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語重心長的握住哈利的兩隻手,言辭懇切。
“這也是鄧布利多教授對你的憂慮,哈利。”
我默默的聽完赫敏的分析,不論是對是錯哈利總算平靜下來了。我十分贊成赫敏的論點,除了這樣我再也找不到鄧布利多做這件事的任何一個理由了。
四月的英國被潮濕籠在陰霾裡,每天都是淅淅瀝瀝的雨。烏姆裡奇锲而不舍的旁聽每一節神奇動物保護課,我不知道她想搞什麼名堂。但海格在課上收斂了許多,他在盡量做個合格的教授。
學生們被O.W.L.考試鬧得痛不欲生,赫奇帕奇的漢娜·艾博突然崩潰哭着說自己太笨了不配參加考試,她第一個獲得了龐弗雷夫人的鎮靜劑。這件事之後,我們的壓力越來越重了。
終于到了約定好在D.A.裡教授守護神咒的日子了,哈利已經提早在有求必應屋裡等待了。牡鹿守護神靜卧在他的腳邊,他若有所思的把玩着魔杖絲毫沒有意識到我的到來。
他被吓了一跳連帶着乖巧的小鹿也跟着一驚,它慌忙用一種嚴陣以待的姿勢擋在哈利面前。
“嗨,哈利。”
“嗨,辛西娅。”
“我以為它是個可愛的小家夥呢,原來它這麼強壯。”
牡鹿雄壯的身姿散發淡淡的白色光芒,哈利念動咒語守護神随之消失。
“它不必可愛,它得能保護我。”
他将魔杖别扭的藏進口袋,我們坐在牆角的靠墊上等着大家到來。人到齊時已經差不多八點了,大夥表現的無比欣喜,竊竊私語的讨論着接下來要學習的内容。
“終于要學守護神咒了,我真期待啊!”
蘇珊激動的扯着妮蔻的胳膊,她尖聲說着。尼爾在和西莫開玩笑,他覺得西莫的守護神一定是一隻炸尾螺。
“大夥安靜一下!”
哈利頗有氣勢的發言一下子讓全場都安靜下來,他們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哈利。僅僅被這種目光凝視幾秒,我也能感受到哈利内心難以抑制的激動。
“我和辛西娅商量了一下,我一個人實在教不過來,守護神咒辛西娅雖然不算擅長但也能不錯的施展。所以,守護神咒由我和辛西娅共同教授。”
圍着的D.A.成員面面相觑着沒有說話,為了打破尴尬我尋了一處空地。
“想要跟我學習的可以到這邊來……”
人群稍微動了動,是羅恩從隊伍的最裡面擠了出來。他站到我身邊時才發現身後空無一人,他不解的看着人群最前面的赫敏。
“赫敏,到辛西娅這裡來……”
赫敏為難的皺緊眉毛,她擔憂的看向哈利那邊用滿懷歉意的語氣說道。
“抱歉,但我怕哈利……一個人……不可以……”
“但是!”
羅恩獨自站在我這邊讓他覺得有些尴尬,白皙的長滿雀斑的臉龐一瞬間漲紅了起來,他求救似的叫道。
“金妮!弗雷德!喬治!過來!”
人群依舊沒有動靜,弗雷德和喬治對我遠遠的比了個愛莫能助的鬼臉。
“算了,羅恩,我就教你一個人吧。”
當我正準備松口氣時,哈利焦急的接話道。
“那怎麼行!我根本指導不過來,守護神咒不像其他的咒語那樣。”
“哈利,不是我們不願意被辛西娅教,不過我們之前看到她在為烏姆裡奇做事了。我們看到她戴着那枚徽章了,我們需要一個解釋……”
安吉麗娜·約翰遜從人群中站出來,她周圍的人都相互耳語着什麼,顯然安吉麗娜是他們推選出來發言的代表。我還沒來得及解釋,羅恩像隻護崽的母雞似的将我護在身後。
“你們是蠢貨嗎?那個女人對她做了那樣的事,她怎麼可能為她做事!這麼做不過是為了弄清楚他們的巡邏時間,好讓我們不被捉住。”
“是的,我和哈利都能證明。”
赫敏也為我辯解道。安吉麗娜也很無奈,她嚴肅的抱臂繼續審問,老實說她的身高和神情有着十足的壓迫感。
“那紮卡賴斯說……”
“又來嗎?安吉麗娜,紮卡賴斯就在這他的話不需要你來傳。”
當這個名字刺耳的響起時,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我一直盡力在消解他們對于我斯萊特林身份的隔閡,可到如今他們依然會因為一些流言将好的印象全都跌碎。
我與紮卡賴斯對峙,他站在人群裡仿佛那些人都是他的靠山,他們都站在我的對立面。他似乎被我吓到了,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你……你……那你跟烏姆裡奇密謀什麼?邁克爾都看見了……是邁克爾告訴我的……”
他的聲音愈發小了,順勢将事件的矛頭指向了邁克爾·科納。邁克爾一臉無辜的看着我,拼命的搖着頭。
“不,不是的。是瑪麗埃塔告訴我的……瑪麗埃塔……”
他又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在人群中焦急的尋找着瑪麗埃塔,可尋遍了也不見瑪麗埃塔的身影,面對人群逼近的目光他一直不斷的否認着。
“看來瑪麗埃塔是躲起來了吧,她也知道她傳播了辛西娅不實的謠言!”
