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兩通越洋電話......頻率都直接趕超熱戀期小情侶了。
壽檀無奈:也不怪劉嫂誤會,這任誰看了能不覺得她和孟漁如膠似漆,蜜裡調油啊。
電話接通後,手機裡的孟漁坐在椅子上,背後是一整面看不到邊際的新澤西州的夜晚。
落地窗外還有無數起伏的高樓燈火通明。
壽檀嘴唇微張,半秒後才想起來美國跟中國有時差。
算算時間,孟漁那邊應該是淩晨兩點多。
這是第二次跟他打視頻電話了,可壽檀還是有些害羞。
盡管兩人隔着屏幕,但孟漁的目光始終是她無法忽視的存在。
“這麼晚了還沒睡?”她率先打破僵局。
“嗯,在倒時差。”
大概是疲憊,孟漁的話愈發簡短。
壽檀一時語塞,她還沒察覺到自己面露尴尬,另一頭的孟漁已經先看出來了。
“又不高興了?”
“哪有......”
壽檀面上一讪,見他手裡還拿着一打文件,緩聲道:“都這個點了,還是先上床吧。心平氣和地躺一會兒,慢慢就睡着了。”
“口口聲聲說想我,原來是想看我床照。”
盡管面上仍沒什麼太大的神情轉變,但聽得出來,他心情不錯,哪怕坐了将近14個小時的長途飛機,仍有耐心來逗弄她。
“你再說我就真不高興了。”壽檀故意裝出一副無語的樣子來掩飾自己心下的慌亂。
明明隔着屏幕,可她還是心虛地不敢去看他。
“得了,不說了。”孟漁罕見地好說話,“吃飯了嗎?”
此時正是晚飯時節,壽檀本在書房裡拿着手機跟他說話,此刻也走進餐廳,将鏡頭倒轉過來給他看桌上的菜。
隻見劉姨做的果然又是些甜口的菜肴。壽檀想起劉姨早上的話,自己也好奇便問:“你怎麼知道我愛吃甜的?”
“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
手機裡頭傳來輕響,壽檀循聲看去,這才發現孟漁已起身,帶着文件轉到套房裡的卧室。他随意地将手機擺在枕頭上,而自己已經開始慢條斯理地寬衣解帶了。
......總感覺他是故意的。
“孟漁!”
正好劉姨端着最後一道菠蘿咕咾肉走了過來,壽檀被吓得趕緊把手機稍微扭過來一些,故作鎮定地往一旁走了走。
——他倒是一走了之落得清淨,壽檀可還得跟劉姨朝夕相處好幾天呢。這要是讓劉姨看到屏幕裡白花花的一大片,她還活不活了?
孟漁回頭,他動作倒快,襯衫扣子一路被解到小腹,他附身去看鏡頭的時候,緊實的奈子晃啊晃。
隐匿在眉骨陰影下的雙眼亮如星子,毫不避諱地将眼底的笑意袒露出來。
他揶揄道:“害羞什麼?我哪裡你沒看過?”
“啊!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
壽檀生怕孟漁的虎狼之詞被劉姨聽進去一兩句,剛察覺到不對立馬手忙腳亂發出聲音來。
結果......這樣更顯得她像個傻子了。隻有李壽檀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顯然,孟漁也是這樣想的——壽檀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麼爽朗的笑聲。經久不散。
“還笑!”
壽檀哪裡經受過這陣仗,臉早就紅到了耳根,惱羞成怒道:“你用的蘋果手機吧?我告訴你,蘋果手機背後都有美國人安裝的攝像頭,你就......”
她做賊心虛地看身後劉姨進了廚房後,才壓低聲音道:“你就脫吧,今晚特x普就拿你照片打飛機!”
孟漁笑得更大聲了。
壽檀臉也更紅了,不過這回是氣的。
也真是奇了怪了,她脾氣多穩定的一個人,怎麼總是輕而易舉的被孟漁激怒。這人連在不讨喜這一方面都是其中翹楚!
等笑夠了,孟漁才道:“李壽檀,你知不知道,别說在京市,就是全世界也沒人敢這樣跟我說話?”
裝貨。
壽檀撇嘴,一時情緒上頭把哄他的第一任務都給忘記了:“那現在有了。怎麼,你還要給我判死刑啊?”
夜色溫柔,孟漁也溫柔。
他緩緩道:“那不至于。”
壽檀驚恐地看到視頻裡的男人眸色一點點燒了起來,她聽到他說,“……我有别的方法懲罰你。”
孟漁壓低了聲音對她說了什麼,壽檀當即像是炸了毛的貓咪。
“孟漁!”她又連名帶姓地喊他,可她又沒孟漁那樣堪比不要臉的強大素質。最可氣的是,她又在他的目光裡弱了氣勢。
“我的意思是,你那裡這麼晚了,還是趕緊休息比較好......你明早還有很多事吧?”壽檀的目光落在他床頭櫃上一落厚厚的文件,暗自咋舌,第一次對孟漁的工作強度之大有了實感。
......畢竟從和孟漁接觸以來,壽檀見到的都是孟漁使用特權的一面,所以潛意識裡一直覺得他就是個正事不幹的纨绔來着。
“是啊,這不是家裡有人催的緊,沒辦法,隻好安排嚴密把待辦事項盡可能地往前調了。所以......”
最後兩個字尾音拖長上揚,藏不住的姜太公釣魚,隻等願者上鈎。
然而屏幕那頭的“願者”真誠發問:“所以什麼?”
“有良心的人聽到這話就該主動幫幫我,而不是傻乎乎地歪着腦袋問我‘所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