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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中文 > 武松x潘金蓮《老虎!老虎! > 第6章 第 6 章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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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吃驚,又是憐憫:“他在哪裡吃酒來?這樣寒冷天氣,醉卧溪邊,怎的也沒半個人管待他?”不由自主地道:“叔叔寒冷。”那一個武松震了一震,慢慢擡起頭來。

這一擡頭,教她看清楚了他的面目。他模樣蒼老了。胡子拉碴,頹堕潦倒,面貌有深刻風霜痕迹,眉宇嘴角亦帶了憂患苦厄之色,分明是個落魄醉漢,哪還有半分意氣風發少年郎模樣。他的眼睛裡有驚訝,亦有苦痛,和她所不明白的一些東西。他道:“感謝嫂嫂憂念。”

金蓮忽覺難過。明明身在做成的局中,自身難保,胸中卻渾無半點懼意,反倒一瞬間對這個人生出無盡憐憫,無限柔情。

她不明白。又是驚奇,又是傷心,震動恍惚間,不覺眼中堕下淚來。幾乎哽咽,道:“天這樣冷。你快些起來。”

西門慶微微一呆,笑道:“小人不冷,反倒有些害熱。多謝娘子關懷。”

金蓮猛的回過神來。心中一震:“怪哉!平白無故,恁的做起這般怪剌剌白日夢來?”左手不覺一抖,半盞兒殘酒便潑将出來。不合西門慶趕巧往前一湊,不偏不倚,大半潑灑在他身上外罩的一件兒綠紗褶子上。

西門慶“啊呀”一聲,立起身來。金蓮也吃了一驚。鎮定心神,回想剛才情形,仍覺無盡傷懷,帶的酒霎時間已醒了一半。起身斂衽行禮,收了笑容,正色道:“奴家量淺。酒醉失察,一時失手,污了官人衣裳。”急抽手巾,上前替他拂拭前襟酒漬。

不想手伸出去,連手帶汗巾子給西門慶捉在手中。微笑道:“不妨事。既是衣衫點污了,脫了它便是。”

金蓮吃了一吓。轉頭喚王婆時,室中哪來的婆子?不知什麼時候竟是隻剩了二人獨處,門扇緊閉。

心中雪亮,一言不發,掙脫西門慶手,向外便走。她舉動倒是大出西門慶意料之外,慌得上前阻攔,口中央告:“姐姐,可憐作成小人則個!”

金蓮不答,隻是将手去扯那門,卻扯不開,原來王婆在外面把索兒縛了房門,倒關他二人在屋裡。金蓮便變了顔色,喝道:“清平世界,如何把我良人妻子關在這裡!”

眼見十分光滿,西門慶如何肯放脫了她走去。軟語哀告:“懇求娘子成全!”

金蓮将心一橫,也顧不得什麼鄰裡鄰居,自家顔面,剛要拼死吵嚷了起來,忽聞門口一個公鴨般半大不小的少年嗓音,高叫:“武大娘子,有一封你家二叔書信在這裡!”叫得西門慶一怔。

金蓮便乘了他一怔,叱道:“大官人放開!”狠命将他一推,奔至門口,拍門嚷叫起來:“幹娘開門!”隻恨得西門慶無可奈何,彎了腰罵道:“哪來的賊囚根子,這當口撞來挺屍?”

說時遲那時快,大門吱呀啟開,一個少年笑吟吟站在門裡,一手擎了一封書信,不是郓哥兒是誰?

回說門口這一番鬥智角力。卻說那日迎兒獨自在家,正樂得清閑,忽而聽見門口響動,簾子一掀,卻是郓哥,笑嘻嘻走上門來,說道:“大娘子在家麼?”

迎兒答道:“我娘不在。”郓哥笑道:“你娘一向悭吝,錢鈔上把得甚緊,今日我倒要專程來賺大娘子兩個錢,你且瞧我的本事。”

說得迎兒咯咯笑起來,道:“賊囚!你待怎生賺我娘銀錢?”郓哥笑道:“還不是靠奇貨可居?你家二叔來了一封書信。周小雲剛生了女兒,脫不開身,叫我帶了過來。”說着懷中摸出一封書信,得意洋洋地一揚。

迎兒道:“二叔的信,你敢捂着不給,也不怕我娘揭了你一身猴皮!橫豎你擱下在這裡罷。她要到晚夕方回了。”

郓哥笑道:“呸!說得倒輕巧。這一封信不是信,是産乳的牛,下蛋的母雞!我要親自交到大娘子手裡,賺她三五十錢養活老爹。你娘人在哪裡?”