金妮冷冷盯着慌亂不疊的邁克爾,她帶着發箍露出光潔漂亮的額頭,藍色眼睛裡盛滿了怒氣。
他們因為金妮的一句話又開始動搖對我的懷疑,人群裡大多部分都愧疚的低頭或是小聲交談。
“秋!秋也沒來……”
妮蔻在隊伍的最末端發出驚恐的聲音,她一直張望着瑪麗埃塔的身影,可她并沒有發現并且還觀察到秋也缺席了這次會議。蘇珊急切的和妮蔻咬耳朵。
“我覺得也許是秋向瑪麗埃塔傳播了辛西娅的謠言,她們關系最要好了,而且我覺得秋有點喜歡哈利。她常常讓哈利給她指導魔咒……”
蘇珊用極小的聲音依舊被秋的現任男友邁克爾聽到了,他一改剛才的慌亂向蘇珊質問着。
“不要總是道聽途說,蘇珊·伯恩斯!”
“你不也是道聽途說關于辛西娅的事情嗎!”
“你……”
赫敏好言平息着突然間的争執,她耐心的安慰着蘇珊和邁克爾,她盡力好脾氣的說道。
“真相大白了,都是誤會。我想大家欠辛西娅一個道歉……”
我并沒有赫敏那樣的好脾氣,我隻面無表情的站在最前面,旁邊的哈利和羅恩顯得無所适從。我不打算接受一顆顆存有芥蒂與偏見的歉意,他們從心裡沒有将我當作同伴。
“夠了。他們說得對,斯萊特林與你們成不了朋友。請你們繼續這獨屬格蘭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勞的遊戲吧。”
“我會為你們保密的。”
一旁的布告闆上貼着塞德裡克大頭照的報紙和哈利采訪的唱唱反調,在布告闆的一角貼着D.A.所有成員的簽名的名單。旁邊貼心的赫敏還為新人準備了一支簽字用的羽毛筆,我用羽毛筆在辛西娅·張的名字上劃了一道橫線。
“我不玩了……”
“不!辛西娅……”
背後哈利的聲音響起我并沒有回頭,衆人的身影慢慢在餘光中褪去,我慢慢回頭。
“對了,抱歉斐尼甘。毀了你的頭一次會議……”
“這還好……”
西莫·斐尼甘對于我的反應有些無措,他撓撓後腦勺說道。
“辛西娅……”
妮蔻從人群中跑出來,她的裙擺像茉莉花盛開時飄搖的花瓣。她似乎是在抹了抹眼淚,卻沒哭出來。
“我代替他們向你道歉,你能留下來嗎?我們需要你,真的。”
“謝謝你,妮蔻。可我不需要道歉我也不怪他們,隻是如果不真正從内心接納我,這樣的事将會每天上演。”
我看着妮蔻悲傷的灰色眼瞳轉過身,她一把拉住我的衣角。
“那我呢?和解嗎?我沒選你你失望嗎?”
“傻姑娘……”
我将随身帶着的繡着茉莉紋的絲絹手帕塞給她。
“聖誕禮物,本來早該給你的。”
有求必應屋的門打開又關上,我被徹底隔絕在外面。隐約響起了一聲微不可查的歎息,我在意那些人的态度,忍不住想他們會不會覺得惋惜失去了一個要好的夥伴。
我正從樓梯往下走着,寂夜裡傳來濃重的喘息和啪嗒啪嗒上樓梯的聲音。我敏銳警惕的拔出魔杖,杖尖發出白瑩瑩的亮光,像是漆黑的夜破了一個洞。
那聲音愈發近了,我朝着聲音傳來處發射了一個石化咒。尖利的一聲驚呼,似乎是屬于家養小精靈的。家養小精靈都極受規矩不會在城堡裡亂晃,更不會冒着深夜在外夜遊。于是,我試探性的出聲。
“多比?”
“是……是你,哈利·波特先生的好朋友,辛西娅·張。”
多比仰頭盯着我,他頭頂戴了七八頂羊毛帽子,這亂七八糟的手藝一看就是出自赫敏之手。他見了我仿佛見了救星,他拼命抱住我的腳驚恐的發抖。
“快去給哈利·波特先生報信……告訴他……”
他一頭朝牆壁撞去,邊撞邊嗚咽的說着。
“家養小精靈被警告了,不能說出……”
“什麼事,不能說出什麼?多比,要告訴哈利什麼。”
我顧不得什麼宵禁規矩,一把抓住多比纖細的胳膊,也顧不上到底使了多少勁。
“她……她……她……”
“她?誰?烏姆裡奇嗎?”
多比用了她,這個學校能讓人避如蛇蠍的她也隻有烏姆裡奇了。多比用拳頭捶打着自己的腦袋,但幸運的因為八個帽子隻是軟綿綿的挨了一下。他痛苦的點點頭,說道。
“你去告訴哈利·波特先生,多比求求你了。”
“不,多比。我們一起去!”
“不,辛西娅·張小姐。多比去拖着他們……”
烏姆裡奇太多危險,但我拗不過執着的多比,隻能給他帽子裡塞了一些韋斯萊特質的煙花試驗品,必要時候能幫幫他,并且僞造成學生做的。
“多比,一切小心。我們的朋友……”
多比眼淚汪汪的抱着多餘的煙花。
“多比是小姐們的朋友了……”
看啊,和一隻家養小精靈當朋友比巫師們要容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