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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西北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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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線舞出半晌,他說。

“王書齊縱橫西北,他的王,是西北的王,專權獨斷,不會容忍任何人挑戰他的權威……”

“馴狼一敗後,他也領回了一隻狼。”

“王書齊深知,隻要狼身還在,狼心便可成。”

“那狼,被他以人血、人肉喂養,每日奔跑上千裡,終于…又被他養回兇性。”

“成了西北狼群的狼王。”

“西北具姓王,再無任何東西可以用來磨練狼王的血性。”

“王書齊帶它走了,隻帶了那一匹狼王。”

“身入中原,再掀風浪。”

“可中原,不似大漠,再大的風浪,也會落回海裡。”

“他成不了中原的王。”

“西北一直等他,他卻一直不回。這……倒是樁傳奇。”

“鐘懷遠行君子之道。他不肯去馴服一頭兇狠的狼,更不肯将一頭敗犬,重新養成一頭狼。這會讓他立于危牆之下,心中恐懼。”

“但他仍敬仰着王書齊。”

“佩服他無畏的血性,渴望他眼中大漠的風光,欣賞他棄王的品行。”

“更有意思的是……”

“他,更想像王書齊一樣,抛棄所有,帶一狼回中原,無需他做什麼,那狼自會入鄉随俗,摒棄所有狼性。”

“鐘懷遠不将我視為狼王,反而…自封為王,他将自己比作狼王。”帝師還光道。

“這……”

徐大太監立在旁邊手動了動,不敢亂說出什麼猜測,那鐘懷遠……豈不是将帝師比作變戲法的?或是愚昧看戲的衆人?

“那…鐘統領又将您看作誰呢?”徐大太監問道。

帝師睜眼,看了看自己袖口上的水點,并非雨打到他身上造成的,而是……那雨,打到鐘懷遠放在膝蓋的手上,又迸濺到他的衣袖裡。

來的巧妙。

“九城。”

“鐘懷遠将我比作九城,困住了狼王,也困住了狼。”

“但一旦狼王心已定,九城為死物,困不住活物。”

“他說……我困不住他。”還光道。

是死物。

“這…這這這實在太過放肆,他竟從未悔過!該重罰!”徐大太監道,氣憤極了。

徐大太監眉頭緊鎖,手一擺,幾隻蝶會意,彎腰拱手,伺機而動。

隻待主子一聲令下。

“不必罰了。”

竟是不許。

“他們情深同心,不過是暗裡諷我幾句,何該如此……”還光道。

号退了黑蝶,徐大太監仍心中緊縮,歎出一口氣。不罰鐘懷遠對帝師無理……那就是罰他們對蘭不敬了。

“唉……”

又言。

“怪隻怪他們視蘭如草芥,心中無蘭。一個眼中隻看得見虛假,一個眼中隻看得見狹地,兩口子有過之而無不及。”徐大太監道。

有過之而無不及……

帝師揚了揚手,又說了些旁的話。

“王書齊……入中原後,寫下不少雜記為自己正名,若不能深知其人,難免受之影響。”

“他以經商之才混迹于文人場,風生水起。”

“但他不會下象棋。”

“文人愛說些玄話。”

“便說……”

……

茶會雅集上,一杯浮香好茶經過衆文人,被呈到王書齊面前,和他一同聽了一句話。

“王書齊,你這名字,象棋,卻非棋,要我說啊,可真是‘象棋非棋王書齊’啊!”一人舉杯道。

“說得……好!”

“那我便……再送一句,象棋棋王非書齊!”

“哈哈哈哈哈。”

“棋王象棋非書齊!”

衆文人展顔歡笑。

“哈哈哈哈,你們可莫要胡說!王兄不會下棋,但會養狼啊!”

衆人又大笑,誰不知這狼是假的?是西域秘術,将狼皮完整剝下,周身塞入棉花,也同真狼一樣,不能動而已。

隻不過将眼珠也要挖掉,故而隻能成一隻閉眼狼。這狼一動不動,任捏任掐,也為閉眼,實為西域秘術!

