皚皚白雪壓在枝頭,雪色像是某人的白發。下過雪的天空藍得格外剔透,和某人的眼睛如出一轍。
黑色的大狗從漆黑的影子裡鑽出來,鑽進式神使的懷裡,搖了搖尾巴。
伏黑惠抱着「玉犬」,在獨自一人的時候吐露真心,“你也想他了嗎?”
「玉犬」擡起頭,蹭了蹭主人的下巴。毛絨絨的觸感讓伏黑惠柔軟了神情,白皙的手指一點一點梳理着式神的毛發。
透明的天光染上昏黃,伏黑惠恍惚間想起了另一個黃昏。
“就這麼不情願找我指導嗎?”五條悟的語氣裡有點委屈,動手倒是毫不含糊。
他走到被他打趴下的伏黑惠面前,蹲下身子讓自己的視線和伏黑惠平行,認真地說:“惠,你不知道怎麼認真起來吧。不是不認真,是認真不起來。”
彼時的伏黑惠不服氣地瞪着他,不解于配合别人有什麼不對。
“咒術師是個人競技。「殒命之時,皆為孤身」。”五條悟屈起手指彈了一下伏黑惠的額頭,“以命換命和以命相搏是完全不同的哦,惠。”
現在還能隐隐感覺到額頭上的痛感,伏黑惠把臉埋在「玉犬」厚厚的皮毛裡,含糊地罵了一聲,“……混蛋!”
——
熒幕外,庵歌姬驚訝地張大了嘴,“五條這家夥也有這麼成熟的時候啊……”
“沒想到啊!”家入硝子學着五條悟剛剛的語氣說,“五條你教導學生也有模有樣的。”
“我就說我不可能下不了手!”五條悟揚眉吐氣,看着熒幕裡的伏黑惠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長大了的五條還挺體貼的。”冥冥打量着伏黑惠回憶中的五條悟,調侃道,“發現語氣重了就立刻開始哄,果然做了家長後就是不一樣了啊!”
“诶?!”庵歌姬驚詫地問,“那個……是在哄嗎?!”
“嗯……是嗎?”冥冥看向五條悟,戲谑地問。
“是吧。”夏油傑半是調侃地說,“還特意蹲下說話,确實體貼。”
讓他都忍不住反省自己面對‘女兒們’的時候是不是也該采取同樣的行動。
“喂喂!你們!”五條悟不滿地面對他們的打趣,“誰哄他了?!”
他看了一眼熒幕裡的自己垂眸看着伏黑惠時露出的溫柔神情,覺得渾身不自在。
“第一反應是配合别人的術師,還真少見啊!”角落中傳來不屬于他們之中的女性嗓音,“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樣子的女人。”
“九十九由基?!”衆人又經曆了一次驚訝,“這間影院還要拉進來多少人才罷休啊?!”
“嗨!”九十九由基大方地朝着所有人打了個招呼,坐到了咒術師和夏油傑之間的位置上,打亂了原本泾渭分明的界限。
夜蛾正道問:“九十九小姐,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不知道啊,一眨眼就換了地方,然後就看到你們了。”九十九由基聳了聳肩,一指五條悟,“五條看到我了也沒出聲。”
衆人無語地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有恃無恐地說:“不是你們說不要在看電影的時候一心二用,免得漏掉信息嗎?”
庵歌姬氣得磨牙,“你就是想吓我們一跳吧!”
五條悟推了推墨鏡,欠欠地說:“分明是歌姬自己觀察能力不行啦!”
“五條悟!”庵歌姬火冒三丈,撸胳膊挽袖子。
“冷靜啦,歌姬前輩。”家入硝子挽住了庵歌姬的胳膊。
冥冥嘴角含笑,冷靜地說:“現在動手可就上了五條的當了,歌姬。”
“哼!”庵歌姬狠狠白了五條悟一眼。
“不過你對惠君還真有信心啊,悟。”夏油傑好奇地說,“說他無法想象未來變強的自己,你想象中變強的惠君是什麼樣子?”
“那還用說嗎?”五條悟期待地說,“十種影法術和六眼無下限可是同等規格的術式啊!雖然現在看起來還很弱,但未來應該可以跟我并駕齊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