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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幕中這一小段的内容在觀影衆人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兩面宿傩?!”混在一起的男男女女的聲音發出了驚呼。
“那個千年前的詛咒之王?”夏油傑眼睛一亮。
“這可真是個大麻煩。”冥冥一臉煩惱,她讨厭所有會影響她掙錢的事物。
禅院直毘人問:“為什麼是因為不想傷到伏黑惠縮小了領域範圍?”
伏黑甚爾的臉也黑了下來,得知自己兒子在未來被個千年前的詛咒觊觎是什麼心情?
伏黑甚爾看向五條悟,他把兒子交給五條悟不就是因為覺得放在他手裡最安全嗎?
“詛咒能有什麼目的,難不成還是為了救他?隻能是因為他身上有更大的利用價值。”五條悟嗤笑着說,藍眸中翻滾着怒浪。
夜蛾正道說:“怪不得悟忙成這樣,如果是兩面宿傩倒是很有可能。”
他們之前都猜不出五條悟到底在忙什麼,現在結論有了。如果悟忙着對付兩面宿傩,讓伏黑惠代替他暫時管理一下五條家似乎也有可能。
家入硝子若有所思地說:“那個想要利用夏油術式的人該不會是對兩面宿傩有想法吧?”
“啊……”夏油傑摸了摸下巴,“這樣的話也怪不得……”
他自己對兩面宿傩也挺有想法的。
庵歌姬震驚地說:“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偷五條悟摯友的屍體,想要利用特級詛咒師的術式收服詛咒之王兩面宿傩,這得是膽子多大的人才能做出來的事?!
禅院直毘人看向夜蛾正道,“兩面宿傩的手指不是都封印得好好的嗎?”
夜蛾正道沉思片刻,回答:“也不一定,封印的時間已經這麼久松動了也很正常。”
“出去之後必須一一核實兩面宿傩手指的封印。”樂岩寺校長說。
夏油傑問:“虎杖又是誰?”
“不知道。”五條悟說。
禅院直毘人說:“咒術界傳承的姓氏中沒有這一個。”
他們都沒有忽略伏黑惠說他拜托五條悟救了虎杖,後面又提到了兩面宿傩……
樂岩寺校長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他跟兩面宿傩是一夥兒的?”
五條悟問:“什麼人會和詛咒合作?”
“正常人都不會和詛咒合作的。”夜蛾正道說,“這個虎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詛咒師?”夏油傑提出,“如果是為了對付悟,說不定有哪個詛咒師會铤而走險呢?”
庵歌姬恍然大悟,“所以對方要用夏油傑的術式?”
“太自大了!”樂岩寺校長怒斥道,“等出去之後一定要在找出罪魁禍首!”
禅院直毘人說:“可這和惠君有什麼關系?”
伏黑甚爾涼飕飕地說:“某些人看起來也沒有那麼靠譜。”
五條悟立刻支棱了起來,“我比某些人靠譜多了,看禅院真希都用我勸小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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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幕中,聽到禅院真希提到五條悟,一直冷靜自持的伏黑惠突然發了火,“那個擅作主張的混蛋!”
他細長的眉毛擰起,碧綠眼眸中燃燒着兩簇火苗,隻等着話中的人出現便要燎原。
“如果不是悟指定你來繼任五條家主,禅院家死了這麼多人已經被踢出了禦三家,五條家沒有悟,隻剩下一個加茂憲紀獨木難支,我們連跟總監會勉強抗衡都做不到了。”禅院真希知道她說的這些伏黑惠都明白,于是說完後拍了拍伏黑惠的肩,“你要是真的這麼生氣,等他回來就狠狠揍他一頓,反正他又不會對你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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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入硝子表面同情地看向五條悟,“又被罵了呢,五條。”
庵歌姬揚眉吐氣,“毫無威嚴啊,五條,還是老師呢!”
“這不是證明我不是‘那種’家長和老師嗎?”五條悟嗤之以鼻,“我可沒有死闆到讓人對我用敬稱。”
他的目光掃過伏黑甚爾,故意挑釁道:“一看小~惠~就跟我很親近!”
伏黑甚爾黑着臉,“誰讓你叫小惠的?”
五條悟做了個鬼臉,“就叫!”
伏黑甚爾怒拍扶手,“你惡不惡心?”
夏油傑說:“總比連兒子名字都記不住的人好。”
伏黑甚爾看向夏油傑,眯起眼睛問:“你怎麼知道的?”
