩鬧脾氣似的扭過頭。假意從沒在等我,隻是湊巧看向門口而已。
“德拉科……”
我試探的叫他。他漫不經心的低垂着眸子看似專注着盤子裡的食物,我再叫了他一聲。
“馬爾福級長……”
銀質的刀叉從德拉科手中俶然掉落,與白瓷盤子碰撞上發出清潰如同敲擊靈魂的響聲。他禁不住微笑,他輕易的原諒了我無傷大雅的小謊言。
“以後不許替波特說話,不許吃韋斯萊給的食物。”
“我保證。”
“級長的好孩子,斯萊特林加五分。”
德拉科像摸鸢尾一樣摸摸我的頭,他動作輕柔很舒服,我并沒有過多沉溺這個溫柔鄉。
“别鬧了。”
休息室的壁爐圍坐着一年級新生,德拉科坐在單人沙發上考慮着自己的論文該怎麼寫。
我默默的寫完了自己的論文,翻看從圖書館借來的關于黑魔法防禦的書,指望烏姆裡奇不如企盼斯内普誇獎我來的容易一些。
冗雜的魔咒知識讓我思緒飄忽,我想到了赫敏說道的團結的辦法。
鳳凰社的成員們在外面為了抵抗伏地魔而各地奔走,曹翁說的安心讀書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烏姆裡奇似乎能成為我們團結的契機,隻要她觸犯了大多數人的利益。說不準這次團結能創造一個類似小鳳凰社的團體,用我們的力量抵抗伏地魔。
可眼下,我們連一個怪聲怪氣的粉紅女郎都抵抗不了。
和德拉科互道晚安後,我和高蒂爾回到寝室。
“你在想分院帽的歌嗎?”
“嗯,團結。很有必要,你怎麼認為?”
“我認為……”
靜谧的夜一扇小窗裡盛着黑湖波瀾的夜,高蒂爾沒有回答。這個荒誕的問題像石子投進黑湖,一沉再沉。
五年級的學業開始變得繁重起來,幸好魔咒課的召喚咒還難不住我,變形術的消失咒我之前三年級時誤入隐形書區接觸過一些,學起來也沒那麼吃力。
赫敏施展了三次才成功,我藏拙似的施展了五六次才稍見成效。
走下通往海格小屋的長坡,冷雨拍打在我臉上,我們戴起兜帽繼續前行。
這學期代課的是格拉普蘭教授,她是位好教授但我依舊想念海格,想念咯牙的岩石餅幹。
哈利一行格蘭芬多走在我們前面,潘西正和達芙妮低聲讨論什麼,她們發出細微的笑聲。
布雷斯大步走到最前面,黑棕的皮膚還挂着幾滴晶瑩的冷雨。
“瞧瞧波特的蠢樣子,他還以為他是英雄呢!”
“等下看不見他的大個子朋友,我真期待他臉上的表情。”
“德拉科,小心波特朝你動手。”
潘西笑得越發開心,德拉科皺眉瞪了一眼哈利的背影。
“他敢!兩天前我爸爸剛跟部長談過話,聽那意思,魔法部真的下決心要整改霍格沃茨了。他敢打我,我讓那個傻大個永遠回不來。蠢獅子什麼的,最好對付了。”
德拉科說完牽着我的手小心翼翼的走下草坡。
“德拉科,海格怎麼了?”
“不關你的事,辛西娅。那個傻大個再也回不來了,我們終于能上幾節正常的神奇生物保護課了。不用再背着那本咬人的怪書,再發生被蠢鳥抓傷的事了。”
等我們聚到桌闆前,潘西他們又說了什麼笑話似的笑起來,德拉科也跟着他們極度刻薄的扯動唇角。他正欲上去找哈利的麻煩,被我扯住校袍的一角。
“别這樣,德拉科。給格拉普蘭教授留個好印象,行嗎?”
德拉科妥協的站回我身邊,格拉普蘭就開始講話了。她抓了一把土鼈喂給護樹羅鍋,護樹羅鍋長得像嫩枝一樣,它們細長并且長着細長的胳膊和腿。
赫敏如往常一樣第一個舉起手,潘西帶着達芙妮模仿赫敏回答問題時恨不得湊到教授面前急切的模樣,逗的高爾和克拉布哈哈大笑。
“瞧她啊,真應該給她搭個泥巴舞台讓她展示她的學識,好把我們都比下去。”
高蒂爾微微皺眉,她翻動手腕控制魔杖,一個簡單的無聲魔咒讓在桌面上的護樹羅鍋飛到潘西的頭發裡。
潘西一邊發出尖銳的叫聲一邊從短發裡扯出護樹羅鍋,幫忙的達芙妮也被護樹羅鍋咬破了手指。
格拉普蘭教授用土鼈吸引它們,才拯救下了潘西一頭漂亮的頭發。
“看吧,也不能完全避免受傷。”
我對德拉科說,他則不滿意的皺皺鼻子,傲慢的拖着長音調。
“一定是那個波特搞的鬼,他害潘西出了醜。我不會讓他好過的,辛西娅。”
“其實他現在也并不好過,他周五得去烏姆裡奇那裡報道。而且他沒那個能力控制那些護樹羅鍋們,他已經一門心思撲在海格為什麼沒有來上了。”
“烏姆裡奇……”
德拉科呢喃着那個讨厭的名字,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整蠱哈利的辦法。
“行吧,德拉科。你盡管去,我倒好奇誰會更不好過。”
我偏過頭去和高蒂爾、西奧多共用一隻護樹羅鍋,德拉科想湊過來,卻被格拉普蘭教授警告。
“馬爾福,三個人一組。高爾和克拉布那裡還差一個人,你去那。”
下一節草藥課,我們碰見了剛下課的四年級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盧娜朝我打過招呼後蹦跳着離開了。
德拉科厭煩的看着盧娜的背影,低低的叫了一聲。
“瘋姑娘……”
“波特,我希望你知道。我百分百信任你支持你,我們全家都堅決擁護鄧布利多,還有你。”
厄尼的聲音很大,這話也被德拉科和身後的斯萊特林聽見了。德拉科發出不屑的嗤笑,他并沒有說什麼。
蘇珊·博恩斯也在一旁,她也用信任的目光看着哈利。布雷斯的目光早追随妮蔻進了溫室,他步子也好似着了魔一樣。
達芙妮和潘西咬耳朵,但她并不懂得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