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殿第一次支線結束,支線成就解鎖中……恭喜您獲得“omega要戰鬥”評價】
【評價解讀:信息素隻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發現未知錯誤】
【檢索失、失、失、失敗#%@¥警告!警告!警告!】
【分化期結束】
【消極遊戲懲罰倒計時5:56:35】
安東尼靠在床邊,大腦放空。手臂上淩亂的傷口已然幹涸,呈現出暗紅色的硬痂。
他從過去的夢裡醒了過來。
一直隐藏于内心深處的記憶,就像悄無聲息的幽靈,附在耳邊一遍遍低語:
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或者永遠都回不去。
這是個不會赢的遊戲。
無數次循環,直到他忘記現代的記憶,忘記“真正的自己”。仿佛對西西弗斯的懲罰*,一切反抗都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自己還能做什麼?現在走的路是正确的嗎?
房門被輕輕敲響,加斯克爾頂着棕色柔軟的頭發,小心翼翼探出頭。
悲傷頓時變成打到一半的嗝,上不去也下不來。
安東尼看着加斯克爾,腦袋在死機三秒後,終于想起來自己幹了什麼:
分化期、加斯克爾找到自己、昏迷、睡衣、整潔的床鋪、沒有開啟新周目……隻有一種可能。
安東尼感覺大腦在顫抖。
昨晚發生了什麼,怎麼把我送回來的,夏洛蒂那玩意呢,你沒事吧……無數個問題堆積在胸口,他一時半會不知道如何開口。
終于,安東尼選擇了最刑的一個:“按照資料,你現在是19歲,對吧?”
“是的。”
如果詢問的是“侍從加斯克爾”,那麼自己确實是19歲。
“……”安東尼看着他,心情複雜。
加斯克爾以為自己說錯什麼。他安靜又乖巧的看着安東尼,假裝自己是一顆無辜的蘑菇。仿佛笃定安東尼就一定會心軟。
“好了我知道。”片刻後,黑發青年罕見地回避視線,敗下陣來。
把npc拐回家,利用百分百好感度,霸王硬上弓。
好得很!
自己不愧是反派!
他的眼神飄過加斯克爾的鼓鼓囊囊的胸肌和手臂,又覺得情有可原。
他掩面深吸一口氣,語氣肯定。“我目前沒有任何發展親密關系的打算。”
當然以後也是。自己的目标可是回家。
加斯克爾歪頭:?現在omega的親密關系已經嚴格到擁抱了嗎?
“所以,你現在是我的預備騎士,我是你的主人。”紅暈自脖頸開始,一直蔓延至耳後,安東尼覺得良心痛。
但隻痛一點點。
“去找芙蒂領一筆資金,就當是我給你的補償。”安東尼說。
加斯克爾終于反應過來:安東尼以為和他發生///了關///系。
随即他又氣得要死。
為什麼要領錢,難道安東尼一點也不喜歡自己,一點也不想和自己貼貼。
加斯克爾覺得好委屈。就算看不見顔色,他也知道自己很好看。
他哼哼唧唧湊到安東尼眼前,垂下漂亮的睫毛,藍色的眼睛直直看着安東尼:“大人,您不喜歡我嗎?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安東尼:……
“我沒有照顧好您嗎?可是昨晚您不是這樣說的。”他半蹲着身子,仰望安東尼,露出衣領掩蓋下的紅痕。
在瓷白的肌膚映襯下,像幾朵帶着情//欲的紅梅。
他不同意的時候,被安東尼生氣撓的。
安東尼:……
他懷疑加斯克爾在故意裝可憐,但他沒有證據。
“我當然——也是喜歡你的。”安東尼勉為其難地哄着。
當然不能說不喜歡。加斯克爾的臉簡直就是他的天菜。但相比回家的誘惑,還是略遜一籌。如果現在陷得太深,分離時會更加痛苦。
加斯克爾聽到安東尼渣男般的發言,就像戀愛腦的嬌妻,又高興起來。
真可愛。加斯克爾心想。
想親親安東尼,咬住耳垂,聽他短促的呼吸。或是手掌一路向下,像把玩最珍貴的瓷器,激起一片戰栗的漣漪。
