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栖川,你别走啊——”
一聲鬼哭狼嚎點亮了今早的立川基地。
在一衆送行人裡,一張揮揮手就能招來一衆小弟喊大哥,身材魁梧的男子正趴在地上抱着金發少女的大腿,滿臉淚痕,鼻涕半挂。
我眼神困頓,半眯着眼對此狀況毫無波瀾,手拿着三明治慢悠悠地啃着。
我:叫的很好,再嗷一會兒腦子也差不多清醒可以出發了。
*
昨夜。
我叉開大腿,大剌剌躺在舒适的大床上。
問宿舍不是隻有窄窄的上下床嗎?
因為本人今天獨自一人打包剩餘的行李,連帶着床上用品,被子和枕頭一起團吧在一塊塞進大麻袋裡,打包帶走了。
一點也沒有給自己留。
晚上回來看着自己空蕩蕩的床闆,陷入了沉思。
頭頂仿佛有一隻烏鴉飛過,叫着“笨蛋,笨蛋”。
而我——
有栖川尤那是會虧待自己的人嗎?
……
咚。
咚咚。
噼裡啪啦咚咚咚。
“來啦,來啦。”
保科宗四郎無語開門,也隻有這人才敢大晚上的在這個點來他門口,對着他的門一頓胡亂敲,還是那種亂中帶節奏的。
看着面前的女孩,保科宗四郎歪頭疑惑。
理行李忙活了一個下午的女孩,現在本應該早已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翹着二郎腿,悠閑地玩着遊戲。
而不是還穿着白天的訓練服。
為了避免晚上出現緊急情況,防衛隊的隊員們的絕大數人幾乎都是穿訓練服睡覺的。
可有栖川尤那可不是。
這人可是号稱自己是純純的睡裙派的。
我:為什麼不穿,因為它卡裆啊——睡裙它不香嗎?!
現在我的房間裡除了垃圾,啥都不剩了。
保科宗四郎斜靠在門框上,抱胸站着,手指一哒一哒地敲擊着自己的手臂,一副“有屁快放”的表情。
我乖張地微笑,搓了搓手,“哎嘿嘿……”
……
最後,勇者——有栖川尤那成功驅走了惡龍,占據老巢。
其實恰好保科宗四郎今晚有文件要處理,也拿這面前某人笑眯眯讨好的模樣沒辦法。
隻好忙完後順便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将就一晚好了。
我彎腰鞠躬,感謝大人的慷慨。
保科宗四郎打開衣櫃,穿上制服。
轉身看到我已經毫不客氣地盤腿坐在他的床上,走過來一把将我提起。
“髒兮兮的,别躺我床上。”
一件黑色寬大的上衣胡到了我的臉上,鼻息間是熟悉的味道。
清冷雪松木,沉穩内斂。
細聞木質香還有若隐若現的柑橘味,就如眼前的男人,看似冷冷的外表實際上内裡細心又溫暖。
我将衣服從頭頂扒拉下來,忍不住湊近聞了聞,稱贊道:“不愧是我選的洗衣液,就是好聞。”
簡直就是保科宗四郎的本命洗衣液。
“你這個小變态,還不快點去洗澡!”
女孩頭埋在他的衣服裡輕嗅着,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在外人看來有多麼不對勁。
保科宗四郎從衣櫃裡拿出幹淨的毛巾,包住我的頭扯着我來到浴室,“給我趕緊洗漱,然後早點睡。”
交代完保科宗四郎就轉身走了,砰的關上了門。
我抱着他的短袖,望着保科宗四郎急匆匆離去的背影。
我摩挲着下巴,微眯着眼睛:嗯……你小子,不對勁。
果然還是搶走他的房間不爽了吧。
*
門後,靈敏的聽覺使保科宗四郎清楚聽到浴室門關上的聲響,然後是噴頭打開水打在身體上的聲音。
保科宗四郎靠在門上,仰頭,深紫色的發間隐隐約約可以看到他耳尖的一抹紅。
他一手拍上自己的額頭,吐出一口濁氣,語氣憋屈:“……這個笨蛋。”
怎麼還是一點自覺也沒有。
*
“呼——!”
爽。
浴室門被打開,熱水彌漫出的霧氣立馬從裡面湧了出來。
粉嫩的腳趾如珍珠般玲珑剔透,白金色的長發撩開露出平日不怎麼顯露的後脖頸,纖細美麗,膚若凝脂。
保科宗四郎的衣服對我來說有些大,衣領從側邊滑落,露出了半個肩膀。
說實話,保科宗四郎竟然隻給我扔了一件衣服,沒有褲子,就離開了。
但也還好,衣服比較長,上衣的衣擺落在了我的大腿間,遮住了臀部。
我拉了拉胸前略有些松垮的衣服。
不甘心地吸了吸鼻子。
可惡。
雖然不是保科宗四郎平日穿的緊身上衣,可胸前的效果也不是這麼寬松的啊。
我拉開衣領低頭看。
明明也還可以的啊。
*
躺在舒适的大床上。
無聊地盯着天花闆發呆。
明天我就要去第一部隊了。
意味着。
孩子要失去了她的後門。
失去了帶飯和拿快遞貼心服務。
失去了聽部隊裡隊員們的各種醜事八卦消息來源。
……
我一個鯉魚打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