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機思考了通,苗夏掀開被子下床換衣服。
打車來到酒吧。
外面人還很多,男人靠牆抽煙,陪在身邊的女孩多數都隻穿着短裙黑絲,再搭着件小披肩,無懼寒冬的樣子。
苗夏看着都冷,她裹緊了圍巾,推開車門下去。
江斯淮發來的地址還有他們酒吧裡面的具體位置,她和門口的工作人員說了下,然後被客客氣氣給帶進去往二樓走。
現在淩晨快兩點,一樓人還是熱鬧。
燈光昏暗,氣氛黏稠暧昧。
苗夏第一次進入這種場合,沒有好奇,全是不适。
震耳欲聾的音樂,難聞的煙酒香水混在一起的氣味,還有男女飲入了大量酒精後不受控制的身體接觸,都讓她感到排斥。
“你好,江總他們就在那邊。”工作人員把苗夏帶到樓梯口,指了位置,就忙自己的去了。
二樓的光線比一樓還要暗些,苗夏更是看不太清了,她往前走了幾步。
宋彰白先瞧見了苗夏,他趕緊起身過去。
“嫂子,辛苦你半夜還過來一趟,今兒有個兄弟過生日,阿淮一高興就喝多了,你别生他的氣哈。”宋彰白回頭一指,“擱那兒呢,睡得天昏地暗。”
苗夏順着他指着的方向看,那的沙發上隻有一個人,衣服蓋着整張臉,從身形上看能認出就是江斯淮。
她拿出兜裡的手機,邊說:“我現在叫車,一會車來了你能幫忙攙他下樓嗎?”
原來是打車來的。
宋彰白心裡頓時有些愧疚了。
仔細去看,面前的女孩雖然穿得暖和,但鼻頭和臉頰都被凍得發紅。
也不知出門等車的時候在冷風裡等了多久。
“嫂子,别打車了。”宋彰白道,“坐我的車吧,讓司機先送你們。”
苗夏頓了下,接着慢吞吞地點了點頭。
這不是有車能送嗎,怎麼還得折騰她一趟。
“咱不急,你過去坐一會吧,我讓人給你拿杯喝的熱熱身子。”宋彰白說完擡手喊了個服務員過來。
“絮絮,喝麼?”他朝着一處喊了聲。
“喝!”
“過來,帶嫂子去阿淮那兒坐。”
“好!”
苗夏被這個從黑暗裡突然出現的漂亮女孩拉到了江斯淮邊上坐下。
塗絮絮很會來事,嗓音甜甜道:“嫂子,你放心,淮哥今晚就光和幾個兄弟喝酒,沒下去蹦也沒怎麼和女生說過話。”
“嗯......”苗夏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了。
江斯淮和沒和别人說話或者幹了什麼似乎都不關她的事,那份協議裡明确寫了不能幹涉對方的私生活。
塗絮絮主動介紹了自己,“嫂子,我叫塗絮絮,在南京上學,是宋彰白的女朋友,很高興認識你。”
她揚了揚下巴,一道介紹了,“那位是君雅姐,淮哥他們的朋友。”
陳君雅坐在單人沙發裡,半明半昧的光影灑在她臉上,那一抹紅唇顯得愈發冷豔。
她從頭到尾都沒說話,眼睛卻也沒離開過苗夏。
苗夏記得這個名字,目光落過去,對視了一眼後,禮貌性地點了下頭。
。
這張沙發不算大,勉強能擠下三個人。喝醉了的江斯淮姿勢松散,占了比較多的位置,塗絮絮說話時會下意識靠近苗夏,這樣一來,苗夏就被擠到挨着江斯淮了。
苗夏胳膊和腿都緊貼着江斯淮,他的外套用來遮臉,身上隻有一件黑襯衫,衣料不厚,她能明顯能感受到他身上在發着燙。
”嫂子,在照片上看你就覺得很好看,沒想到真人更漂亮。”
“謝謝。你看過我的照片?”苗夏邊問,胳膊稍微挪動了下,卻不料把江斯淮蓋在臉上的衣服給弄了下來。
她頓了一秒,低頭趕緊拿起衣服,想蓋回去時,視線對上江斯淮目光深邃的雙眸。
苗夏面色一怔。
不是說睡得昏天暗的麼?
那邊宋彰白端着熱飲過來了,塗絮絮着迷男友朝着她一步步走來的樣子,揚起嘴角回答苗夏:“你們的結婚證呀,淮哥今晚在我們面前炫耀了好一通呢。”
苗夏想也沒想,手一擡,又把那張臉給蓋住。
然後若無其事接過宋彰白遞來的飲料,想當做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
說不定和江斯淮對視隻是錯覺,她或許也被這酒氣沖天的地方給弄迷糊了。
然而,下一秒——
身旁的人一把掀開衣服。
也不說話,就一言不發盯着苗夏的側臉看。
宋彰白似笑非笑地看了會,原來這苗夏還是江斯淮的“醒酒器”啊,怎麼人一來就不困也不醉了。
場面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
苗夏低頭喝着東西,腦子裡想到的是江斯淮發的短信。剛剛那一眼,他眼神裡确實能看出些醉意,可更多的是疏冷。
她開始懷疑那條撒嬌般的短信不是來自于江斯淮。
江斯淮擡了擡手,欄杆處的服務生立即走了過來,随後倒了一杯冰水給他。
喝完,腦子清醒了很多。
不久前還擠滿人的二樓現在隻剩下幾個人,梁深和駱一澎都不見人影。
“梁叔一通電話就把梁深給喊回家了。”宋彰白問,“咱們現在回麼?”
“嗯。”江斯淮站起身,忽感頭一陣暈眩,胃裡的不舒服也湧了上來。
他皺了皺眉,冷不丁地把手機放在苗夏腿上,神色從容道:“我去趟廁所。”
苗夏看着褲子上的手機,有些懵。
放在她這裡的原因是什麼?
宋彰白哼笑了聲。
手機給的那叫一個自然,這是真沒一丁點感情?
“淮哥酒量也挺一般的嘛。”塗絮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