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兩個盒子卻與普通的盒子不同。
普通的盒子的蓋子都是向上打開,而這兩個盒子的蓋子,卻是通過推開來打開,單手就可以使用。
他暫且将手中的布巾擱在衣櫃裡,把那個豆綠色的盒子的蓋子給推開了。
僅僅隻是推開了一點,也很快從盒子中蔓延出了一股香氣。
這種香氣,很明顯,就是翠竹的味道。
但又往裡面添加了一點冰片,微微帶點幽涼之感。
餘韻竟有些槐花的味道。
這...
明顯的脂膏。
從使用的痕迹看得出,其中應當是蜂蠟三份,豬油六份,一份淬油。
這...
且這用量...
若是如此,那床底下的暗格中有那些東西,倒是不足為奇了。
隻是...
或許...
可能...
但也未必是這樣,還是看看另外一個盒子裡裝着什麼再說吧~
他又推開了另外一個深綠色盒子的蓋子。
他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他完全沒想到,竟然這個盒子裡裝着的是“月半灣”和一些表面毛毛剌剌的手套。
他撥弄了一下那些手套,發覺手套表面确實是毛毛剌剌的,但不刺手,隻是觸感粗糙。手套的裡側,則非常的光滑,甚至那觸感非常像銀耳湯放在冰窖裡去凍過一段時間之後的狀态,還有點糯糯的。
他抿了抿唇,不知該作何言說。
尤其...
在心下輕輕搖了搖頭。
果然,無論在哪兒,這人的通病都是無法克服的。
倒也難怪...
這...
微微有所感歎之後,他拿着那兩個盒子和一些布巾,關了衣櫃,撩了床簾,将一切都隐沒在了床簾之後。
半個時辰之後,夢羽伸出雙腿,踩在了床前的鞋面上,一左一右撩開床簾,将床簾挂在床柱的挂鈎之上。
此時,夢羽注意到了挂在床帳上的一個香囊。
用眼睛的餘光瞟了一下此刻正緊緊抓着被角,閉着眼,臉色紅潤,氣喘不已的琴江,又快速回轉目光,伸手撩過那個香囊湊近鼻尖聞了聞。
片刻後,松了手。
穿好鞋,下得床來,把床上的雜物給收拾了。
将雜物扔進髒衣筐中。
又把那兩個盒子原處放好。
再取了一張幹淨的布巾出來,把汗涔涔的手給擦上一擦。
順手又把布巾給扔進了髒衣筐中。
繼而再拿了幾張布巾回到床榻邊坐下,輕輕扳過琴江的身子,給琴江擦去額頭上的汗。
此時,琴江的臉豔若桃李,看起來可頗有些動人的姿色。
但那氣喘,卻頗有些影響這種美感。
夢羽一邊為琴江擦汗,一邊細細聽着琴江的粗喘,眼眸微微發暗。
給琴江擦了汗之後,夢羽便把手中的布巾放在了琴江的手中:“若是覺得膩,就先擦擦吧~我下去給你打點水來,擦擦身子。”
言罷,便前去更衣。
迅速下了樓來,打上一盆熱水,上樓去,讓琴江舒爽舒爽。
換了身幹淨裡衣的琴江,幾乎癱在書桌後的椅子上。
而夢羽則是盡量動作快些的給琴江換上幹淨的床單被罩。
換好之後,來到琴江身邊,把琴江給扶上床。
琴江幾乎像一根絲帶,可是為夢羽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給琴江掖好被子之後,夢羽沒打算離開,反而是在琴江身邊坐了下來,握着被子之下的琴江的手,聲音極為溫柔:“好好歇着~我陪你~”
琴江此刻,其實眼皮極重,但還是想要回應夢羽:“這個辦法果然極好~我現在與廢人根本沒有任何差别。”
夢羽輕輕拍着琴江的手背:“呵~這個辦法确實很好~你曾經對我那般不聽話的時候,也是這麼做的。你說過,我累了,就能停止腦袋裡的各種想法瞎轉悠了~那個時候,雖然心裡也明白你是為我好,我也得到了這種好處,但就是覺得你好壞~帶給我快樂,又讓我不得不對你臣服~”
琴江的眼皮都黏在了一起:“确實~既能體會到快樂,又能夠真正得到松弛。我...好像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夢羽失笑:“那你剛才還不準我停,生怕累不死嗎?”
琴江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話還沒有說完,已然傳來了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