他們從沒見過這樣的狼,哪怕是在戲團裡也并未見過。

倒是與那西域秘術裡的狼一模一樣。有文人暗中踩那狼的尾巴或爪子,依然一動不動。

嘿,無需問王書齊,他們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人嘛,愛狼卻不能擁有那兇物,隻能弄來一隻假的。

王書齊也眼含笑意,摸了摸矮桌前睡在他身旁的狼,饒有興緻地拍了拍它的臉。

衆人一看,又是調笑着說些什麼。

王書齊喝了一口茶,高聲道。

“既然各位對象棋如此有興緻!那我王書齊願出千金,辦一場棋賽,求得一京都棋王!三日後,諸位可要來争一争這棋王!”

“好!”

“一定!”

一呼百應。

百應後,衆文人下意識地齊齊飲了一口茶,暗想如何赢這棋王之名。王書齊也笑着又陪着飲了一口。

……

空如也端來一杯熱茶,為從雨中回來的帝師暖暖身子。徐大太監年紀大,帝師留他在遊廊中聽着。

那鐘懷遠也不知怎地,說了許多話,他們都身體僵硬,那帝師呢?

隻聽帝師又說。

“三日,王書齊大張旗鼓,上百文人齊聚一堂,棋賽申時開始,一直下到深夜。”

“人數衆多,不斷有人發現棋子被盜。”

“王書齊便說……”還光道,無心喝茶。

……

王書齊率衆仆從于堂前庭院中大聲呵斥偷棋的人,還承諾了幾句話。

“諸位兄弟姊妹放心下棋!我去封住全府之門,定叫偷棋之人落網!嚴懲不貸!”他道。

衆人不疑有他。

安心下棋。

随後,王書齊當着所有人的面,親手封住了大門。同一時間,所有王府門,都統一封閉,四處抓捕偷棋之人。文人安心下棋,興緻不減。

一聲、兩聲……七聲……

哪裡來的叫喊聲?

衆人擡頭四處張望,卻隻看到漆黑灌木影,未見到什麼,又被催促。

“快下!怕了怕了!”

“聽!有人……偷棋被抓了!你不下……不會偷棋吧?”

“快下,我…我要将軍了!哈哈哈哈”

“我看……誰敢偷棋?”

十四聲……二十聲……

前庭中的人早已習慣。甚至暗喜,偷吧,偷的再多一點,偷跑别人的棋,自己也被抓到,我要赢,快下,快赢,赢千金棋王!那可是千金!王書齊這個冤大頭!

六十七聲……八十九聲……

王書齊對面的一文人被一爪封喉,撕碎叼走,棋盤被鮮血濺泡,分不清界限和棋子的顔色,太快,泛起泡沫。他的臉上,也被星星點點的紅染上。

他伸手将血抹勻。

又從棋桌上看了看,拿起一枚“将”,用衣袖擦幹了血迹,看着上面的字笑了笑,仔細地描繪了“将”這一字,有些喜歡。

誰不喜歡“将”呢,全盤棋子,皆為将所用。

第九十五聲……第一百零九聲……

王書齊将“将”收入懷中。

伸手拍了拍旁邊的狼鼻子,那狼在夜中,在主人的授意下,終于睜開了眼睛……它擡起頭,看着王書齊。

“給你取名叫應将,可好?”王書齊道。

應将閉眼,溫順地伸頭,用側臉毛發蹭蹭王書齊的腿。王書齊的手不幹淨,那狼鼻子上也沾上了文人鮮血。

它機靈,懂很多。

“哈哈哈哈。”

“你也餓了,去吃些人吧,今天,就不給你準備晚飯了。”王書齊道。

應将張開狼嘴,舔了舔一枚象棋,離方才“将”最近的那一枚,血迹被它舔淨,顯現其字,是“兵”。

它利落地叼起來,又吞入腹中。張着嘴喘了喘氣,像主人展示,嘴裡空無一物,像是在說:那“兵”,就是我的晚餐。

溫順極了。

王書齊見了哈哈大笑,拍了拍它的頭,又說。

“哎……你看。”

“一個小兵,也殺得我片甲不留,沒辦法,我必須應将啊!象棋便是如此玩,快要被将軍時,隻能應将,吃了那枚棋子。”

“被逼無奈~”

第一百三十八聲。

無一狼聲。

……

帝師飲了一口茶,身上寒氣早沒了,喝之,潤潤嗓子。

“一夜之間,王府慘遭毒手,死了一百三十六人。”還光道。

徐大太監聽了,忙說。

“那還有兩人呢?”

