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也許是蘭德裡柯在故弄玄虛,我現在很好。”
“他曾想殺了你!”
他忽然如火山爆發似的吼道。
“口令……滋滋蜂蜜糖……”
德拉科瞎猜了一個口令,畢竟鄧布利多是個嗜甜如命的老小孩,可石像并沒有反應。他又一連說了兩三個蜂蜜公爵的甜品,石像始終屹立不動。
“吹寶泡泡糖。”
獅鹫石像奇迹般的出現了旋轉樓梯,德拉科終于露出了一個輕松的笑容,他牽起我的手走進旋轉樓梯。這時他厭惡的鄧布利多成了我的救星,他敲響校長室的房門可半晌也沒人應。
我們推開房門,福克斯立在二層圍欄上銜着尾羽,下面校長位隻剩一個空蕩蕩的紫色座椅和長桌上溫熱的紅茶。
“鄧布利多搞什麼名堂?”
沉睡的分院帽打了一個噴湧出灰塵的噴嚏,它挑了挑它用褶皺堆成的眉毛。
“斯萊特林!這個孩子我記得,天生的斯萊特林,小馬爾福先生。”
德拉科不情願的擡頭看被放置在書架高處的分院帽,長桌兩邊明亮的白熾燈照得他的鉑金發熠熠生輝。
“算你識相,老帽子。鄧布利多去哪了?整天念叨什麼需要幫助的人都會得到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出現了,他又去哪了?”
裝睡的畫像們紛紛豎起耳朵想聽一則了不起的八卦,一道尖厲的聲音似乎要劃破我的耳膜。
“沒禮貌的家夥!”
德拉科在萬千畫框中尋找聲音的來源,我找到一副畫像他傲慢的整理手上戴着的真絲白手套。
“是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布萊克。”
“你認識我?”
畫像問道。我摩挲相框下的一行字,那是他的名字。畫像的神色更加嚴肅了,他輕蔑的撇過腦袋。
“布萊克的禮儀倒退的愈發嚴重了,與那些低賤的麻瓜有什麼區别。”
阿曼多·迪佩特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倒苦水似的小聲說道。
“布萊克總是做令人厭惡的事。”
等兩人争吵之際,分院帽清嗓開口說道。
“鄧布利多出遠門了,但他預料到你們會來特意留了兩杯紅茶。喝完就知道了,斯萊特林們。”
我和德拉科遲疑的拿起陶瓷茶杯 ,他看着面前仍有餘溫的紅茶,還有瘋言瘋語的古怪帽子,一仰頭喝下整杯紅茶。
我試探的抿了一口紅茶,柔和的苦澀味停留在口腔。
“你比我想象中更要信任鄧布利多。”
德拉科皺着眉頭不願和我更多交涉,我也将紅茶慢慢都灌進嘴裡。
“你比我想象的更不信任鄧布利多。”
“防人之心不可無。”
随着紅茶飲盡露出陶瓷,浪漫飄逸的字體顯現在杯底。德拉科的杯底寫着。
「相信她。」
而我的杯底卻隻餘下茶渣,并沒有我期待的金玉良言。鄧布利多對我給予了太多的信任,我想蘭德裡柯能越獄成功離不了那群食死徒的幫忙,而食死徒效忠的人和蘭德裡柯一樣的癫狂。我敢确定蘭德裡柯已經加入了食死徒,而瘋子往往最忠心。
“簡直太滑稽了!鄧布利多在賭嗎?賭一個瘋子能放棄唾手可得殺掉仇人的機會嗎?”
“我們去找斯内普教授!”
德拉科一腔怒火卻對着一牆迂腐的畫像和一個神經兮兮的帽子實在無處施展,他低頭拉着我要往外走。德拉科握住我細弱的手腕,他掌心的溫度灼熱如沸水一般的困住我的腕,任憑我掙紮這股水的柔勁都緊緊将給我包裹。
“我不想去找斯内普教授!”
