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小時候那些和五條悟相處的記憶,想到他對我的嫌棄和漠視。
所以五條悟是早就知道我的術式,所以才靠近我的嗎?
我還想到陰森恐怖等級森嚴的禅院家,那些男人聚集在一起來圍觀小時候的我。
這些回憶洶湧的穿透肺腑進入了我的胃,我忍不住吐了出來,有些茫然的問:“西園家的術式,難道隻是生孩子這種雞肋的東西嗎?”
惡心。
好惡心。
母親心疼的抱緊我,用手指擦拭着我的嘴角。
父親痛苦的回應:“不是的,穗穗,在曾經咒術師雲集的時代,西園家主就有打破桎梏,以自身實力栖身強者之巅,甚至殺死當時代六眼的事迹。但因為時間太過久遠,後續也鮮少出現這樣驚豔的人,因此我們流傳下來的,隻有授胎這個術式。但穗穗,現在我們隻能送你離開。”
我閉了閉眼睛。
逃走嗎?
我能逃到哪裡去呢?父母又要怎麼辦呢?
系統說的事情真的都在一件件上演,西園家的倒閉,我被趕出西園家。
我必須要盡快做出與系統相反的決策,這樣既定的未來才會被逆轉。
因此我第一次主動問了系統:“既然你能知道未來發生的事情,那我是什麼時候進入五條家的?”
【哼,現在知道問我了,你是在四年後,順利生下五條家的孩子才入主五條家的。】
啊,原來系統确實知道未來的走向。
我要找一個和系統描述的,相反的。我要蟄伏着成長,直到足以殺死系統和所有觊觎我的人。
既然如此,那我偏要明天就‘入主五條家’。
“母親,父親,我們不走了,我明天就去五條家。”艱難的說完這句話我近乎失态的逃開,“我去下洗漱間。”
在洗漱台前打理好狼狽的自己,水流聲在耳膜邊洶湧的鼓動,幾乎要将我吞沒。
擡起頭,鏡子裡的我有雙郁氣橫生的眉眼。
我不能這樣出去,父母會擔心的。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我居然要主動去尋求五條的庇佑。
我将臉埋進水裡,喘息聲回蕩在浴室裡,伴随着嘶鳴般的哽咽。
幾分鐘後,我走到客廳和父母若無其事的繼續商量剛才的事情:“我不會獨自離開的,請把五條家主的聯系方式給我吧。”
父親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他瞬間明白了我要做什麼,唯唯諾諾的說:“穗穗,我和媽媽可以保護好你的……”
我搖了搖頭。
見無法撼動我的抉擇,父親頹喪的又流下淚來,他試探着問:“穗穗,你是想起什麼了嗎?”
母親拍了他一巴掌,握着我的手堅定地說:“穗穗,不管你要做什麼,爸爸媽媽都永遠支持你。”
她将電話遞給我,上面赫然是五條家主的姓名。
我看到向來堅韌的她手在顫抖。
我們都知道這個選擇意味着什麼,但我還是打通了電話。
對面的人聲音冷漠而不近人情:“西園,是穗想通了嗎?”
“五條先生,是我。”
“穗,是你啊。”他的語氣變得溫和了些:“是有什麼事想和我說嗎?”
“先生,我想明白了,我願意去五條家。”
“哦?”他的聲音裡有明顯的笑意:“正好,悟正因為剛剛見了你的事在發脾氣呢,他說你有些頭痛?”
五條悟怎麼什麼都愛到處說。
“不勞您費心,我已經好多了,先生。”
“那你什麼時候過來,我讓人接你。”
我斂下眉眼藏住陰毒的神情:“我随時可以,但先生,我有些要求。”
身居高位的五條家主發出贊賞的聲音:“這是自然,請說。”
看來‘生下一個複刻六眼的孩子’這件事比想象中要更重要。
我斟酌着措辭。
“第一,我要五條家支持西園家所有商業産業。”
——我要父母和以前那樣活着,不受别人的威脅。
“第二,我要翻閱五條家關于咒術屆的所有藏書。”
——我需要快速了解咒術屆的一切,要變得足夠強,拔出掉腦中的詛咒,并且足以和咒術屆觊觎西園家的人對抗。
“第三,如果五條悟厭煩了,請讓我毫發無損的離開五條家,并給予我五條家庇佑。”
——五條悟那麼讨厭我,平日又要在高專上學,肯定是沒時間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