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綏拒答:“人家剛才不是說了,朋友給的。”
“你給的?”雲孤光拿出鬼面鏡。
塗山綏擺擺手,也作出了迎戰的姿勢,沖聲道:“大少主,我可是狐族,送什麼孔雀镯子?您說呢?”
塗山綏管着這裡,自然剛才那一番話都聽了過去,現下裡裡外外更是看不上這位大少主。怎麼人家要出個門攔三攔四的,得個镯子還要管七管八,什麼大少主,看像個大管家婆。
又感慨道:“哎呀呀,與其在這問什麼镯子,不如好好想想你這張鬼面臉皮,還能不能扒在臉上了。如今要掉不掉的,連我們妖族都能被你吓跑。這事兒阿,也就鬼面判官,您,做得出來!”
塗山綏這一頓冷言冷語,句句都紮到雲孤光心坎兒上了。先諷刺他作僞裝,又暗譏他氣跑千歸蘭。就差變成原身在地上打滾笑話他了。
“你找死!”幾言不和,開打吧,也不是稀奇事了,如果到了外面,塗山綏這小狐狸自然一下子就趴地上了,可這裡可是塗山綏的地盤,狐狸山大王。
塗山綏和雲孤光纏鬥起來。
……
千歸蘭推開門連忙關上,這雲孤光真的令他捉摸不透,尤其是剛才,真活像書上寫的可怖樣子,一模一樣,什麼表情也沒有,就讓人打心底的害怕。
還有那柳家小姐,瞧着也不像無理取鬧那人,和那男子恩愛的緊。怎麼着也不像雲孤光說的那樣。
事已至此,也是亂了套了,追風趕月莫停留,先往前走再來愁吧。
這門沒關上一會,就變化起來,直接消失了,變成了一堵紅牆。這牆離得千歸蘭極近,下意識的轉身。
擡眼間,之間此時高朋滿座,一望過去,中間有個頂大的台子。這三面圍着台子,左右二樓都坐滿了人,台子前更是坐滿了戲客,三三兩兩圍着,來往過廊中間小厮來來去去,好不熱鬧,卻不吵,台上戲聲大得很。竟是來到了一戲樓。
台上此時隻聞些許鼓聲、闆聲,暗的看不清别些東西,許是戲還沒開始。上面大紅燈籠高高挂着好幾個,上面題着四個大字“天仙戲台”,合着上面演的都是天仙戲不成。這戲台着實高着,離着近了看不見上面那四個大字。
這聞着,滿處都是茶香,腳下軟和的紅地毯鋪着,竟是整個屋子都鋪滿了。戲台兩邊深紅色的垂幕,從頂上一直垂到地下,綴着一些琉璃寶石之類的,在上邊燈下閃着光,顯得不單調乏味。
到處都有燈籠挂着,沒有明火,硬生生的用燈籠撐起來整座戲樓的亮堂氣兒。樓頂拱形顯得開闊極了,覺着像露天一樣,瞧着個别處還有幾盞天燈等着。這戲樓着實是富貴極了,主人定是極愛它的。
許是站的久了,千歸蘭被一人注意到,腰上帶了一玉佩,瞧着像是管事兒的。那人見到他手裡拿的劍,趕緊迎上來,點頭哈腰的說:“诶呦,這是三少主請來的稀客阿,快往前面請。”就要給他開路。
千歸蘭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拿着那把劍,收進了劍鞘,招呼了那管事兒的說:“我是來找徐閣老的。”
那管事兒的一聽,又連連請他向前去:“您更要前去了,前面是我家少爺,您來找閣老,自然問我家少爺,準沒錯!”千歸蘭隻得跟着他走。
這一走,就來到了最前面,一小方桌,就左右兩張椅子,那一張坐人了,千歸蘭被那管事兒的請着坐在了另一張椅子上。
悄聲在他耳邊說:“這位就是我家少爺,這位爺,别攪合了我家少爺看戲,那可是問不着閣老下落的。”說完就彎着腰走了。
一坐到前面,千歸蘭先是盯了一會戲台,别說,台上人影可見,就是比後面清晰。左邊坐着的内位,雙手交握着放在腿上,靠在椅背上,動也不動。
“徐少爺……?”千歸蘭想搭話問下閣老在哪,這剛一開口,台上就大響起來了,竟是戲要開始了。
方才,徐少爺也是瞧見了千歸蘭手裡那把劍,熟悉的很,這來者求的事,是要幫的,到也不白幫。徐少爺頭也沒轉,盯着戲台:“把戲看好了,别的事再說。”
一場戲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千歸蘭一咬牙,也靠在椅子上看了起來。
【大英雄蓋世無敵·滅嬴秦複楚地·争戰華夷……】
這蓋世阿、戰阿,千歸蘭都聽得,隻是這些地名未曾聽過,也不見得是人間界的名字。拿起桌上一小冊一看,才明了,這一出戲叫“霸王别姬”,是唐家公子寫的,近來新出的一戲。
……
一出戲畢,衆人拍掌叫好。銀子、首飾、玉件,一個勁兒的往上砸。千歸蘭也砸了些首飾上去,倒是旁邊那徐少爺久久未動,竟是看癡了。
千歸蘭說:“唉,我手上有十六枚戒指這麼多,一個也不舍得扔上去。”
徐少爺回過神來,摘下一枚戒指扔上去,上面的人千恩萬謝,這可是徐少爺的打賞,其它的都比不得。
賞完後,徐少爺說:“你手上有十七枚,還有一枚在這裡。”他指了指千歸蘭的小手指。
千歸蘭一看,可不是,不知道何時,竟多出來一枚。既然多出來一枚,千歸蘭把這戒指往上一抛,當了個喝彩送上去。
徐少爺見了,道:“你倒是大方。”
“這戲着實精彩,饒是我這久不看戲的都能品出來,自然是一出好戲阿。”
“敢問徐閣老在哪?”
“走罷,我帶你去。”
徐少爺站起來往前走,千歸蘭也跟着,眼前場景開始變換,不多時,一處長廊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