我嘶啞的朝他吼道,漆黑如夜的瞳孔裡滿是堅定的情感。德拉科的薄唇無措的張了張,他靠在門口的石牆上,一貫能言善辯的他出奇的沉默了一會。他似乎真的在思考鄧布利多給出的建議,相信我。
我終于得到的開口的契機,他垂着頭秾豔的睫毛遮住了世上最迷人的藍灰色。
“我承認,我在看到蘭德裡柯名字的時候我很害怕。我怕他會殺掉我,我很怕很怕,德拉科……”
突兀的、輕柔的,我被擁進了一個青柑橘味的懷抱裡。
“怕的話,我們就一直留在霍格沃茨,這次該換我來保護你了。”
我漸漸環抱住德拉科瘦窄的腰,頭枕在他的胸口感受呼吸的起伏。
“可,我要躲到什麼時候?他能來到霍格沃茨卻不動手,他已經不是單純的瘋子了,他有個計劃……讓我比死更難受的計劃……”
德拉科将毛絨絨的腦袋湊到我的脖頸間,他在我的發間落下幾個細碎的吻,每一次呼吸都似從胸腔噴薄愛意。
“你就和我做一輩子膽小鬼吧……我是個膽小鬼……西娅,别讓我失去你。”
我捧起那張爬滿淚痕卻依舊英俊的不像話的臉蛋,他羞紅着臉想要将腦袋埋回去。
“他失策了,德拉科。我怕的隻有死,我怕死了就不能報仇了,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我們去霍格莫德吧,我欠你一個約會。”
德維斯·班斯商店的櫥窗上,張貼着十幾張越獄囚犯的告示。蘭德裡柯·弗利,一頭枯草似的紅發竟然淩亂中不失凄美,類似四邊形寶石形狀的綠色大眼睛都還算正常,最癫狂的是他的笑容是常人無法企及的弧度。
德拉科如同寶貝眼珠兒似的看着我,實則他看見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的照片時心頭也是五味雜陳。
“說來也怪,當初西……布萊克越獄時,攝魂怪可是把霍格沃茨圍得水洩不通。現在倒是連攝魂怪的破衣縷都看不見,不會連阿茲卡班都被神秘人控制了吧。”
我聲音很低,但依舊被圍在櫥窗前的霍格莫德居民聽見,他們竊竊私語起來。直到哈利、羅恩、赫敏三人走來看告示時才作鳥獸散。
“瞧啊,我們的波特竟然比黑魔王還讓人害怕。怎麼?你是害怕了?還是缺加隆用了?我明白了,為了補貼韋斯萊家吧,畢竟韋斯萊家那個女孩帶回過不少男朋友吧。”
德拉科一手牽着我一受插在校褲兜裡,蘭德裡柯什麼的都抛之腦後了。羅恩氣憤的想要沖過來,卻被赫敏攔住。
“嘿,辛西娅。等下我們要去豬頭酒吧喝一杯,你要一起去嗎?”
赫敏拼命的眨着她的大眼睛,想讓我從中明白點什麼。
“怎麼?格蘭傑,你眼睛有毛病嗎?”
我剛想答應,德拉科就加重了握着我手的力度。
“可以……”
“你答應我的,今天是我的約會。今天可是情人節,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這下哈利也惱了,他一挺身沖出了赫敏能控制的範圍。綠色的眼睛充滿了無名的怒火,不清楚到底那個詞刺痛了他,他有些控制不住脾氣。
“馬爾福!難不成今天辛西娅該跟你待在一起嗎?如果你還沒看見蘭德裡柯的畫像,我勸你該去配副眼睛拯救你那糟糕的視力!你認為你能保護的了她嗎?難道你要現熬一鍋魔藥嗎?也許你的魔藥也不怎麼樣,畢竟我們有個不大公正的教授。”
“真要碰到什麼危險,我祈禱你别跑的太快,别在女孩子面前露出你那個大驚失色的神情。”
德拉科迅速的抽出魔杖,他惡毒的扯扯唇角,連握住魔杖的手有些顫抖。
“波特,你簡直是找死!”
“找死的是你,馬爾福!”
獅子和蛇一觸即發的戰争讓許多人駐足,赫敏焦急的跺腳卻拉不住已經脫缰的哈利。
“辛西娅!”
我飛快的牽起德拉科的手闖出人群,迎着風肆意的奔跑,由于奔跑說話時帶着粗重的喘氣。
“辛西娅,這是臨陣脫逃!”
“這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哈利的魔咒很強的。”
“我不怕他!”
料峭春寒,我們攜手跨過冗舊的規訓禮儀,不顧一切的瘋跑着,我們更像是在逃。漫天的霞光照的德拉科的臉愈發紅透,這是一場朝着落日的私奔。
“但那不是約會,德拉科。”
打人柳下有一處通往尖叫棚屋的密道,我們去探訪了遠近聞名的“鬼屋”。遍布塵埃和蛛網,落日餘晖下竟也沒那麼恐怖了。
“辛西娅,我想你也能教我幾個你們學的咒語。”
我并不驚訝于德拉科的作為,而是非常爽快的答應下來。
“那就教你守護神咒吧。”
再過幾周學完鐵甲咒DA就該學習守護神咒了,即使我已經十分熟稔,但面對幾十雙眼睛難免恐懼。
“首先,握緊魔杖。然後,想你最最快樂,最最有力量的回憶,再堅定的念動咒語。”
“呼神守衛——”
杖尖冒出刺眼的白光彙聚成一隻蛟龍,它傲慢的纏繞我和德拉科,迫使我們貼的更近直至腳尖挨着腳尖。胸腔緊貼胸腔,兩顆心髒急着要彼此交換。
“呼神守衛——”
德拉科念出咒語,魔杖連一點微弱的白光都沒有散發出來。他并不意外,而是霸道的扶住我的腰,誘人的薄唇近在咫尺。
“我需要一些快樂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