夏油傑說:“孔時雨說的。”
他叛逃之後找孔時雨交易,兩個人談到過伏黑甚爾。夏油傑從五條悟口中聽到過伏黑甚爾還有個兒子存在就順便問了問。
當時孔時雨可能以為他是想找麻煩,說:‘那個連兒子名字都記不住的男人不可能留下什麼遺産的。’
他那個時候剛收留了美美子和菜菜子,對這件事也留下一點兒印象。
夏油傑很後悔,早知道伏黑甚爾的兒子的術式是十種影法術,那個時候就應該把小孩帶回盤星教。
“啧!”伏黑甚爾發出了不耐煩地咂嘴聲,“這個大嘴巴!”
五條悟看出夏油傑在後悔,嘲笑道:“擦肩而過啊,傑!”
夏油傑立刻嘲笑了回去,“畢竟比不上被打都不會還手的悟嘛!”
“噗!”
電影院中立刻響起了七零八落的嘲笑聲。
五條悟也陷入了郁悶,納悶地說:“我怎麼可能被打不還手?”
不過他也差不多習慣了,就像他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把五條家主的位置交給對方一樣。
應該有原因的吧?未來的他真的變化這麼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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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熒幕中出現的地點和人物五條悟都很熟悉。
“家主。”五條家的管家迎接着伏黑惠回到五條宅,就像每次迎接五條悟一樣。
“請别這麼喊我。”伏黑惠腳步不停。
管家跟随在他身後半步,“規矩如此。”
“我堅持。”伏黑惠熟門熟路地走向目的地,“請您聽我的。”
管家改口道:“惠大人……”
伏黑惠打斷了他,“請您像以前一樣叫我‘惠君’。”
“……惠君,”管家的尾音飄出的歎息很快就消散在空氣裡,“‘當他發生意外無法承擔家主責任時,無論是什麼意外,都将五條悟的一切權力、财産及其他東西都交給伏黑惠’,這是悟大人很早之前就有的命令。您何必如此抗拒?”
伏黑惠冷靜地問:“很早是多早?”
管家張了張嘴,承認道:“……您進入高專的前一年。”
伏黑惠眼裡流露出‘我就知道’的了然。他平靜地說:“我隻是暫且代理家主的位置,等五條老師回來就會交還對方,時間不會很久的。”
管家說:“悟大人既然留下這樣的命令,想必是希望您在他不在的時間裡主持大局。”
“等他回來讓他自己跟我說。”伏黑惠的神情愈發冷了,轉移話題道,“今天要處理的文件有哪些?”
兩人步入原本屬于五條悟的書房。伏黑惠坐到原本同樣屬于五條悟的椅子上,看着桌面上那些需要五條悟批複——現在是他批複——的文件。
管家微微鞠躬,“我去給您倒茶。”
伏黑惠沒有表示贊同或反對,隻是拿起文件堆最上面那份開始看了起來。
随着時間流逝,伏黑惠看過一份又一份文件,大部分時間不會提出屬于自己的意見,隻是像是個沒有感情的蓋章機器,在一份又一份文件上敲上現在屬于他的‘五條家主印’。
但也有一些文件會被他特意挑選出來放到一旁。
等所有文件都被浏覽過一次後,伏黑惠指着那一摞被他挑出來的文件說:“這些處理方式五條老師不會同意的,請拿回去重做。”
管家的目光掃過那摞文件,開口道:“關于修改建議……”
伏黑惠平靜地說:“建議按照五條老師的心意處理。”
管家問:“詳細的修改……”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你們比我和五條老師相處的時間更久,應該比我更了解他會怎麼處理這些問題。”伏黑惠冷靜且不容拒絕地說,“抱歉,不能像五條老師那樣事無巨細地處理問題,但我認為長老的存在是有意義的。”
管家眼神複雜地看着伏黑惠,“惠君,悟大人現在……”
伏黑惠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我認為您也不希望悟先生回來之後大發雷霆。”
管家再次鞠躬,“遵從您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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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一開始看着熒幕中的影像還嘟嘟囔囔的,覺得伏黑惠脾氣太好了肯定壓不住那些老人,怪不得開會對付高層的時候縮手縮腳的,哼哼唧唧地抱怨未來的自己不知道為什麼要把位置交給一個說話一定要帶敬語的小古闆。
然後……
“還挺有模有樣的。”五條悟看着伏黑惠閱覽着一份又一份文件,在對方不客氣地退回文件的時候露出一個欣賞的笑容。
夏油傑吐槽道:“現在能看出是悟養大的孩子了。”
這個強硬的态度根本如出一轍,隻是伏黑惠的措辭更有禮貌一點而已。
“那不是當然的嗎?”五條悟神采飛揚地說,“被别人牽着鼻子走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