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就這麼幾步的距離,就變得跟那些剛剛生産了的女子似的,虛弱無力。
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壞了~
夢羽幾步來到琴江面前,給琴江脫了鞋,幫着琴江趴好。
他也坐在床邊,十分精準地取了腰眼穴給琴江揉按。
琴江的下巴搭在枕頭上,雙手也抱着枕頭,有一點點不滿:“你剛剛怎麼不幫忙?”
夢羽淡淡道:“想觀察一下你的步态,決定如何給你解決這個問題。說來,你看要不要去找丹鼎長老拿藥?看這裡的情況,這丹鼎長老應該是專司藥物或是醫理一事的。你這腰上的問題,若是有活血通絡的藥油或是藥膏,再施加正确的按摩手法,還是能夠盡快恢複的。”
琴江抿了抿唇:“...還是算了~我們都不了解‘蘇梓芩’是不是個嬌氣的人,也不了解作為‘蘇梓芩’而言,遭遇了這種情況,會不會尋求幫助。目前,還是先按照給出的提示去做,比較好。”
夢羽逐漸加深了力道:“嗯,你的顧慮也沒有錯。現在每一步都走在刀刃上,确實小心為妙。”
琴江皺了皺眉:“輕點兒~”
夢羽撇了一下嘴:“你怎麼回事?以往也沒見你這麼嬌氣~穴道的按摩,需要有深度,有力度。那種輕飄飄的,有什麼效果?你今日已經是第二次說我下手重了!再說,我就讓你嘗嘗醫者折磨人的手段!保證讓你哭個六神無主!”
琴江慫了:“别~但真的很難受啊~”
夢羽取了琴江的腎俞穴,繼續揉:“那就忍着~”
琴江癟了嘴:“說來,今日蘇菱荏也給‘蘇梓芩’診脈了。當時,我可真是差點被吓得三魂沒了七魄。當年你差點廢了我的手腕,我真的對手腕的觸碰心有餘悸。而且,武者也有反感的本能。我又要克制這種狀态,真的很為難。當時,他又不聲不響地就抓過我的手腕,開始診脈。我被他吓得縮手,還引發他的不滿,立刻就改為用指尖按住寸關尺往下施加力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确實手勁比較大,壓制得我都能明确感覺到經脈的滞澀。若不是想着你昨日為我診脈之後,并未言語什麼,我都不敢在他威脅之後立刻放松,讓他診脈。我真的擔心會暴露。加之,你說袖子的樣式,隻是代表主修。我确實有這種擔心。倒是幸好沒事。”
夢羽的眼睛暗了暗,語氣不太好:“聽你這意思,你還在為了當年的事情不服氣?”
琴江微微撇嘴:“哪有~”
夢羽哼出鼻音:“嗯?”
琴江把頭偏向床靠牆的一側:“我...當時确實不服氣。”
語氣有些低落:“但這都是年少氣盛惹的禍。我确實沒有顧慮到參與進去會增大暴露的風險。日複一日的練習,最終會形成習慣。去克服固有的習慣,也是一個長期的過程。習武久了,許多時候都會不自覺地帶有武者的做派。而書生這麼一個身份...确實容易格格不入。也幸得那時風媛媛風沁沁專心躲避,否則我們景廷派心法的氣息肯定會被察覺。我...你讓甄狄斷後,确實是正确的決定。他的内息就算是在平時,也特别收斂。若真的需要出手,由他去,比我暴露的風險要小很多。為了跟七煞對練,他還學過一些其他武功。有些跟景廷派心法比較相似的内功他也習過。而我...”
閉上眼,眼睫輕顫:“那時,我确實沒有顧慮到别的方面。也幸好你把小珏拉住,沒讓他參與。他更容易暴露。你揍我的時候,我心裡隻在想你的功夫怎麼那麼厲害,竟然少林派的功夫都會,還功力不淺。而我以前是一點都沒發現你有功夫,還那麼厲害,被克制得這麼死。到了‘獨翠’,靜下心來,反思之前的事情,我确實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聲音低了下去,甚至有點含混不清:“感謝你對我的匡扶,當時确實羞得要命,也疼得要命,但也給了我警鐘長鳴。”
夢羽又給琴江換了其他穴位:“若是如此,想必你也應當記得這個教訓了。”
琴江幽幽歎了口氣:“當然記得。”
夢羽蹙了一下眉:“你...确不确定琴珏已經全部忘了?”
琴江一下睜開眼,微愣,心頭疑慮:“你什麼意思?”
夢羽緩緩道來:“今天早上,你去參加早會,我回了屋,沒過多久,小露就找了來。他告訴我,他被‘蘇梓莘’趕出家門了,無處可去。問我,可不可以到這裡來暫住。‘芷溪’既不屬于權力體系,也不屬于弟子體系。他在此處并無栖身之所。昨晚,你是最後見到‘蘇梓莘’的人。我以為你們之間的話題,應該超不過蘇菱荏、‘蘇梓芩’的身體狀況等一系列跟晦荏派有關的事情。但卻突然出現了這種情況,委實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琴江轉過頭,看向夢羽:“真的?這也...”
夢羽輕輕歎了口氣:“騙你作甚?這是千真萬确的。依照小露的演技,以及無論琴珏還是‘蘇梓莘’的情況,發現端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然而,卻出了這種幺蛾子,确實令人匪夷所思。我不知道他的動機是什麼,也不知道他為何會在今早态度極其強硬地給小露下最後通牒。我也有些懵了。”
擡眼看向琴江:“所以,我才問你,你确不确定他是真的全部忘完了?我們一人看待事情,總歸容易一葉障目。多幾個人,也多幾個角度。”
琴江的目光有些渙散:“...昨晚,确實如你所推測的那樣。我們之間的話題,并未超過這晦荏派的範疇。他也沒有提起跟‘芷溪’之間的事情來。昨晚,我就坐在書桌那裡,能夠見到他們從院子外進來。但...确實沒什麼異常。根據我的感覺而言,他也是全忘了。”
抿了抿唇,複又看向夢羽:“...你是在懷疑出現目前這種情況,實際是因為他什麼都沒忘,小露在他身邊,他備受煎熬。我們這裡,我醒來了,小露也可以被他毫無後顧之憂地扔給你?”
夢羽輕微搖了搖頭:“小露和你,都告訴我,他全忘了。但他卻做出這種莫名其妙的決定,我真的...都無法推測,他在想些什麼了。而且,就目前而言,小露也不能與他争辯。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