又覺失态不敬,尴尬笑笑。

帝師未在意。

“一人跪在官府前,率全家為王書齊求情,還他一個白身。說,是偷棋之人故意放狼進來,嫁禍給王書齊,王書齊反而拼死護住他們二人。狼,是養不熟的,故而把偷棋之人也吃了。”

“另一人率全家跪在人來人往的街頭,說,王書齊刻苦鑽研棋術,赢得棋王,偷棋之人心有不甘,犯下大錯。”

“兩家沿街長跪七日。”

“第七日。”

“王書齊滿身鮮血的被擡了出來,遊街,血榻所至之處,皆存紅血。身邊仆從大喊,王書齊願送千金吊唁死去的兄弟姊妹,并贍養他們的家人。并灑金鋪地。”

“金上蓋血。”

“衆人一邊撿,一邊聽。”

“手上也具是血迹。”

“待到王府門再關,内外皆是祥和一片。”

“從此皇都城,有王家一席之地……”還光道。

……徐大太監眼珠子轉了轉,心裡有些計較。

“王書齊陰險狡詐,敢做也敢謀,此等人才……可惜走了歪路。就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殺一殺他的銳氣?”徐大太監道。

“有,不止一人,有三個。”帝師道。

“是九城那三女子?”徐大太監問道。

“是。”

“那三女子,以口舌集結了三百人,圍在了王府周圍。王書齊卻隻說見一見那三人。三人孤身進去了。”

“出來時,中間那女子,懷捧着一匹狼。”

“旁邊兩名女子扒開一條路,三人揚長而去。”

“三百人追到最初遇到三女子的地方,發現那三名女子,是變戲法的,許多花牌、滾輪……”

“于是,便隻當她們說的是胡話,被戲耍了一番,說不出個辦法來,便散了。”還光道。

“那三女子……哎!那三名女子要狼做什麼?罪在王書齊啊!”徐大太監道。

“她們并非來治王書齊的罪,而是變戲法久了,又覺得無聊,想再馴服由犬變回狼的狼。”帝師還光道。

“可……區區一匹狼,搓不得他什麼銳氣……唉……”徐大太監道。

帝師搖了搖頭。

徐大太監眼神一亮。

“王書齊失狼後,幾年中,經商之路屢屢不順,沒多久……家财散盡了,離開中原,重歸九城。”

“可狼已不在,他又馴了一匹狼王,雖然又得财,但這次,錢财來得快,去得也快。”

“到手之财,若不趕緊花出去,便總被偷盜。如同那狼一樣,尋不回來。”帝師道。

“縱有萬貫家财,難敵盜聖二手!原來出自此處!倒是要謝一謝那賊人了!”徐大太監道。

杯中又換了新茶,依然是熱的。

“王書齊又說……”

“我王書齊任他偷,九城巍然不動。”

“正如他所言,偷走的錢,總會以各種方式歸還九城。”

“而王書齊此一行,隻失去了狼。隻算做銳氣上的那一尖兒。”帝師還光道。

徐大太監笑了,道。

“鐘大人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隻學王書齊帶狼走,卻不知王書齊帶狼走,卻未帶狼回啊!銳氣,要得就是那一絲尖!這真是讀書人的通病,讀了一點書,就信以為真。”

“萬一這書,是王書齊的書呢!簡直是……”

他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

後來隻道。

“哎……小祖宗,您這麼一說,咋家也懂了,該失去的總會失去,該回來的也都會回來,咱們确實該當那九城,任他風雲起伏,我自巍然不動!”

