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羽另一隻手背在身後,語氣笃定:“據在下所知,該地一共有九個門派,各自為政,管理各方。這九個門派尊色不同,自是可以通過此番确定各派之人。先生着了一席粉衣,顯然不是其中任何一派的人。且先生并未受到來自大祭司的苛責,顯然先生超然物外。先生非常人矣。”
神秘人心中頗感意外,但面上卻深沉得緊:“孺子可教也。”
夢羽拿出一分誠意,微作一揖:“但憑先生賜教。”
神秘人自桃樹上翩翩而下,在夢羽面前三步站定:“受我三鞭如何?”
夢羽心下一計量,站直了身子:“先生請便。”
許是信息量太大,紫露一直處于宕機的狀況中。
這會兒,本能的無法接受夢羽受到傷害,這才幾步上前,一把拉住夢羽的臂彎,急了:“哥!”
夢羽側首而視,眼睛中暗暗含着制止之意:“退下。”
然而,此時憂心夢羽的紫露根本看不懂夢羽遞來的眼色,也根本無法理解夢羽的發癫:“哥,你是不是瘋了?”
夢羽呼吸一滞,又皺了皺眉:“退下。”
紫露這反骨一下就給激發出來,更是死死拉住夢羽的臂彎:“不!”
夢羽實在有些無奈。
但卻在這個時候,似乎‘沐曦’跑了出來。
僅僅的,隻是平靜地看着紫露的眼睛,無聲道:“‘脂~雪~凝~香~’”
受了攝心術之中的傀儡術,紫露聽話地走到了遠處去站着。
還乖乖地抱好桃枝。
看上去很像一個等着哥哥接下學的乖寶寶。
夢羽一怔。
反應過來,他竟調集了異能對紫露施術?!
心下有驚異,也有不解,還有愧疚。
但在這個時候,他隻能是‘沐曦’。
夢羽轉過頭,颔首示意:“先生,請你開始吧~”
言罷,如同木樁楔在地底一樣。
一動不動。
神秘人瞧夢羽做好準備,沒什麼可客氣的。
左手虛虛一握。
一根有三指粗細的鞭子就被握在手中。
第一鞭子揮下,夢羽面色一下變白。
差點還因倒不上來氣而梗住。
足見這神秘人可沒什麼心軟的自覺。
把人往死裡整就是。
沒等夢羽把呼吸調順,第二鞭子就來了。
這麼一鞭下去,鐵鏽味就在夢羽口中熏染。
現在,夢羽幾乎是非常真實地感受到了人命的脆弱。
簡直...
第三鞭子接踵而至。
實在忍耐不了,夢羽捂住腹部,一口血噴出。
但即使如此,也沒有跪下求饒。
神秘人收了鞭子,看向夢羽的目光中帶着欣賞。
或許是因為夢羽的身體出現了弱勢,攝心術就出現了裂隙。
雖然此刻紫露身子暫時不能動,卻在看到夢羽差點就要把一身血都給吐出之後,目眦盡裂:“哥!”
夢羽此刻并不好過。
幾乎全身都像是被那鞭子給撕裂了一樣。
痛得要命。
但好在,這樣三鞭似乎也激發了異能。
隻是,這樣的激發,似乎修補還僅僅隻是在精神之上。
夢羽吐盡口中的血,從懷中拿出手巾來把嘴角的殘血打理,又将手巾塞進袖管之中後,才看向神秘人,眼睛清亮:“如此,先生可願賜教?”
神秘人又回到了樹上,懶懶地靠着樹幹,望着天:“...百戰金介胄,金銮紫衣重。相府白衣翩,山水自逍遙。天涯海風清,雙影攜伴老。”
夢羽越聽越心驚,忍不住地喚:“先生!”
神秘人雙手交叉枕在了腦後:“層層宮阙裡,鳳舞繞雕梁。梧桐染血兮,白衣亦落矣。遠遠海角邊,雙影歸一也。”
随着神秘人的話音徐徐歸于沉寂,掉落在地上的桃花花瓣竟自行往上飛舞。
慢慢地竟有将神秘人的身軀遮擋去的意圖。
夢羽往前一步:“先生留步,此話何解?”
神秘人卻哈哈大笑。
花瓣終究淹沒了神秘人的身軀。
那抹黑發,再無影蹤。
夢羽再次上前幾步,逡巡數次,卻一無所獲。
這時,紫露終于再沒有受到傀儡術的掌控,一個箭步就沖到夢羽身旁去,桃枝被随手扔在地上,緊張地拉着夢羽的臂彎,語氣急切:“哥!你沒事吧?”
夢羽淡淡一笑:“沒事。”
紫露簡直不敢相信,夢羽這說話不走心的程度:“你現在是人啊!吐了那麼多血,沒事才怪!”
夢羽按了按紫露的肩,讓其安定些:“真的沒事,别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