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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中文 > 武松x潘金蓮《老虎!老虎! > 第5章 第 5 章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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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蓮聽她說得粗俗,抿嘴笑而不語。王婆見她心中似有活動貌,遂壓低聲音,推心置腹地孜孜相勸,道:“隔壁鄰裡的,左右不過借你一雙巧手,又不引誘你婦女失德。再說了,你家武大哥成日隻管挑擔做買賣,你二叔去了這許多時日,屋裡事端都落在你一人肩上,誰見了不說大嫂是個賢惠的?這等好名聲,往老婆子屋裡坐坐,難道還怕人說兩句閑話?”

見潘金蓮低頭沉吟,似有動搖形狀,趁熱打鐵地又信口開河道:“替人裁送終壽衣,是送終的功德。常言道得好,積德之家,福澤自長。東門外打鐵的翟二,他家娘子也是多年無出,誰想去年替人裁了一回壽衣,沒過兩個月就有了喜信。”

潘金蓮半信半疑,遲疑道:“真有此事?”

王婆正色道:“老身再不敢打這般诳語。”

潘金蓮沉吟良久,道:“既是恁的,那便依了幹娘。”那婆子歡喜無限,道:“明日在家專望娘子。”千恩萬謝地下樓去了。當晚回複了西門慶的話,約定後日準來。

當夜無話。次日清早,金蓮送了武大出門,把簾兒挂了,從後門走過王婆家裡來。吃過一巡茶,王婆将出布匹,金蓮拿尺量了長短,裁得完備,便縫起來。婆子看了,口裡不住聲價喝采道:“好手段!老身也活了六七十歲,眼裡真個不曾見這般好針線!”

金蓮手中裁縫,應道:“兒時承蒙我父親親手教授。”

王婆道:“啊呀!老身卻忘了你是裁縫家女兒。你父親那一手好手藝!隻怕比親女兒又還要強上幾分。”

金蓮道:“幹娘不曾見過,十一月間奴做得一件纻絲衲襖,還要更花心思些,我爹隻怕也做不出來。”

王婆一心要讨她歡心,道:“娘子取來給老身開開眼界。”潘金蓮道:“襖兒卻不在家,穿出去了。”王婆拍手打掌地抱不平道:“呵呀!穿這樣精細針線出門賣炊餅,可不是暴殄天物。”

潘金蓮笑而不答。拿熨鬥熨妥剩餘衣片,擡頭望一眼天光,道:“幹娘,奴家吃了飯就來。”

王婆哪裡肯放?說道:“老身也要吃飯,也不特為娘子做,有甚吃甚。一眼竈何必起兩口鍋兒?”

金蓮沉吟一回,道:“也好。隻是幹娘切莫費鈔安排,否則回頭拙夫有話要說。”

王婆生怕驚走了金蓮,當下真個不敢安排酒食,下一箸面二人吃了。再縫了一歇,看看武大将回,便收拾起生活自歸去。

當晚武大歸來,金蓮将周小雲得女一事說了,夫妻兩個羨慕不盡,歎詫一回。武大因看見堂屋桌上布料,問道:“大姐,你又在外頭接了活計?家用彀了。回頭教人說我一個當家人,養不活一雙妻女。”

金蓮應道:“不是活計,是間壁王幹娘央我做送終的衣裳,不要她錢。便是日中安排些點心請我。”

武大道:“呵呀!不要吃他的。我們也有央及他處。他便央你做得件把衣裳,你便自歸來吃些點心,不值得攪惱他。你明日倘或再去做時,帶了些錢在身邊,也買些酒食與他回禮。常言道:遠親不如近鄰。休要失了人情。他若是不肯要你還禮時,你便隻是拿了家來做去還他。”金蓮聽了無話。

話分兩頭。卻說西門慶當晚便坐不住,命平安兒備馬,親身騎上了,一口氣走到縣門前來打聽消息。王婆讓了進來,劈頭便道:“大官人好急的性子!冷手撾不着熱饅頭。我雖央動了這雌兒動身過來,她卻也是個臉薄的,你且收斂些,莫要打草驚蛇。”

西門慶笑道:“幹娘,我這幾天在家,隻是坐立不安,寝食無心。家中雖不缺成頭腦人物,睡裡夢裡倒隻有她一個。求乞你老人家快些作成則個。”

王婆道:“急甚麼!隻要大官人肯下水磨工夫,不怕人不是你的。”

西門慶哪肯罷休?百般軟語央求。王婆被纏得無法,道:“好罷!大官人明日便來。隻是有一件事須得依了老身,你來歸來,隻在隔壁屋子相看靜聽,驗明了貨色便罷,萬萬不可親身走過來,驚了那雌兒,否則此事便休了。”西門慶滿口答應下來。王婆千叮咛萬囑咐,送去不提。