徐大太監高興地揮了揮手。

帝師還光将茶一飲而盡,自己走了,瞧着方向,無需好奇,是那蘭光院裡,徐大太監便沒跟過去,想着鐘懷遠的事,又笑了半天。

不過帝師還光并未講完這一事。

他不是什麼鐘懷遠、徐大總管以為的巍然不動的九城,也不是狼王,不是事中人,自然,不會知道關于王與狼的真正結尾。

如若他真是九城,便會知道…

狼王後來,又重回九城了,看着曾經掙紮時劃下的爪痕,他再次撫摸上去,這次伸出的不是狼爪,而是手掌。

從前,狼爪能留下無數道劃痕,而今,手隻能摸到一手塵灰,西北風沙大,再繁華也會存沙。這是不可避免的。

他摸了摸便走了。

這次,狼回,而王未回。

世代更疊,王書齊早就想方設法的脫離西北了,這西北的王,同樣也不允許西北困住他。王書齊不再是西北王了,但他還有屬于他的故事,無關狼王的。

狼王也不再是狼王,隻是一匹經曆過風沙、西北星辰的狼,他和王書齊做了同樣的決定,那就是舍棄王。

隻有他成功了,因為狼王的王,是真正的名頭,虛名,可去。而王書齊的王,埋在姓裡,埋在心中。

除卻大漠風月……

可以确認的是,這匹狼也經曆争鬥了。

很多次,甚至到處都是。

三位女子馴服的百匹狼中,王書齊不會選一隻讓他沒有勝算的。而若三位女子沒有勝算,也不會入皇都城要回他。

特别的狼,經曆也特别。

那是一段值得遍遍回憶、訴說,不會忘懷的時光。

殘酷的血沙啊……請鑄就真正的西北狼王。金沙銀沙,都不如血沙裹挾着恐懼鋒利。血沙散去……真正的西北王會行走在大漠中。

不止血沙,還有夜火,狼最怕的,火之類的,戰火、怒火、天火、地火……應将同樣也經曆過許多次。

比如……就現在。

“快停手!”應将喊到。

雙生怒火,照亮中天宮偏殿。

而應将此時,後背正靠着許多雜亂的命線,兩手張開擋着,盯着眼前這南北二宮主,心煩不已。

他正在中天宮好生理個命線,誰知道這個親如一神的南北二宮主為什麼打起來了!還偏偏要在中天宮打?

來來往往的神都看得見,成何體統不說,要打便打吧,好歹找個人少的地方!别動他的命線!他還有業績!

那鳳凰不是燒個書嗎!跟光神吵完,又煽風點火給雙生子點着了。怎麼還一計害二子!害就害了,别害命線!

“應将你别慌!把命線收起來,我引他們離開!”潘連安道,拍了拍他的肩膀。

說完,一個閃身,電光火石間,無視正在激鬥的二子,飛身偷走了紅閑碧霁鴛鴦钺,兩隻,都偷走了,無論是左钺還是右钺,統統帶走。

應将看着呆愣一瞬又離開的雙生子,連忙松了口氣,鎮定自若仔細地把命線收起之後,也跟着去了。

潘連安隻會偷,不會打架!他是萬萬放心不下的。這狼王也追上去了,虛名,現在是應将神君了,潘連安就認為,怎麼着也該是狼王神,威風。

白影劍心,坐心間,觀南北鬥,連連鼓掌,贊歎連連。士别三眼,刮心相看,千歸蘭,從今以後!

“從今以後,我劍心就跟你混了,你絕對比那什麼白劍心活得久,我靠了,還有别的劍主,都活不過你。”

她如此判斷。

又想。

“你沒涅槃完我都不敢出來,怕你死前見到我,對我留戀,死之後不好好地死,來找我麻煩。”

這是吐露真言了。

“早知道你這麼有腦子,當初我就該出來讓你學劍法。”

“現在也不晚!給我把劍法,練至十八重!十八式,必須練,你不要當劍仙了,老劍家終于要出一個當劍神了,當劍神!”

她道。

千歸蘭彎着腰,背過手,用眼睛看這殿裡的一些書譜和法器,都很神奇。聽了劍心這番話,他無甚感覺。

實事求是道。

“我不需要劍也能活着,你看到了。”

“既然如此,我還練什麼劍呢?劍于我,無用……”

小鳳凰幽幽的态度引來不滿。

“哈?劍無用?”

劍心鑽出來,白影蓦地變大,很有氣勢的樣子,白氣騰騰飛起。

“我現在就可以教你幾招!”她道。

随即,千歸蘭心口一震,一震,又一震。

殿也一震,一震,又一震。

聲音大如鐘,排山倒海之勢,音聲全方位侵襲着千歸蘭的五髒六腑,他咳了幾聲,放松了一下胸口。

“這是什麼招式?”千歸蘭問道,有點厲害。

……?

“……我還沒開始教啊。”劍心又變小了,疑惑看着千歸蘭。

“出去看看。”千歸蘭道,這動靜,來自外面。

“好大的風!”劍心感覺不妙,詭異之大風。

千歸蘭神色凝重,看着滿天火鳳中,幾些不同之物,那也是火。

但不是他的涅槃火。

“八卦爐!八卦爐倒了!誰來扶一扶?”誰喊到。

“……你當是凡間老頭呢,還能扶,快站八卦位!神界氣場已經被影響了!”