迎兒道:“我娘這一向替王幹娘裁壽衣,早出晚歸。你自去隔壁尋她。”

這小猴子提了籃兒,徑奔入茶坊裡去,卻好正見王婆坐在小凳兒上績麻線。郓哥把籃兒放下,看着王婆道:“幹娘拜揖。”

那婆子問道:“郓哥,你來這裡做甚麼?”郓哥道:“便是來尋武大家娘子。”婆子道:“你要尋誰家大娘子?不在這裡。”郓哥道:“卻又作怪!她女兒明明說在這裡給幹娘裁壽衣來。”婆子一口咬定道:“不曾來!不曾來!”

郓哥情知不對,一眼瞥見一匹高頭駿馬拴在茶坊門邊,正是平時走街串巷看熟的西門慶坐騎,套着雕銀鞍辔。當時便明白了五六分,笑嘻嘻地道:“幹娘隻是要作耍。我和西門大官人說句話。”望内便走。

那婆子一把揪住道:“小猴子,哪來的西門大官人?人家屋裡,各有内外,你往哪裡闖?”郓哥道:“我去房裡便尋出來。”王婆道:“含鳥猢狲!我屋裡哪得甚麼西門大官人!”郓哥道:“幹娘不要獨吃自呵,也把些汁水與我呷一呷。我有甚麼不理會得?”

婆子便罵道:“你那小猢狲,理會得甚麼?”一句話尚未嚷畢,忽而聽見金蓮聲音,樓上喊罵起來:“清平世界,如何把我良人妻子關在這裡!”

郓哥心中雪亮,冷笑道:“你正是馬蹄刀木杓裡切菜——水洩不漏,半點兒也沒得落地。直要我說出來,隻怕賣炊餅的哥哥發作。便是賣炊餅的哥哥不發作,打老虎的哥哥發作起來,大官人也應酬不起。”

那婆子吃了他這兩句,道着真病,面皮紫漲,當下罵一句:“含鳥猢狲!也來老娘屋裡放屁辣臊!”二人撕擄起來。

這小猴子打不過,吃婆子直叉出街上,雪梨籃兒也丢将出去,梨兒滾了一地。又氣又愧又急,猛可的心生一計,擡頭朝着街角就是一聲高叫:“武二哥,連日少見!”

唬得那婆子一個激靈,回頭去看。郓哥趁機望門内一鑽,登登登幾步蹿上胡梯,拍門大叫:“武大娘子,有一封你家二叔書信在這裡!”

一聲才喚出來,旋即聽見門内金蓮聲音,急嚷道:“幹娘開門!”郓哥低頭看時,門自外邊拿一根索子絆住了。不由得咬牙切齒恨了一聲,道:“這老虔婆!”伸手将索子一頓扯開。

金蓮見得郓哥開門來救,如見親人。劈頭便問:“你怎麼在這裡?”

郓哥看她衣衫齊整,先自松了一口氣,笑道:“便是有一封武二哥書信在我這裡,周小雲托我送來。大姐待怎生謝我?”

金蓮顫聲道:“好孩子,你要什麼我都依你。”郓哥畢竟是個大孩子,見她花容失色,眼中含淚,不忍難為,将信遞過。西門慶一肚子邪火無名火無從發洩,心念一轉,将信劈手奪過,笑道:“娘子想來識字無多,容小人替你念來。”

金蓮吃了一驚,叫道:“還我!”伸手來奪。

見她急躁,西門慶更覺有趣。哪裡肯還?擡手格開,舉信一瞧,見得寫在一張尋常紅格八行箋上,信箋粗糙,字迹圓熟,顯見不知是哪一位街頭混口飯吃的腐儒代筆。笑道:“打虎英雄倒也是個不識字的。”

朗聲讀了出來:“兄長大人台鑒……”轉頭戲道:“好麼!這是寫給哥哥的,不是寫給嫂嫂的。我看不必讀了。”

金蓮隻恨得咬牙切齒,待要撲上去搶奪,又怕争奪中間損毀了信箋,頓足道:“誰告訴你他不識字?你這個人好不知事,這般夾纏不清,人家嫡親兄弟家書,也要看麼?”

