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矯情了。”公孫馟雅皺眉,“鄭華你輕點,為本公主受傷就成矯情了。”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鄭華一時間慌了神,怎麼公主還多了心。
“你不是這意思,阿恒是這意思嗎?”公孫馟雅撇了撇嘴,“我又不會責怪你,你不想護着我就不用嘛。”
江恒驚詫的擡眸,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埋怨的看着他。
然而未等他解釋,公孫馟雅便離開了房間。
“公主,我給你揉揉肩彈彈曲吧。”
雲康跟上去,安慰着,“不要想煩心事了,江侍衛也未必是這個意思。”
公孫馟雅看向雲康,似乎有了傾訴對象:“那你說他什麼意思嘛,總是這般不情不願的。”
“公主别想了,回房間聽我給您彈曲。”雲康推着公孫馟雅回房間,邊走邊寬慰,“江侍衛要是願意也不會說出來啊,您也别胡亂猜測,擺在面前的事實不是更重要嘛。”
公孫馟雅眼眸幽深,緩慢的點了點頭。
她糾結他心裡想什麼而忽略了他做了什麼,他其實為她也做了不少,而她這般在意他的想法才亂了方寸。
可是自己真的很在意他的想法。
*
屋内鄭華寬慰自己也寬慰江恒:
“不要在意了,公主若是真的生氣,早就懲罰我們了。”
江恒沉默着,卻對鄭華的話沒有表示贊同,他在意。
“公主離開的時候不是拿着心衣了嗎,怎麼回來的時候沒見到。”
“莫不是落在那裡了。”
“不會吧,再找找。”
公孫馟雅随從裡有兩個女随從,本想着拿心衣洗洗,此刻左找右找找不到了。
“怎麼回事。”
鄭華忽然走到兩個随從面前,兩人吓了一跳。他做出噤聲的姿勢,小聲問責,“快找找,萬一真落下可就麻煩了。”
江恒忽然皺眉,公孫馟雅推着他離開的時候似乎掉了什麼東西,但是因為他想着其他事情,并未在意,此刻想想怕是心衣。
江恒噌地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江侍衛,你如果去尋,帶把傘。”
鄭華提醒着,江恒不知聽沒聽見,消失在陰雨連綿的黑夜中。
*
深夜客棧依舊寂然無聲了,江恒才濕漉漉的從外面回來,懷裡揣着還有這泥巴的心衣,悄無聲息的上樓。
他蹑手蹑腳的,輕輕歎口氣,還好放在懷裡沒有打濕分毫。
路過公孫馟雅的房間,江恒停頓了一會兒腳步,又掃過四周都滅掉燈的房間,回眸。
也許已經睡了。
他走向自己的房間,然而他伸手推門的那一刻,門吱呀一聲開了。
門裡的人打開門不由得一愣,臉上的神情略微有些慌亂。
“我…我…我來看看你的傷。”公孫馟雅含糊的說着,向後退了一步,“沒想到你沒在房間。”
“我不是夜闖。”
公孫馟雅着重強調,一道閃電劃過夜空,借着光芒竟看見江恒腳上微微勾起的笑容。
他笑起來如同一壇放了許久的酒,讓人沉醉。
他未曾在意,向前走了一步,走進房間,從胸口掏出心衣,遞給公孫馟雅,臉上有幾分求表揚的笑:“公主的心衣。”
“心衣?”
公孫馟雅微愣,反應過來臉龐瞬間紅的發燙,“你偷我的心衣。”
“不是偷的。”
江恒反駁,他似乎想認真解釋,跑到桌旁點燃蠟燭,又道,“他們說你的心衣不見,我想是落在路上了,在路上找到的。”
江恒垂下頭,似是有些委屈,“不是我偷的,我沒有犯錯。”
公孫馟雅面色不太自然的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扯回心衣,捂在懷中卻發現是溫熱的,再看向江恒,他渾身是被雨水淋過的,如同落水的小狗。
“你怎麼又淋雨了。”
公孫馟雅不滿意的戳了一下江恒沒受傷的胳膊,卻不料江恒直接被戳地坐在了凳子上。
公孫馟雅皺眉,疑惑地看向他。
“我沒事。”
江恒的上眼皮和下眼皮似乎在打架,伸手握住公孫馟雅伸開試探的手。
雙手觸碰的瞬間,公孫馟雅像是被燙了一下,尖叫:“阿恒,你發燒了。”
江恒雙眸怔忪的看着公孫馟雅,帶着央求:“我沒事,不要丢下我一個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