“靠!靠靠靠靠靠!來不及去我想站的位置了!随便吧,隻希望是一個能喝酒的地方。”

“三仙又變什麼戲法啊!把八卦爐運到中天宮來!莫如殿下打不死她們仨!”

“八卦爐火…涅槃鳳火…對對對,還有天神怒火,真不愧是熒惑之象,咒死咒得牛。”

“别跟我搶啊,巽風站不下了,你走啊!你去那邊,你去坎水啊!”

“巽風跟坎水能一樣嗎?!你怎麼不去震雷!!!啊啊啊啊啊!我的巽風位!”

“老子就站離火了!今天誰敢跟老子搶!!嗷嗷嗷嗷離火!”

衆神争着八卦位。

天有光。

依舊不是陽光。

八卦爐“火”光。

千歸蘭靜靜看着,一團光狀粉塵飛向空中,然後炸開,一閃,天便暗一瞬,發出一震響。

響徹神界,無名粉塵帶着火光劃下,逐漸失去靈氣,隻停留在天空一瞬。

他看不懂方位,但是看得懂天上焰火,那粉塵晶石,和他手上的“大神通寶”一樣,都是蘊含靈力的“石頭”。

如此炸在天上。

有些别樣風景。

至于八卦……

“你怎麼不找一個方位?不然,會陷入“沉睡”。”

千歸蘭轉頭,‘無’色溢彩暗玄衣,盤頭黑發,頭戴絲紗羽毛,領口玄色長毛,玄色與紫色同樣神秘,故而,這位依舊美豔神秘。

“為什麼……沉睡?”他問道。

“八卦爐開,亂神界氣場,衆神亂心。如同衆仙被熒惑天象亂心一樣。輕則吐血身亡,重則,魂歸于世。不知多久能飄回來。”那女子道。

如她所說,有神已經倒下,橫七豎八地,手碰到腳,也有。有神搖搖擺擺依舊站着,哪怕四肢體着地也硬撐着。

千歸蘭沒太聽懂,沒太認真聽,也不想認真聽,他的心确實亂了,亂在鄭好的變化上。

沒見那支假煙杆了。

“我不是神,也會如此麼……”他道。

鄭好點點頭。

“不過…除了八卦爐,成神塔上,還有一位神仙在‘沉睡’,碰到他的氣場可要躲開,如果被吸進去……”

“那位神可無法無天,除非他肯,不然,是怎麼也不肯放誰走的。”她道。

“劍沒用?誰說劍沒用的,你現在用什麼撐着地你知道嗎千歸蘭?”劍心道,十分狂氣。

阿好在一旁正說着。

劍心也狂氣這。

可這些,千歸蘭都無力聽清了,全身以劍為支撐,卻依然半跪在地,他強撐着劍想站起來,但手始終太抖,快握不住劍了……

暈。

“你可别在這裡睡啊!大街上!四面來敵,我我我我我真是無能為力了!”劍心在他耳邊喊到。

同時紮着他的心。

有一點用,讓他清醒了些。

“……你…還說…劍有用!”千歸蘭硬聲道。

心中不僅亂,還疼,劍心正在拼命紮他了,有一些用,但也不多,不像在三仙殿時那樣有用,他越來越“困”。

千歸蘭手一松,倒在了一不知名的八卦位。

劍心見主子倒了,立刻擡起頭,挺直腰杆,拿出了氣派的樣子,有時……隻靠氣勢……就能吓退敵人。

“女人,你把我主子救走,我教你幾招劍法。”劍心不客氣地沖鄭好道。

“我不用劍,平常在殿裡繡繡花織織布。”鄭好道。

劍心要翻白眼了……倒黴!!織布繡花的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哪裡想學劍呢!!

“這位美麗的善良姑娘,你看我主子身上這衣裳沒有?好幾百萬靈石,不眨眼就買了,你救了他。”

“幾百萬,小意思~”劍心道。

鄭好瞟了一眼,哼了一聲。

“這衣裳除了色彩好一些,沒有一處适合他,衣裳太大、袖口太醜,料子太差。這衣裳賣不出幾個錢,在黑殿買的吧,你家主子被坑了。”鄭好道。

“!!!”

