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增貢布猛地擒住他後頸,一字一頓,“你有秘密啊,丹、丹。”
“有喜歡的人了?”耶松次旦沖他挑眉。
剛剛揪着他不放。
呵呵。
風水輪流轉了吧。
“一個兩個怎麼都有豔遇?我的啥時候來?”德西把球一抛,“是誰啊?”
“你們都認識,我們班的,很漂亮。”去丹邦頓道。
亭增貢布想了想,說:“很漂亮?不會是你們的前桌吧?”
他們的前桌是……
耶松次旦難得走了神。
黎酥雲。
“卧槽不會吧,你小子打算來一出近水樓台先得月啊?”德西睜大雙眼,想起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嘶......就是易甜的嘴怪毒的...”
“不是!不是她們!”去丹邦頓說着說着就笑了,“是我上次送了貓的那個。”
他們後面說的話耶松次旦半點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小姑娘因為一根煙在他腳邊炸毛的場景。
女生望着窗外發呆的側臉,吃癟時欲言又止的小表情,還有坐在鋼琴前遊刃有餘,那雙纖細的手在琴鍵上舞動,被白熾燈襯得尤為白皙,跟在發光似的。
和他的手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耶松次旦無意識地勾了勾唇。
是...很漂亮。
.
周一,黎酥雲一去到教室,就看見黑闆上寫着自己的名字。
作文比賽參選名單:原晚菁,容佳,黎酥雲。
看着應該是語文老師寫的。
原晚菁震驚了下,“挖槽酥雲,有我倆的名字!”
楚非樂定睛一看,大手一揮,“好好好,這叫爛?我再也不信某人的凡爾賽了。”
黎酥雲也有些意外,沒有說話,向外攤了攤手表示無辜。
昨晚上晚修出門前她才想起來作文還沒寫,等來到教室,距離上課隻剩十五分鐘了,而作文紙上課前要交。
黎酥雲隻覺兩眼一黑,咬開筆帽就開始奮筆疾書,交上去後還歎着氣說:“還好趕上了,隻可惜寫的挺爛的。”
易甜坐到位子上支着臉,“很好,你十五分鐘寫的上榜了,這會讓我五十分鐘寫的很拿不出手。”
“笑死個人。”第二排的林筱特意轉過身來損她,“别灰心,你好歹五十分鐘,數字比酥雲高。”
易甜:“……”
她就笑笑不說話。
教室裡人不算多,邢芸如路過時囑咐課代表易甜在第一節課上課前把英語作業本搬到教室。
校園裡的清晨,微風漸起,陽光依舊。
教學樓陣陣哄鬧,身着新校服的高一生穿梭在走廊。
“倜傥老師早上好啊。”趙筵晖對抱着教案的張倜傥問好,“今天又是風流倜傥的一天~”
張倜傥笑着白他一眼,扶了扶眼鏡,“臭小子,滾回去上課。”
“好嘞!”
趙筵晖猛地轉身,身後的女孩根本來不及刹車,直挺挺撞進他懷裡。
易甜吃痛,捂着額頭剛想罵人,被男孩雙手合十的動作堵了回去。
趙筵晖合掌,連連關心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态度誠懇,易甜氣消了一半,擠出抹微笑,“沒事。”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三班,易甜将英語作業本放上講台,看見門邊站着和同學說話的趙筵晖愣了愣。
原來和她是一個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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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雲,今晚放學之後你再陪我出來一趟呗。”林筱期待地看着她。
黎酥雲:“咋?”
“陪我去嘛~”
“去見你的達吉?”看林筱一臉‘你懂的’的表情,黎酥雲無奈,“周末還沒見夠啊?剛剛下課不還碰見了嗎?”
上周五林筱從德西嘴裡打聽到丹巴達吉後,德西秉承着助人為樂的心,為兩人搭了一道橋,同時把他們約出來玩,林筱也是個社牛的,不一會兒就和人熟絡了起來。
周末兩天兩人的聯系可沒斷過,丹巴達吉打球都要叫上林筱去看。
“拜托拜托,你陪陪我嘛~”
拗不過她的軟磨硬泡,黎酥雲還是松了口,“得得得,陪你去陪你去,但我們現在要趕緊去吃飯,她們仨已經等了我們好一會兒了。”
“要得!”
第二節晚修下課,天空如同潑了墨,殘月高挂。
黎酥雲和易甜抱着疊英語卷子從辦公室出來,碰到了蒲厘。
“酥雲,你們在四班有認識的人嗎?”蒲厘問道。
“沒有啊,怎麼了?”
蒲厘臉上多了幾分失落,消化掉不好的情緒,又問:“那你們知不知道四班有沒有藏族人啊?”
“這個,我沒怎麼了解過。”黎酥雲搖搖頭,看向易甜。
易甜想了想,她之前好像在辦公室聽幾個老師提起過,便道:“沒有,高一年級隻有四班沒有少數民族。”
“好的,謝謝哈。”蒲厘對她笑道。
見她們一臉懵,蒲厘解釋道:“沒事,就一點小摩擦,沒事的哈放心。”
走到教室門口,黎酥雲一眼就望到了前面拐角處站着的耶松次旦還有德西幾人。
他們情緒似乎有些激動,神色陰鸷地猶如一頭誓要把獵物生吞活剝了的猛獸,隔着兩個班都能隐約分辨出喊聲兇狠。
拐角那處被牆體擋完了,不知道與他們對峙的是誰。
兩方争吵着,鬧出的動靜很大,但樓道中混雜了太多聲音,根本聽不清内容。
上課鈴這時響起,澆滅了他們周身看不見的焰火。
那邊的人又說了句什麼,把亭增貢布和去丹邦頓激怒了,走到一半又強壓着火氣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