西門慶這時已一目十行,将書讀完。信寫得簡短,一張八行箋未滿,不過家常話語,叙述辦差情形,路上風物,不提半個字艱辛,隻言一路平安,二月到家。再往下就是些兄嫂侄女康健的套話了。問過家中平安,又問有無事物需要采買?信末叮囑哥哥少些吃酒,有事時不要同人争執,待自己歸來再作計較。

西門慶積年風月中走的人物,一看便知,這一封信寥寥數語,言淺情深,滿紙總不離“哥哥”二字,句句聽話的人卻皆是嫂嫂。轉眼瞧見這美婦人一臉情急關切,不由得覺得有趣,卻也微起妒意,微笑道:“信上說了,這一路不合遇見落草山賊。你二叔受了傷在那裡呢。”

金蓮啐了一口,怒道:“大正月裡,哪有你這般紅口白牙咒人傷病的?你當我是三歲孩兒麼?”

西門慶笑道:“娘子不信,自己瞧便是。”唰的一聲抖開手中灑金川扇兒,扇面托定薄薄一葉信紙,當真遞了過來。

金蓮将信将疑,慢慢走上去取。待她走近,西門慶忽而抓住她肩膀,往身前一拽,不容分說,反手闩了房門,将郓哥王婆兩個關在外頭,自家攔在門前。

金蓮這一驚一怒,非同小可。往後退了一步,忍着氣道:“大官人這是作甚?”

西門慶拔步撩袍,雙膝跪下,便去摟她雙腿,柔聲求告道:“姐姐,可憐見救小人!便是鐵石人,也告的回轉!”

金蓮叱道:“大官人休要羅唣!别叫奴嚷了出來,大家臉上難看。”

西門慶見她意态堅決,遂變了臉色,冷笑道:“怎麼,你肯便宜與了你小叔,卻不肯給我?”

金蓮一呆。但見西門慶舉起信紙,道:“哪有小叔寫給嫂嫂這般家信?你以為我猜不到你們這點首尾?”

潘金蓮氣得一陣陣發暈,啞聲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你不要血口噴人,污蔑良人婦女!”

西門慶微笑道:“甚麼良人婦女?我還忖度你是個貞潔烈女,卻想不到屋裡叔嫂勾搭成奸。你二叔高低是個都頭,官面上的人,一步也不得行差踏錯。我同清河縣裡說得上話的官老爺全都稱兄道弟,隻消把這封書遞到縣前,我一句話,便要你二人在清河縣立足不穩,身敗名裂。”

說着把書信往金蓮面前一揚,道:“你自己衡量罷!”

金蓮渾身發抖,伸手道:“信還我。”

西門慶見她玉容慘淡,卻又心生憐愛,柔聲道:“娘子莫急,小人同你頑笑。”

金蓮咬了嘴唇不答。西門慶望定了她道:“頑笑歸頑笑,他卻是哪一點比我好?是相貌比我強?還是别的上頭勝過我?恐怕都不至于罷。”

金蓮冷笑道:“大官人知道得這樣清楚,又來問奴作甚?”

西門慶見了她輕嗔薄怒模樣,再也按捺不住。搶上一步,伸手摟抱,口中央告:“我的姐姐!我的好人!你隻當可憐小人罷!”

潘金蓮不防他竟用強,“哎呀”一聲,用手去推,卻覺手軟腳軟,哪裡掙得脫半分?西門慶積年風月老手,最懂婦人心思,沾上了身,口中甜言蜜語,手自去往他去熟了的去處。金蓮幽懷久曠之人,如何經得起挑逗?西門慶摟抱之下,但覺她衣衫底下腰肢一握,一個身子溫軟無力,倒似沒生骨頭一般。

他雖久經風月,卻也罕見這等尤物,魄飛魂散,口不擇言,什麼山盟海誓的話都說了出來,喘籲籲地道:“我的人!我是真心相待,要同你做長久夫妻。你成了我的人,但凡你要些甚麼,想個甚麼,我豈有不依的道理?跟了我穿绫着羅,行三坐五,有甚麼不好?幹麼非得做個賣炊餅家的娘子?他武家兄弟兩個,哪一個勝過我?”口中說話,手上也不閑着,在婦人身上做些手腳,輕憐密愛,滿口浮言浪語。

潘金蓮被他夾纏得欲念上升,業火燒上身來,頭昏腦脹。渾噩中卻也聽不明白他口中說些甚麼。迷糊間但覺相抱之人肩膊寬闊,膀臂肌肉似鐵,同自家丈夫兩樣。心中一蕩,不由自主,反手攀住他肩。

得她這般一迎合,西門慶更是志在必得,伸手便去扯她下裳。金蓮已然情動,雙頰暈紅,呼吸漸促,竟不反抗。

說時遲那時快,樓下忽而傳來一聲佛磬清響,穿雲裂石,響徹街道。一個蒼老聲音厲聲高喝:“眼前無路卻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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