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還會睡着嗎?”看着自己的雙手在自己操縱下,合上又張開,小孩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自己就這麼被那個上大人的語調還了身體,聽到精神裡仿佛自言自語一般,帶着困倦的聲音,他忍不住追問到。
“哈!”溫簡雅沒有在精神海裡化作實體,隻是如一陣風,在草原上肆意吹拂,聽到小孩子小心翼翼的問話也懶洋洋的:“那就要看你了。”
“我,我可以叫你溫溫嗎?”小雅有些雀躍的問到。
“你叫什麼都可以,反正不論是從靈魂上還是本質上來說,我們都是一個人。”溫簡雅簡短的說到,随後草原上吹拂的風停了,任小孩子再怎麼詢問,他也不回答了。
攜帶□□一同進入輪回,本來就不是天道和世界意識們贊同的行為,隻不過他的情況特殊才被允許這樣做,要是在年幼之時就被天道和世界意識到他還鑽了這樣一個空子,這小孩子非被針對死不可。
小溫簡雅并沒有他所猜測的那樣,投胎到他所熟悉的環境裡,而是出生在了海的另一邊。驚訝的情緒過去之後,溫簡雅意識到自己想當然了,畢竟這小孩最大苦惱,也就是外出和其他孩子們玩耍的時候會。被另外一些人嘲笑覆蓋了臉上大半的胎記,回家哄哄就好。
“溫,你也經曆過這些嗎?”小孩子并不能确認自己身上出現的聲音是來自于自己的幻想亦或者是真實存在的所謂的他的上一世,但是偶爾他的自言自語得到了溫簡雅的回話,他就會變得很開心,就如同當天晚上。在與母親告别晚安之後,他躺在床上小小聲的詢問。
“差不多吧,隻不過當時更苦惱的是,怎麼和朋友一起從學校裡跑出去玩。”溫簡雅不至可否,三言兩語也将這個話題挑了過去,小孩子的思維活絡,很快就沉迷在大溫簡雅口中那個奇幻的世界裡,興奮的詢問着更多的細節。
隻可惜孩子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在溫簡雅的刻意控制下,很快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清醒過來的人格沒有那麼容易再次進入睡眠,溫簡雅實體化落在精神海的草地上,聽着大樹被風吹動的沙沙響聲,思考着今日一日從溫簡雅那邊共感得知的東西。
溫簡雅的父母有什麼事情瞞着小雅,今日孩童回家時,母親看着他臉上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簡直再明顯不過。
隻不過這小孩在興奮的和他母親展示今日從手工課上學到的東西,沒有注意到日日都在的父親今天竟然不在家。
兩個大人大約是鬧矛盾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溫簡雅的家庭,這個小家庭按照溫簡雅的估計,在當前社會也算得上是一個小中産家庭,供溫簡雅去上貴族學校有些勉勉強強,這一天的課程下來,這個時期歐洲這邊的精英教育倒是體會到了,溫簡雅對此的評價是不如他們的壓力大,但也看出來了一些别的東西。
小孩是他沉睡到靈魂深處之後,靈魂投胎自新的家庭,慢慢醞釀出來的人格,有着新生人格特有的懵懂,又被這對夫妻帶大到現在,對于腦部區塊的運用與他不盡相同,對于時局并沒有強大的感知力。
倒是曾經他很感興趣的化學,小溫簡雅在課堂上表現的也極佳,課堂之外,他也許還可以抽些時間教這小孩一點新奇的東西,以及……
溫簡雅在暖風中意識變得有些迷迷糊糊,想起了今日課堂上看到的在教師的誇獎下來自講台下,一些人眼中藏不住的惡意。
溫簡雅再次有意識的時候,便感覺到了不妙,他是被一陣強烈的恐懼喚醒的,這具身體在徒勞無力的向前奔跑,後面的腳步聲一步一步的好似一塊催命符。
恐懼到了極點的小孩,隻知道向前奔跑,不敢往後再看一步。
“怎麼了?”溫簡雅意識到了自己的沉睡應該是意識到這具身體異常的世界意識動了手腳,隻可惜他本來就是這具身體的初始人格,因此溫簡雅再次陷入絕境的時候,他會再次醒來,與此同時,他心中有着說不出的懊惱。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小孩子之前遭遇了什麼,但一個無聲的朋友突然消失,怎麼也找不到,對于一個孩子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溫?”溫簡雅的聲音中帶着遲疑,連腳下跑步的動作也踉跄了一下,溫簡雅迅速接管了這具身體,目光掃視周圍的環境,利用這具身體剩餘的體力,很快将後面的家夥引到了錯誤的方向。
躲在巷子隐秘的盡頭,看着雨,這孩子身上穿着同樣校服的男生在搜索過後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他沒吭聲,隻是在心裡拿風敲了敲在精神海樹下蹲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