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夏被問得一愣,想了想後,說:“很配合我,讓我很有底氣。”
給足了她面子,也替她在路家人面前掙了很多面子。
江斯淮輕笑了聲,“那苗小姐明天是否願意配合我去見家裡的老太太?”
“當然。”苗夏很爽快地答應了。
但如果需要去接機,那她就有點難辦了。明天是她第一天上班,請假的話有點不太合适。
她苦惱地垂下眸。
江斯淮偏頭看了苗夏一眼,“明天入職?”
苗夏點頭。
“記得先去行政部辦理飯卡,不然中午沒你飯吃。”
“噢。”苗夏記下了。
車流的移動速度忽然慢了下來,旁邊街道是宵夜街,前方不遠處有交警在查酒駕。
江斯淮右手控着方向盤,左手很随意地擱在窗框上,目視着前方亮了一片的車尾燈,“安心上班,接機用不着你去,晚上下班也先吃點東西墊肚子,我怕你見了老太太沒膽兒吃飯。”
苗夏:“......怎麼會?莫非你家老太太很可怕?”
不像啊,電話裡也隻是生氣孫子沒把領證的事告訴她,後來一聽江斯淮加了一天的班,不就立馬消氣了。
江斯淮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她以為我倆住在一起,能不可怕嗎?”
苗夏頓住。
車廂裡的暖氣很足,足到讓人頭腦發悶。
想透透氣。
她偏頭問江斯淮,“我可以開會兒窗嗎?”
江斯淮沒說話,降下副駕駛的窗。
寒風徐徐湧入,他看了眼苗夏放在膝蓋上的手。
前面的車正在被交警檢查。
江斯淮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輕敲了幾下,而後解開安全帶,探身到後排,撈起座椅上的羊絨毯。
“蓋着吧。”
苗夏目光在伸到面前的毯子上凝了一秒後,輕聲道謝接住。
前方車子安全通過。
江斯淮把車開過去,開窗配合交警。
苗夏盯着車窗外看好一會,聽到交警說“沒有問題,走吧”時,正要收回目光,隔壁車道開上來的車闖入了她的視線。
而半降的車窗下出現了張熟悉而又陌生的側臉。
她一陣恍惚。
很快,那台車和那個張臉消失在眼前。
江斯淮油門一踩,車子飛馳在寬闊的道路間,“你打算住哪兒?”
苗夏思緒還停留在剛才,毫無意外的沒聽到江斯淮在和她說話。
安靜了快一分鐘。
“苗夏?”
“嗯?”苗夏回神,眼中複雜的情緒迅速收回,扭頭看向江斯淮冷清的側臉,“你在和我說話?”
江斯淮沒在意她在走神什麼,嗯了聲,“搬出去後打算租房?”
“嗯,我想找找有沒有短租房,或是便宜些的賓館。”苗夏很認真在說,“公司的宿舍好像要過了試用期才能住。”
比起上份工作的三個月試用期,最一算是很好的了,試用期不長,也就一個月。
現在外面的租房大多都是半年或者一年起租,得交押金的。
最一的老闆江斯淮沉默下來。
難道耿悅忘了和苗夏說入職後有兩種選擇嗎?
第一是可選擇住員工宿舍,單人間,家具齊全。
第二條是如選擇在外租房,可向公司申請住房補貼。
租房補貼隻要入職就可以申請。
“去宿舍住吧,我讓人給你安排。”江斯淮頓了下,“會按特殊情況上報。”
苗夏下意識就是拒絕,她擔心在離婚前和江斯淮的關系會被同事知道,到時候她無論做什麼都會被貼上“還不是因為江斯淮”的标簽。
上大學那會她便深有感悟。
明明是憑着自己努力才拿到的獎學金,總會有人在背後議論,說她是靠着駱一澎,因為那所大學的校長是駱一澎的親叔叔。
江斯淮微微挑眉,漫不經心地扯着唇,“你怕公司的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苗夏停頓半秒,“嗯”了一聲。
“别擔心,我比你更怕。”
明明是笑着說出這句話,苗夏卻敏感地品出了這話裡似乎帶着點譏諷的意思。
她忽地就想到兩次看他買的避孕套,也回了個同樣意味的笑,“确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