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雪盈不明白路沅情緒為什麼這樣激動,伸手去拉了下她,“沅沅,你先坐下。”
反觀當事人,冷靜又漠然,像是在看一出好戲。
她可不想自己的女兒在任何一點上輸給苗清的女兒。
路沅咬緊牙關,憤然瞪着那雙握在一起的手,那閃着冷光的對戒更是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甩開袁雪盈的手,一把拽起背包往樓上跑。
袁雪盈臉色當即就沉了下去。
路政峰眉頭緊鎖,拍了拍袁雪盈的手背,“你先上去看看沅沅怎麼回事。”
“讓她自己冷靜吧。”話落,袁雪盈皮笑肉不笑地睨着苗夏,“夏夏,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家人,你這樣一聲不吭就把自己給嫁出去了,我和你爸得多寒心。這種做法,不就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麼。”
“我姓苗,不姓路,更不姓袁,”苗夏頓了頓,偏轉目光看向袁雪盈,語氣平平,“怎麼會和您是一家人?”
袁雪盈嘴角狠狠抽搐了下。
伶牙俐齒的,倒是和苗清那賤女人一模一樣。
“夏夏,你袁阿姨說的也沒錯,怎麼結婚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路政峰對着江斯淮一笑,“還是和斯淮結,就算是互相有情,也得兩家坐一起商讨商讨,不該這樣随心所欲。”
“路伯父......”江斯淮失笑,“爸。”
苗夏:“......”
“您日理萬機的,可能不了解現下年輕人裡流行起了“閃婚”。我看見夏夏的第一眼,便覺得非她不可了,如果不快點把她娶回家,我是真害怕她這樣好的姑娘會被搶走。”
苗夏覺得演藝圈少了江斯淮這樣一個天生吃演戲這碗飯的好苗子真的太可惜了。
其實路政峰并沒有感到氣憤,相反的,他心裡很開心,既然都是和江家聯姻,苗夏能嫁個身體健康、年輕有為前途無量的,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那你家人那邊......”
江斯淮知道路政峰的意思,“江家那邊都已經知曉了,他們并沒有為難我們。”
路政峰欣慰地點點頭,他隻有一點要求,那就是可千萬别影響到公司上市。
“婚禮還是照之前定下的日子吧?”
江斯淮淡道:“您放心,一切都會按原來的進行。”
話說到此,苗夏不想再待下去了。
她不自覺湊近了些江斯淮,低語:“我想回去了。”
江斯淮能感受到苗夏說話時輕輕淺淺呼出在他臉頰上的氣息,有些癢,像小貓的爪子撓了他幾下。
他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溫柔道:“好,我們回家。”
也過了晚飯點了,路政峰沒好再多留。送着他們出去,他想和苗夏說幾句話,但兩個人形影不離的,沒找着機會。
在他們上車前,袁雪盈忽然走了出來,優雅從容地來到苗夏面前,彎唇道:“既然都結婚了,那便搬出那套房子吧,明天我有朋友會來,得在那兒住下。”
苗夏眉輕擰。
她可以搬,但明天是不是太着急了。
江斯淮手搭在副駕駛的車門上,看着袁雪盈,語調淡淡:“夏夏已經和我住在一起了,隻是剩了些東西還沒帶走。您的朋友要是着急,可以先住酒店,一切費用我來負責。”
袁雪盈無話可說,對着神情有些不悅的路政峰冷哼了聲。
等車一開走,路政峰皺眉道:“老婆,你明天哪有什麼朋友過來,夏夏才剛搬到那邊住,你這樣子做,江斯淮會怎麼想我們?”
袁雪盈怒了,推了路政峰一把,邊走邊氣沖沖嚷道:“搞得好像苗夏多領你情似的!你看她對我什麼态度,這些年要不是我點頭,她會這麼輕易就拿到你給的錢?”
路政峰歎了口氣,趕忙追上去哄人了。
袁雪盈直奔路沅房間。
敲不開門,她讓傭人把備用鑰匙拿上來。
門打開後,瞧見路沅正躲在被窩裡哭。
袁雪盈沉默站了會。
“路沅,你已經二十歲了,不能總是用哭來應對所有事。”她輕聲道,“把眼淚擦幹,告訴媽媽發生了什麼好嗎?”
路沅依然哭得慘烈。
袁雪盈走過去,一把掀開被子,路沅背對着她,枕頭已經被哭濕了一大片。
“沅沅,你再哭下去,媽媽可真要生氣了。
路沅哭聲霎時就變小了,她用力抹掉臉上的淚,哽咽道:“媽,苗夏不可以和斯淮哥結婚,”
袁雪盈不解:“為什麼?”
苗夏隻要嫁到江家,路家和袁家在這圈子裡的地位就會大有不同。
“斯淮哥我喜歡的人......”路沅翻身,紅腫的眼睛裡全是委屈,“媽媽,我喜歡了斯淮哥十二年,我從小的夢想就是長大後能嫁給他,所以那時候我才會不願意和斯衡哥聯姻。”
可人算不如天算,江斯淮竟把苗夏給娶了。
果然和袁雪盈料想的一樣,她在床邊坐下,給路沅擦去眼角的淚,歎氣道:“沅沅,你喜歡了斯淮這麼多年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媽媽,現在事已成定局了,不管是我們家,還是江家,都不可能做出改變。”
一瞬間,路沅的淚水決堤,理智全無。
"我不同意!憑什麼憑什麼!我要把斯淮哥搶過來!"
袁雪盈一愣,面有愠色,“你聽聽你說的是什麼話,這個世界難道就江斯淮一個男人了嗎?”
路沅忽然惡狠狠瞪着袁雪盈,“難道你就沒幹過這種事嗎?難道十幾年前世界上也隻有路政峰——”
話沒說完,一巴掌落在了路沅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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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出小區,苗夏開口和江斯淮道了聲謝。
江斯淮挑眉:“謝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