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一會兒還有事就不上去了。孟漁今天估計也忙,十點給他發的消息現在還沒回呢。”
“可不,孟總最近事多......”嚴密聞言想到孟總腹背受敵的近況,心疼的同時想要替他美言幾句又被孟漁提前吩咐過——他的事決不許跟壽檀提半句——于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下,隻是小聲道,“一上午開了三個會,現在這個點兒了還沒結束呢。”
壽檀聽了自然心疼,于是又囑咐了嚴密千萬記得提醒他下會後吃飯這才安心離去。
而孟漁這場會一直開到下午三點。
盡管對于他那位好二叔孟慶來重返京市後的第一仗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但孟漁還是低估了孟慶來的厚臉皮以及孟老爺子私下對他的扶持。
幾乎是一夕之間,董事會裡那些半截子入土、開會開到三分之一就鼾聲頻發的老家夥們紛紛上陣,打起精神來一邊倒地支持孟慶來重新回到恒川總部工作。
但令孟漁感到意料之外的是,孟慶來在大會上裝都不裝了,他直接放言自己歸國後将在生物醫療方面投入大量精力。
就差沒把要跟孟漁打擂台的心思明說了。
不同于孟漁一開始要成立象矢生科時的衆口反對,這次董事會則一邊倒地對孟慶來進行了支持,更有膽大者見孟慶來返京像是看到了希望,愈發捧起他的臭腳了,就連“小孟總已經為您談好了路就等着您上陣帶恒川走出一條大道來”這樣無恥的話竟然也大喇喇地在會上脫口而出。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叔侄二人關系親厚,連孟漁這半年多來沒日沒夜的辛勞都能被美化成給孟慶來做了嫁衣裳。
孟漁在會上懶得跟他們掰開了揉碎了吵,隻是冷冷望着說這話的秦董事,慢悠悠道:“如今二叔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為我分憂,我自然是感激不盡。隻是生物醫療雖然前景光明但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就能來分一杯羹的。這行業裡水渾戰線長,就怕秦董事年紀大了,等、不、起。”
“你!”
輕飄飄的一句話說的秦董事登時肥臉煞白,更是氣得他一口氣沒上來,煞有介事地仰躺在椅子上,搭好戲台容他那位好二叔上演寬厚謙和的戲碼,皺着眉勸他少說一句。
孟漁冷哼一聲便移開了目光——
無聊透頂。
他實在懶得給這些虛僞蒼白的矯飾留一絲眼神,名聲也好,人緣也罷,在權利面前都是無足輕重的牆頭草。
而他會讓所有人知道他孟漁擁有的是絕對實力。
擁有一切的能力、不會被人選擇後又後悔的能力以及......永遠不會再像條狗一樣被人踩在腳底的能力。
也幸虧他前期準備周全紮實,盡管會上衆人已成圍剿之事,甚至拿出孟老爺子的名頭來逼迫他,但都被孟漁四兩撥千斤地給堵了回去。
孟慶一時間還真插不進象矢生科這條線,仍得不甘心地另找機會。
盡管初步結果與孟漁所想相差不大,但這一通硬仗打下來實在耗費了他太多心力。離會議結束的時間都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了,但孟漁仍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走神。
因為早已餓過了勁兒,要不是胃部已經隐隐作痛,他甚至連饑餓感都察覺不到。
“咚咚”兩聲敲門聲響起,門外嚴密等了兩秒才走進來。
他将壽檀送來的糕點水果和工作餐放在一起,送到孟漁面前來。
孟漁還在想事,沒仔細看就揮手道:“别送了,一會兒還有個小會,先不吃了,給我那杯溫水來。”
一直以來,孟漁對于身體簡直有種不是根本自己的不愛惜感。胃痛對他這種拼命三郎來說早就是家常便飯,然而他卻是連藥都不肯吃。每當犯病時他隻讓嚴密給自己送一杯溫水,一口一口慢慢咽下,然後一言不發地等待着絞痛過去。
說出去都沒人相信京圈萬人敬仰的小孟總私下裡對自己苛刻至斯,堪比苦行僧。
“這是李小姐中午親自送來的,您嫌吃飯麻煩,不如嘗嘗點心,墊墊肚子對您的胃也有好處。”
“誰?她人呢?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孟漁抓住關鍵信息,當即坐正了身子,終于正眼瞧了瞧眼前的餐食。他伸手拿起一塊糕點塞進嘴裡,像是以為壽檀待在裡間似地就要站起來。
嚴密趕忙将他攔住:“李小姐沒上來,她說一會兒還有事就先走了。她說來也沒什麼别的事,就是想監督您......”
“說啊,還要我請你繼續啊。”
嚴密尴尬一笑:“她想監督您有沒有按時吃飯。”
“工作日還操心我有沒有吃飯,她到底有沒有在認真上班?”話雖如此,孟漁的嘴早已微微翹起。他重新坐回到沙發前,解開襯衫領口的扣子開始吃飯。
“對了,她有沒有跟你說要幹什麼去?”
“這還真沒有。”
孟漁點點頭,一邊咀嚼一邊思考。片刻後,他忽然擡起頭來,盯着嚴密道:“一會兒的會是内部會,都是自己人。你代表我出席吧,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