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懷之前與他說話雖也會和聲細語,但與今日的懷柔完全不同。
果然,裴宴懷偏好強制愛,他隻是沒入水中碰了碰裴宴懷,還未真正做些什麼,裴宴懷對他的态度就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被裴宴懷平靜的目光盯着,裴元竟然生出了幾分膽怯。
“我要走了。”
裴宴懷收回手,轉身從衣櫃裡找出了幾件幹淨的衣物,放到了床榻上,“換上,不然……”
裴宴懷冰冷的視線從裴元貼在身上的衣衫劃過,晦暗的眼眸藏着幾分譏諷嘲弄,“你這個樣子從我房中出去,怕是要讓人誤會。”
已經來到床邊、準備下床的裴元收回了腳,垂眸看了一眼身上濕漉的單衣,抿了抿唇,不情不願地拿過了床榻上的衣衫。
衣物上染有淡淡的檀香味,他隻是抱在懷中,就有一種被裴宴懷當成了所有物的感覺。
“我要換衣服了。”
裴元支起頭,他原是想要裴宴懷出去,可裴宴懷先轉過了身,眼下他在裴宴懷的屋中,屬于龍潭虎穴,倒也不好要求些什麼。
之前又不是沒有背着裴宴懷換過衣衫,裴元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想着快些換好衣衫,裴宴懷就不能拿捏他了,他也就能早些離開。
裴元剛脫下外衫,屋外書童的聲音讓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
“世子,世子,您不能進去!”書童的聲音有些急迫,但他隻是個下人,又如何能攔得住一意孤行的世子。
裴宴懷聽到聲響後,先回眸看了過來,裴元臉色比方才還要慘白,像是柔弱的小梨花,不堪被風一水,身上的衣衫盡數褪去,但手中幹淨的衣物還沒來得及套在身上。
裴元魂被吓沒了一半,根本沒有注意到裴宴懷看他的視線,懊悔不已自己沒有脫一件,穿一件,如今再想要穿似乎有些來不及了,外屋的人已經要闖進來了。
就在裴元不知如何是好時,裴宴懷走了過來,坐在了床榻上,将他攬在了懷中,薄被包裹住了他的身子,隻留下玉白無暇的腿以及帶有凍瘡痕迹的腳。
裴宴懷拉起被子,想要将其蓋住,可世子邁着大步走了進來,他垂下纖長的羽睫,放下手來。
世子走進内屋後,書童看了一樣端坐在床榻上的裴宴懷,即便嬌弱美人在懷,裴宴懷卻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再香豔的一幕,也多了幾分充滿佛性的清心寡欲。
書童低頭退了出去。
世子倒是見怪不怪,目光肆意的在裴宴懷的身上來回遊走,也沒有放過裴宴懷懷中的人兒,半晌,幽幽開口:“裴兄,興緻不錯。”
“尚可,隻是世子堂而皇之的闖入我的房中,壞了我的好事,世子打算作何解釋?”
世子凝眸盯着裴宴懷,很快,他就将注意力轉移到了裴宴懷懷中的人。
他雖與裴宴懷沒有太深的交情,但每次夜宴,裴宴懷都是一副不能人道的清冷樣,倒是從來都沒有見過裴宴懷與誰如此親近過。
他還以為裴宴懷和那群太監走的太近後,即便沒有淨身,也沒有世俗的欲.望了。
他當然和其他人不一樣,他早就将身與心都獻給了仙子,隻盼早些見到仙子,好一心一意侍奉仙子。
方才見過裴宴懷身邊時匆匆一睹,如今他回味了過來,裴宴懷懷中那人的下巴和唇形似乎與他那夜見到的仙子很是相似。
他前不久才被不知死活的學子欺騙,如今想要見到真正仙子的心更為迫切,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能見到仙子的機會。
世子眉頭微皺,“我隻是……”
不等世子将話說完,裴宴懷垂眸看着懷中的人,唇角揚起好看的弧度,但又似昙花一現,轉瞬即逝,“世子也有興緻?不如,我将人讓與世子?”
裴宴懷感受到懷中的人顫得更為厲害了,抓住他衣襟的手更是将指尖刺入了他的皮膚中,但他依舊面不改色,緩緩道:
“亦或者,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