當夜無話。第二日金蓮照舊過來。縫到日中,取出一貫錢付與王婆說道:“幹娘,奴和你買杯酒吃。”王婆哪裡肯收。二人推讓一番,金蓮将丈夫授的一席話說出,王婆生怕驚走了鳳凰,隻得收了,自又添錢去買些好酒好食、希奇果子來,殷勤相待。

聽見間壁一扇門輕輕開了又閉,知是西門慶到了。遂打疊精神,席間一力逗引婦人說話,問過年歲生辰、身世家教,又誇相貌針黹,撩起裙子來看了一看,極口誇贊婦人纏得一雙好小腳:“呵呀!娘子這一雙小腳,我瞧還不足三寸。做雙鞋鞋面兒恐怕都用不了半尺。”

金蓮被她羅唣得不耐煩,道:“幹娘,說話便說話,你老人家好不尊重。看奴鞋腳作甚?又不給大戶人家讨買妻妾。”

一語正道着這婆子真病。急忙放下裙子,賠笑道:“老身年輕時也纏得一雙好小腳兒,齊齊整整,恰好三寸,比諸娘子的一雙兒也大不了多少!隻可惜後來放了。”

金蓮低頭做活,并不接話。王婆一心隻在隔壁買主身上,要極力擡舉貨色,不識得金蓮已有三分不自在,猶自道:“娘子,前些日子老身在家中坐地,聽見隔壁彈琵琶。想是你小叔叫了唱的,在家應酬同事。”

金蓮道:“我叔叔不是那等人。是奴在樓上試琴。”王婆道:“啊呀!我卻不知道娘子尚有這一段本事。“金蓮道:“奴幼時曾在王招宣府上學藝。”王婆便倚老賣老,腆着臉道:“娘子垂憐,賞臉彈上一段兒,叫老身開開眼界。”金蓮甚覺厭煩,推說:“弦斷了。”經不住婆子一力撺掇,隻得喚迎兒将琵琶取過,接續上斷弦,勉為其難地奏了一段。

王婆哪裡聽得出好壞?估摸着西門慶在隔壁聽得分明,拍手贊道:“這是甚麼?老身卻也不懂,隻知娘子彈得好罷了。”

金蓮微微而笑,将琴往旁撂開,道:“這說的是楚漢相争舊事,霸王别姬。”

王婆滿口誇贊,道:“呵呀!我是聽不出來,真跟院裡唱的彈的沒什麼分别。娘子才情真是妙不可言。”

金蓮不應。出了一會兒神,道:“怎麼,幹娘聽不出來?”

王婆笑道:“聽得出來時,老身也不賣泡茶了!”不湊巧隔壁廂西門慶聽得心搖神馳,歡喜的沒入腳處,恨不得就要成雙,心神搖蕩間手臂一擡,将桌上燈盞碰倒。

金蓮吃了一驚,道:“幹娘,間壁甚麼動靜?”生活一放,起身待要細細查問。王婆暗叫聲“不好”,急忙攔住,道:“原是這兩天家中鬧耗子,我向尹小六家借了一個貓來。想是這天殺的畜生浪慣了不服關,四處亂走跳,打翻了我家油燈。”

金蓮半信半疑,道:“奴家中倒是不曾鬧耗子。”王婆笑道:“現下是不曾有。等回頭有了,娘子再來同老身讨些砒霜鼠藥,都有現成的在家裡。”

一壁說一壁擡腳走到隔壁,壓低聲音,将西門慶狠狠說了幾句,一頓趕了他走。回來說些閑話,遮掩了過去。再縫了一歇,便收拾起生活自歸去。不多時武大歸來,立腳在廚房門口,夫妻兩個說些閑話。武大聽說隔壁鬧鼠患,道:“怪道這幾日我倒好似聽見廚下窸窸窣窣!早跟你說了,剩飯剩菜便不要留它,沒的招惹耗子蟲蟻。趁早問王幹娘讨些耗子藥,過來藥一藥它是正經。”

金蓮大烹小割,火爆油炸,正忙得披頭散發,心頭火起,啐了一口,道:“哪來的耗子?我看是你疑神疑鬼!我的哥哥,這麼些年,左腳右腳,你哪一隻腳踏進過廚房?”

一句話說得武大讪讪的。搭讪着走去替老婆捏一捏肩膊,陪笑道:“我這不是踏進來了麼?”金蓮往旁一躲,道:“忙着呢!别亂摸,癢剌剌的。”

武大笑着退開兩步。一轉頭瞧見門邊倚了一把琵琶,詫道:“姐姐,這勞什子你長久不碰它。怎麼今天又想起拿了下來?”

金蓮道:“前日拿下來調弦,吃隔壁王幹娘聽見了,今兒硬央奴彈個曲子聽聽。”武大搖頭道:“咱們這樣人家,彈它作甚!不當家花花的。依我說索性賣了它。”

金蓮不響。扭頭向樓上喝一聲:“迎丫頭盛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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