真可愛。
加斯克爾彎着眉眼,在腦海裡編織詩句——安東尼,我的寶物,像一段燃燒的黎明。
如果可以,他樂意帶安東尼欣賞那個家夥的屍體。聖徒的血和瘡窟的乞丐也沒什麼不同。血紅色的房間像心髒,他會溫柔地将安東尼安置其中。
親吻、承諾、擁抱,将彼此融入骨血。
美好的未來。
但現在還太早。
他能夠感覺到,安東尼像一場雨,不為任何人下,卻又将一切籠罩在淋漓中。他會想囚禁積雨雲,又想變成承接雨的湖。
“我本來就屬于大人呀。”
加斯克爾收斂起神色,帶上溫順的面具,為安東尼披上外套。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
是一個窄而扁盒子。四面是金屬,最寬的平面是玻璃,看起來價格不菲。透明的盒子盛滿白色的磷蝶,稍一搖晃,磷蝶便在盒子裡閃爍出五顔六色的光彩。
“你上次說到很想玩‘手機’。金屬包裹,四四方方的盒子,還會發出五顔六色的光。”
“我……做得不太好。”他有點愧疚地摸摸鼻子,“找不到按動按鈕,就能變色的磷蝶。”
“但是,如果能看到熟悉的東西,你的心情應該會好一些。”
加斯克爾藍色眸子中盛滿潋滟的光,他看着安東尼手臂上的疤痕,
“如果有加斯克爾在,你會少一點受傷,少一點難過,那麼我就很幸福。”
看着眼前和“手機”八竿子打不着的禮物,安東尼感覺腦袋嗡嗡作響。血液沸騰起來,自血管汩汩泵入心髒,帶動心髒劇烈的震顫。
遊戲會屏蔽不符合世界觀的話語。
這就意味着,npc永遠無法知道這是個遊戲、有個來自現代的安東尼。
對于他而言,世界是一座沒有海洋包圍的孤島。
100個周目中,他總是自言自語,說些現代的玩笑話。那些東西提醒着安東尼,他不屬于這裡,他要回去。
可是有一天,他随口的念叨被人聽見。
加斯克爾一字一句用心記住,甚至為他準備一份特别的禮物。
簡單的玻璃盒子,金屬上可見手工痕迹。磷蝶隻是遊戲設定的一個注腳,此刻在盒中閃動着翅膀……
很難描述出是什麼樣的心情。也許是被分化期影響,也許是悲傷還未完全抽離,安東尼扣住加斯克爾的後頸,溫熱的唇瓣相觸。
呼吸綿長激烈,像是要将生命傳遞出去。氣力在溫柔的回應中漸失,針麻般的刺痛感自腳底蔓延,抵達每一根神經末梢。他們短暫的分開,再次以更加熱烈的姿态親吻,像一段點燃的煙火。
安東尼感受到口腔中的鐵鏽味。
他氣喘籲籲地停下來,擦去嘴角的銀絲。紫色的眸子看着加斯克爾,像罩住山的夜幕。
“我當然很喜歡你,這是對騎士的獎勵。想聽聽我曾經的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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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園宴會突發事件——阿爾文疑似被打。震驚AA戀!】
【安東尼退婚!是求而不得,還是另有隐情?】
【牧師夏洛蒂突發疾病,聖殿表示正在療養中……】
【安東尼當日進入聖殿禱告。】
從安東尼過往的戀愛腦,到推測他在阿爾文、夏洛蒂之間腳踏兩條船;從安東尼針對剛踏入社交圈的斯諾,到他許久未公開露面……
外界的小報頭條都和安東尼相關。放在現代,怎麼也是個熱搜體質。
衆人對查德公爵小兒子的轉變津津樂道,一時間茶會邀請如雪花般飛進查德公爵府。
與查德公爵府中不同,聖殿暗室内,一片寂靜。
三位紅衣主教圍坐在石台邊,表情凝重。
石台上,正是仍在昏迷中的夏洛蒂。
“怎麼樣,你們那邊有消息嗎?”
一名面容蒼老,身材矮小的主教開口。
另外兩人對視一眼,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