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養在深閨十數年,隻在戲文裡才見過這般場景。
最終,紅衣女子一腳将男人踢下擂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看向台下,“還有沒有能打的?”
四下如同炸開了鍋,拍手叫好聲如雷貫耳,明姝也忍不住想要鼓掌,念及自己的身份,又隻能默默将手收了回去。
“大人,我們再去别處瞧瞧吧。”白九又拉着從人群裡擠了出去,正碰上挑着擔子叫賣首飾的商販,“大人快看,京城裡的簪子居然是紫琉璃做的!”
“小聲着些。”明姝不想引起旁人注意,提醒她不要那麼激動。
“這位公子生得金質玉相,不知有沒有心上人?”商販拿起一支淡紫色簪子,“這琉璃簪乃是用上好的紫琉璃制成的,公子買一支送給心儀的姑娘,定會有情人終成眷屬。”
明姝不傻,知道紫琉璃極為貴重,不是什麼小商小販都能弄到手的,此人定是看出她們并非本地,便想着賺上一筆。
江南的琉璃大多是青色和無色,紫琉璃隻在書中看到過,可即便是赝品,乍一看也覺得甚是精美。
左右也要不了幾個錢,明姝心動不已,最終花銀子挑了支最喜歡的。
隻是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簪上。
“籲——”
途徑西市時,金漆勾繪着暗金祥雲的馬車突然停下,簾側懸佩輕蕩,敲出一串細碎聲響。
車内,一手支額閉目養神的人緩緩睜眼,“何事?”
陸堯握着缰繩,回道:“王爺,那邊似乎是丞相。”
蕭肆擡眸從車窗看去,纖瘦的背影映入眼中,旁邊跟着位身材稍矮的姑娘,明姝時不時會微微彎腰聽她講話,看上去有幾分親昵。
“他身旁是何人?”
“回王爺,是丞相從江南帶來的貼身丫鬟。”
當初陸堯奉蕭肆之命,對這位新丞相調查過不少,“早聽聞丞相為人低調清廉,如今看來傳言非虛,從江南遠道而來,身邊卻隻帶了一名丫鬟,就連太後安排在相府裡伺候的下人,也都被各自遣散了。”
“遣散?”
“是,如今相府上下隻有兩個人。”
盯着那道遠去的背影,蕭肆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手上的墨玉扳指。
一個大男人,又有頑疾纏身,身邊隻有一個丫鬟照顧,生活定有諸多不便,偏偏把太後安排的人也遣散了。
究竟是為人廉潔,還是刻意在回避什麼。
“掉頭。”
“王爺要去哪兒?”
車簾落下,裡面傳來不輕不重的一聲:“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