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不能看着她統領群芳
聽楚淑兒這樣說，青玊又倒吸一口涼氣。前兩世中，她與楊胤遠居然是一雙。她一個濁臣的女兒，居然和清黨楊胤遠是雙箭頭。有點不可思議。更沒有想到的是，兩世，楚淑兒都沒有救下楊胤遠。
聽楚淑兒這麼說，青玊仿佛隐約間感到前兩世中楚細兒并沒有離開過楚家，也沒有遭遇過不測。當然也可能是遭遇了不測但是被救下了。
“我呢，前兩世中，我是什麼情形？我和我母親有被大娘子汪氏迫害嗎？”
“關于這個問題，下次見面我再告訴你！”“你先聽我說，還有更重要的。”
青玊颔首，示意她說下去。
“再過兩日，就是觀音娘娘的生辰。第一世，那天我與我母親跟着大娘子與楚如兒去相國寺燒香祈福，順便求簽蔔吉兇！楚如兒策到了上上簽，解簽僧解說這簽暗示統領群芳，之後京都之中盛傳她是母儀天下的命，于是大皇子與二皇子争着要娶她！”
“所以呢？”
“所以這一次我們要阻止她求到上上簽。”
“我們？”青玊疑惑，她從來沒有想到能和五兒楚淑兒綁在一起，成為“我們”！
接下來五兒楚淑兒說的話使得事件更加撲朔。“我可以看着你統領群芳，母儀天下，卻不能容忍她。我這次來找你的真正目
的有二，其一，阻止楚如兒策到上上簽，其二，或許你可以阻止楊胤遠楊大人被庭杖或被流放。”
“為何你不能容忍她高你一頭？你們倆一直都是一條船上的呀，穿一條褲子。”
“别怪我牆頭草，人得識時務！我攀附大娘子一房，也是為了生存，請妹妹你理解，不然我也會被大娘子一房打壓，我隻能表面上處處做楚如兒的幫兇。而實際上我恨她們，因為她們惡。第一世我之所以要嫁簡斡，全是因為楚如兒和大娘子。”
“那我能做什麼？”
“我告訴你那日的細節吧。那日為了能策到頭簽，我們一行人提前一日便在相國寺的香房中住下。楚如兒叫丫頭在觀音殿正殿前守了一夜，為她占位，以策頭簽。為了策頭簽，今上愛女弦詩公主化名為阿雪，也提前一夜住進了香客房中，她也叫貼身丫鬟在觀音殿正殿前守了一夜。第二天，辰正時分，吉時即到，守殿和尚打開殿門，弦詩公主和楚如兒都擠進殿中，兩人争搶一個簽筒不相讓，争搶中一支簽掉了出來，掉到了地上。楚如兒搶先抓到手中，其後弦詩公主劈手來奪，為不讓公主奪到，楚如兒采用了玉石俱焚之法，揚手将那支簽扔了出去。而這支簽不偏不倚砸在了一香客的頭上。你猜這人是誰。”
“我怎麼猜得到。”青玊想，時間緊迫你還互動。
“是當今的二殿下齊王井牧雲。他哎呀叫了一聲。然後就看到了楚楚動人的楚如兒！”
“電光火石之間就一眼萬年了！”
“對對，就是你說的這樣！我們當時都不知道他是二殿下，隻當是尋常公子哥。隻有大娘子汪氏的妹妹是诰命夫人，見過弦詩公主和二殿下，悄悄告訴了大娘子。大娘子便在殿上給楚如兒使眼色。楚如兒會意，表演出了溫良恭儉讓的勁兒來，走到二殿下跟前，讨回了那支簽，還雙手奉給了弦詩公主。這一讓不得了，更加讓二殿下情根深種了。本來到這裡就結束了，可是二殿下偏偏要來判冤決獄，他從弦詩公主手中奪過這支簽，又遞給了楚如兒！楚如兒拿去解簽，解簽師傅說是上上簽，統領群芳，母儀天下的命！”
“我當時在幹嘛？”
“第一世中你沒有去！”
青玊想，第一世我居然沒有去。“那第二世呢？”青玊問道。
“第二世我塞了你很多我的首飾和細軟，好說歹說勸你去。你終于去了。楚如兒到底是嫡女，她要搶頭簽，誰還能攔在她前面不成。第二世，她還是策到了頭簽，統領群芳，母儀天下。但是你站在那兒也引起了二殿下齊王的注意。他打量你好幾次！這一世，你一定要去！我與楚如兒在外貌上隻能打平手，你卻不一樣，你隻要站在那裡就能熠熠生輝。隻要你去了，想辦法套得第一支簽，再想辦法讓二殿下愛上你……”
“你讓我□□二殿下？”青玊打斷了楚淑兒。
“怎麼，你不敢？”
“不是不敢，是不會！”
“你不用會，你站在那兒什麼也不做就能□□他！第二世就是這樣，你已經成功□□了他！”
可是我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走到□□一個男人的地步。青玊心想！
“那第一世和第二世中，楚如兒嫁給了誰？又是誰登上了禦座！我呢，我有嫁人嗎？”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至少是現在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青玊不解。
楚淑兒清了清嗓子，說道：“我讀書雖不如你讀得多，但是也知道狗烹弓藏。我現在隻能跟你透露這麼多。隻要我對你還有用，你就還會來找我。”
“那你記得那支上上簽上的簽文寫的是什麼嗎？”
“記得！是四句偈子。月華凝霜撫寒梅，喜鵲啼枝慰翠葦，若為當年傾慕故，統領群芳香塵灰！”
“我還有兩個困惑。”
“你說！”
“前兩世中，你與楊胤遠楊大人是一對苦命鴛鴦，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說來話長，這個容我以後再慢慢告訴你！”
“好，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怎麼想到我可以助你，又是怎麼在東集找到我的。”
“那全仰仗于我收到的一張小紙箋。我可以拿給你看！”
楚淑兒一邊說，一邊從袖中取出一方小紙箋來，隻見上面用蠅頭小楷寫着“找楚細兒幫忙，明日巳正時分東集可以遇見她。”
“我知道你疑惑，我來解釋。我想着馬上就要到觀音娘娘生日了，我想要阻止楚如兒和二殿下見面，想要阻止楚如兒策到上上簽，急得像熱鍋上的青蛙，但是我位即卑微，當面與大娘子一房作對我也沒這熊心豹子膽，于是我想請一個人幫忙。
但是不知道要找誰。就在這時，一日早晨，我在寝房門口地上撿到了這張小紙簽。我知道你被大娘子賣了，但不知道你被賣向何處。紙箋上說你可以幫忙，我也覺得你是個很好的人選，就溜出家門，想在東集上能不能遇到你。好在我還真遇到你了。我跟在你身後許久，你不知道。我先是認出你的身段，接着我又聽到你與小販說話的聲音，确定是你。後來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青玊看着小紙箋若有所思。這紙箋上的字迹她一時沒認出來是誰的，
楚淑兒見她怔楞，小心探問：“我跟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不知道給我小紙箋的人是誰，但是我相信上面所說的話。我就當是上天在幫我了。你會出面阻止的對吧？”
“我大約是會的，但我不能保證。我要考慮考慮！”
“别考慮了！若真讓楚淑兒登了大殿，還不知道會怎樣禍國殃民不說，我們兩個也隻會有可悲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