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到地方了,尤那。”
感覺到輕微的搖晃,我艱難地從夢中醒來。
“嗯——”我懶洋洋地哼唧着,舒展身子。
眨巴着雙眼,終于在眼前模糊的視線裡看清拄着下巴,表情無奈望向我的保科宗四郎。
意識朦胧。
保科宗四郎瞧着我眼神沒有焦距,在睜開雙眼後就呆呆地盯着他的臉,沒有動作。
靠近,伸手地将我睡得翹起的長發用手梳順,順便将貼在臉頰旁的頭發挑起别在耳後。
看着我依舊朦朦胧胧的雙眼,彎眼,好笑地捏了捏我睡出痕迹的臉,低聲說道:“怎麼了,還沒有睡醒嗎?”
“明明中午還睡了好幾個小時的覺,你是豬嗎。”
咋一醒來就罵我。
我歪頭,頭頂一個大大的問号。
直到保科宗四郎來到我的身側,我的大腦才開始運轉,開機。
現在的大腦等同于一個大漏勺,卻是精準捕捉到【豬】這一詞。
我捂着胸口,一副受傷的表情。
果真十多年青梅竹馬的情誼終究還是錯付了!
在我準備一頓話語輸出,保科宗四郎将一瓶水遞到了我的嘴邊,堵住了我的嘴,打斷了我的表演。
保科宗四郎:“趕緊給我喝口水清醒一下,然後下飛機。”
我:“……哦。”
乖乖接過,喝水。
*
在到了地方後,保科宗四郎一睜開雙眼就看到在他旁邊睡得四仰八叉的某人。
應該是顧及到他不久還在生她的氣,不然以她的個性早就不客氣的将腳搭他腿上了。
看她睡得這麼香,于是他就讓亞白隊長先行離開,抱胸坐在一旁,靜等她醒來。
結果十多分鐘後發現這人根本沒有要醒來的迹象,頭埋椅背上越埋越深,都要陷進去了。
再不叫醒她肯定是要在這裡過夜的。
……
最後,在飛機駕駛員臉上着急要下班的催促眼神下,保科宗四郎無奈拎着還在磨磨蹭蹭的有栖川尤那,趕緊下了直升機。
*
天色已經暗沉。
保科宗四郎扣着我的手腕走在我稍前一步的位置,沒有說話,安靜地走着回宿舍。
而我,一路上走在他的身邊,眼神一直飄向保科宗四郎。
果真。
我還是最讨厭這一情形了。
終于下了決定。
我将手腕從他的手中抽出,一把牽住保科宗四郎的袖子,語氣有些虛地說道:“宗四郎,對不起,我違背約定去了第一部隊。”
保科宗四郎聞言,身子一震,停了下來。
轉身低頭,深紫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無言。
在我被保科宗四郎盯得瘆得慌,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飛速旋轉,查找接下去的話。
突然,我靈光一現,一個被我遺漏的最大關鍵被我抓到。
“但你别忘記,之前可是你先要讓我去第一部隊,不能因為現在我同意了,就對我耍無賴了。”
是啊。
憑什麼當我說要去第一部隊就翻臉了,當初是你先想将我推開好的吧。
話完,我瞬間挺直了腰闆,眼睛堅定回望他。
夜晚的微風吹拂着。
所以。
快說話啊你,别這麼一直看着我啊。
在站下去,孩子的尴尬症都要犯了啊喂。
時間點點流逝,過了好幾秒,保科宗四郎輕咳了一聲,側頭别開與我的視線,擡手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
然後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重新看向我的眼睛,神色認真地對我說道:“尤那,其實我沒有不怪你,這是長官的命令,我主要是在生自己的氣。”
嗯?
我疑惑歪頭。
保科宗四郎接着說道:“尤那,去第一部隊是你的實力,而且是你在進入防衛隊我早已預料到的未來,隻是我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他苦笑,“說好一起的,可我還是不夠強,拉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