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擺手:“沒有沒有,那不太可能哈哈。”
開玩笑,這可是您的魔獸,怎麼可能被我馴服。
雲瑕此時非常興奮,因為他感知到魔氣了!
魔尊問:“如何做到的?”
雲瑕嘿嘿笑了笑,先是努力把身上的魔氣收回,然後才噔噔跑到魔尊跟前,獻寶似的說:“我就是挑釁了它一下,讓它發發脾氣,它并不聽我的。”
“讓它發脾氣做什麼,我記得你昨晚還怕它怕得哭了。”魔尊看着他生動的臉色彎了彎唇,說。
額,别提了别提了,要回想起來了!
雲瑕不太好意思地抓抓耳朵。
真正的原因自然不能告訴魔尊,但他也有對策:“它是您的魔獸呀,我想跟它搞好關系,但鑒于昨晚我們關系惡劣,它心裡有氣,當然得發洩出來,我跟它說了,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親自跟它打一場,一場不夠就十場。”
他回頭瞄了狼魔一眼,又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說:“我還借了您的光呢,騙它說我要是受傷了您肯定要收拾它,它就不敢直接對我動手了。”
他雙眸靈動無比,黑色的眼珠子如有星子閃動,無比生動活潑。
溫熱的呼吸打在魔尊的脖子上,讓他近乎僵死的皮膚感覺到了生機。
于是他垂眸,溫和地說:“不算是騙,若它真傷了你,我會讓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你解氣。”
這話一出,在場的一人一獸都僵了僵。
您這漂亮的嘴唇是怎麼說出這麼冰冷的話來的。
雲瑕扯了扯嘴角,餘光裡,狼魔已經開始發抖了。
“其實也不用,尊上,它如果惹惱了我,我自然有辦法讓它服我,就不勞煩您費心啦。”
魔尊微笑:“也可。”
一人一獸都松了口氣。
雲瑕還想繼續修煉,便告辭了魔尊,帶着狼魔匆匆離開。
雲瑕則在竹林裡過了一夜。
因為魔尊的出現,雲瑕替狼魔講話,讓它免去有可能發生的一場可怕的懲罰,他倆算是真正和解了。
雲瑕也不再怕它,甚至還要利用人家。
“你知道我以前為什麼怕狗嗎?就是因為狗沒腦子,聽不懂人話,你就不同了,魔獸裡最有靈性最聰明的那種,跟那些傻狗根本就不是一個物種,你可太厲害了……”
雲瑕踩一捧一,将狼魔誇得周身舒暢,配合着雲瑕繼續修煉,雲瑕則是利用它噴出來的青焰逐漸感知到了魔氣的,剩下的就是繼續熟悉,繼續體會那種玄而又玄的感覺。
魔氣與仙界的靈氣不同,碰到的時候會有種隐隐尖銳又兇煞的感覺。
這是能影響心性的,難怪魔修不受正道仙門待見。
越是凝練的魔氣越強,而雲瑕能調用的魔氣是淺灰色的。
而且他才剛熟悉一點點,也就學會個打開開關,不懂控制。
當晚,雲瑕直接睡在了狼魔身邊,打算第二日繼續修煉,好盡快實現他禦空飛行的理想。
……
又是深夜,狼魔趴在一片空地上,有點不爽地哼哼,很想起來抖一抖身體。
輕微的呼吸聲被掩蓋在月色中,那是熟睡的雲瑕。
雲瑕靠在狼魔身上睡着了。
狼魔看他一眼,最後還是趴了回去,把頭擱在腿上。
當是感謝白天的事情了。
它想。
夜風有些涼,雲瑕翻了個身,往狼魔的肚皮上埋,又因為靠得太近,被那粗硬的毛發紮地五官都皺了起來。
狼魔無奈地搖搖尾巴,将雲瑕圈了起來,給他擋風。
它閉眼沒多久,忽然覺得不對,一睜眼,看到了一雙赤紅的瞳孔。
尊主!
它本能地想跳起來,然而在它有所行動之前,魔尊豎起一根手指,輕輕壓在狼魔眼前。
狼魔無聲無息被凝固在空中,隻能瞪着獸瞳看着魔尊的動作,連扭開頭都做不到。
魔尊長衣及地,半蹲在雲瑕身前,背光讓狼魔看不清他的臉,隻能看到一雙紅瞳。
在夜色中極其邪異。
男人的長發從肩頭滑落,落在雲瑕身上,将兩個人連在一起。
他緩緩探出手,伸向雲瑕額頭,垂着眼簾,漠然的視線落在熟睡的人臉上。
如同看着一件物品。
手指就是能定人生死的權杖。
光影的變換讓雲瑕有些不适,在魔尊碰到他之前,他大大咧咧地翻了個身,正面對着魔尊,将自己完全展露在魔尊面前。
他甚至順手抓住了男人的手指。
魔尊動作頓住。
“嗯……尊上,美人……喜歡……”
雲瑕砸了咂嘴,胡混地說着夢話,看他臉色似乎正做着什麼美夢,唇邊是淡淡笑意。
狼魔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若不是被固定住,它肯定已經跑掉了,你啊你,是怕自己死得不夠快嗎?半夜說這樣的夢話還能給尊主聽見?
就在它以為魔尊會一不做二不休地将雲瑕扭成樹藤的時候,被雲瑕抓住了手的男人沉默良久,忽然展顔一笑。
連月色都暗淡下來。
“小東西,放你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