劍心過去和鄭好雙目對視。

難得地惺惺相惜。

知音。

她也覺得被坑了,穿着倒是不醜,就是那仨女子看着就不像個好的。她也不知道千歸蘭為何要買這件衣裳,還花了大價錢。

簡直坑得她喘不過氣。

不過她不管錢。

随便花~

“善良潇灑可愛風流的姑娘你救了他,我讓他以後做你的忠實客人,大把大把的金銀票子。”劍心道。

“我做衣還算有些心得,不缺客人,也不缺金銀。”鄭好道。

摸了摸頭上的華貴簪子,無意間給劍心看了看袖口綴的寶石,比她身上的白光還耀眼。

劍心捂臉。

“我家公子心氣高,賣不得身。”她這麼說。

“那算了——”

鄭好一甩袖子。

“别!”

劍心一個揮手攔住。

“或許……你喜歡女的呢?”她這麼道。

鄭好一揮袖子。

“你也算有些姿色,還算俊俏美麗,可惜了,我就喜歡男的。”

“還是算了——”她道。

背過手走出兩步。

“啊!我家公子背後有神!你若救了他,東天宮好處少不了你,你簡直能在東天宮橫着走!”劍心快速道。

鄭好停住轉身,美眸笑意,又有些輕視。

“你……看起來沒什麼用,說話算數?”她輕聲細語道。

劍心嗤笑一聲。

“你聽好了,我劍心姑奶奶别的不會!就會紮主子的心,他要是不聽話,我就紮他的心。”

“就算他心不疼!東天宮内位可心疼要命!”

“你救了他!靠!燒幾柱高香吧!這輩子都走運了!靠!”

“要什麼有什麼,神都為你做事!”

劍心豁出去了,白影腳虛虛地屈了起來,大拇指點了點胸脯,豪氣沖天。

“來吧,立個天道誓。”鄭好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這個女人!好……好……好樣的。”

劍心沒料到她這麼機靈。

也對,都能穿針引線了,繡出雙面繡了,細心又聰明的女子。

她不想,誓言太沉重了。

但……

“好啊,立就立。”劍心應了。

立就立!

反正主子昏迷了,她做主子,翻身了!

鄭好一甩裙擺,掐訣念咒,八卦爐火光沖天,蓋不過手中黑紫術光,火鳳響叫,比不過女子低語咒聲。

“天道在上!受鄭好一拜!今八卦爐開!萬象重新現!有事可得,好不願錯過!中宮一言,皆為好心願。誓陣若得開,東天宮便欠好一念!”鄭好道。

以腳跟為中點,大陣黑紫金光,蜥蜴紋路夾着萬象天地湧動,照在兩名女子的臉龐,一個有些冷傲,一個有些妩媚,被黑金紫光照合在一起。邪。

鄭好朝劍心伸手。

劍心看着腳下陣法大成,有些猶豫。

是因為熟悉才猶豫。

她暗念:‘鄭好?正好?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兩個字,極大的一聲,比山石碎裂要強,比海獸嚎叫要狠,比人生哀喊要悲傷……’

但輪不到她遲疑。

劍心收心,拱手向天言。

“天道在上,受劍心一敬。天上中宮,宮前二子,締結契約,連結誓言。所言皆心言,所誓皆心誓。誓言不成,吾不停歇!”

天道瞬應。

她得以有真身實體一瞬,擡手握上鄭好的手。

陣法大成,散光歸天。

劍心正張望着天,随即就感覺自己被抱住了,陌生的溫香軟玉包圍着她,臉龐有水意。

她沒動,無需她動,真身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自行消散,倒時想抱也抱不住。

隻是劍心想起來誰是鄭好了。

海獸破天時,吞仙入腹。

其中一仙,大叫了一聲。

被劍心記住。

因為,周遭仙使如此驚恐的喊聲,往往會是兩個字。

“救命。”

“救命。”

那仙也是兩個字,卻不是這兩個,而是……

“鄭好!”

劍心見慣太多生死,聽得這二字,不覺可悲,隻覺疑惑。

難道,這個正好,是什麼本命武器不成?誰給自己的武器起名叫正好?

疑惑一瞬。

白劍心又拿她去打架了。

而今被鄭好抱住,她才全想起來。

原來是鄭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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